我想找到算一算上次讓我當街社死的那筆賬“喂!可憐女主。”
聞聲,她轉頭了。月亮從雲朵中逃了出來,溫和月光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時間我們四目相對,她的眼眶下深深的淚痕若隱若現,但她的眼睛卻被襯托著如同星星一般閃耀。時間彷彿靜止了,我們就這樣互相對視著對方,奇怪明明剛才還想著去與她算算賬,但現在我的身體不聽使喚,一動不動。
“我們認識嗎?”終於她開口了,聲音裡面帶著一絲哽咽,很顯然她沒認出我。
“怎麼?我都親自找上門了你還裝傻?當時在小吃街伸手扶你為什麼不理我,害我當街社死,很尷尬啊。”
“小吃街?”她想了想。“原來是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聚完餐沒事瞎轉轉,你能先回答我問題嗎?”我道。
她不語對我翻了一個白眼後又和剛才一樣趴在了橋邊注視著遠方。
我也沒有了剛才那分緊張,便也靠了上去,學著她趴著牆。她沒在乎我的存在,只是時不時有著吸鼻涕的聲音從她那裡傳來,我斷定她應該是沒紙了,從兜裡拿出火鍋店順的之後向她遞了過去:“擦擦吧。”
好在她接下了紙而不是像上次一樣把我晾了。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嘶,聽你這意思你是為情所傷嘍?”
“關你屁事!”
她這吼嚇了我一跳,我趕忙重新調整好了心態。
“怎麼說我也算幫了你兩次忙了,你這麼吼你恩人,良心何在?”
聽了這句話笑容難得的出現在了她臉上但也只有一瞬間,說話也比剛才緩和了一些。
“你啥時候幫我忙了?”
“一是小吃街扶你一把,二是剛才我給你了兜裡為數不多的紙巾。”
“我沒搭手。”
“紙總算拿了吧。”
“我才不稀罕呢,還給你!”
說完她拿著剛才用過的紙向我砸來,被我輕易躲開。
“咦,長得那麼好看素質這麼低,噁心不噁心,拿鼻涕紙砸我。”
這話似乎激怒了她,向我衝了過來,在我眼裡就是一隻生氣了倉鼠,但我還是小看了她。她一頭撞在了我肚子上,我的腹部瞬間傳來了劇烈疼痛,好啊,我算過她會用手打我用腳踢我,但我真沒算過她會拿頭撞我,我也改變了我的想法,她不是生氣的倉鼠,她是兇猛的大黑豬。
“啊!你是豬嗎?用頭拱人,這年身子可貴了你不知道嗎?”
“關你屁事。”
我堂堂七尺男兒今天竟落魄到被一個女人欺負的地步,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學著她的樣子向她撞了過去。
“砰!”
她竟然躲開了!
我的頭和石橋來了個親密接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招可是家傳的,別人是學不會的。”她嘲笑著我說。
該說不說這一下是真的痛,我一時竟然不能站起身來。
“咋?撞一下就不行了,看著挺壯實的,沒想到這麼虛弱啊。”
“別廢話,快扶我起來!”
“行行行。”
可憐女主把我扶到了橋下的一個公共椅子上,還順便去超市買了根冰棒讓我敷在頭上緩緩痛。
應該是看到了我的窘迫,她比剛遇到她時開心了許多。
我敷著頭問道:“那麼可憐女主,剛才你在憂愁什麼呢?”
“別一口一個可憐女主,可憐女主的,我有名字,叫溫韻。還有我為啥告訴你?”
“就當你賠償我的頭了怎麼樣?”我的確對她憂愁的原因很感興趣,因為她內心明明如此活潑的女孩。
“又不是我讓你撞的。”溫韻吼道。
我沒開口,雙方沉默了大概十幾秒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應該是覺得與我這個陌生人分享一下也無濟於事。
溫韻:“你覺得本來相愛的兩個人能回到曾經嗎?”
思考片刻後我回答道:“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可是,為什麼啊?明明我們曾經如此的深愛著對方。”
“世界上最容易變得東西就是人心,只是轉眼一瞬間的時候,有些人就可能變成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樣子。生活總是讓我們遍體鱗傷,但也會給我們打造一副堅實的鎧甲。就算是最後破鏡重圓的鏡子,上面也是會有裂痕的!有時候我們要學會接受失去的一切,這樣我們才能成長,可以懷念曾經,但千萬不能陷入曾經。”
聽了這些,溫韻的頭垂了下來,我知道她一定是與我說的話共鳴了。待她沉默一會後我道:“你可以和我講講你的故事。”
“我們是在高中認識的。當初的他是一個充滿朝氣積極向上的男生,開朗的性格也讓我越來越喜歡他,我開始慢慢接近他。下課找他聊天,中午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偶爾在上課時傳一下小紙條,我知道他一定也很喜歡我。果然他在高考前向我表白了,他成績並不是很好但他立志告訴我,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學。過程是美好的,我們順利的考上了同一個大學,在大學裡相戀了四年,畢業後他把我介紹給了他的家人認識,我也會經常帶著他去我家吃飯,我以為我們會像小說裡一樣步入婚姻與幸福相伴。但自從他被公司提拔過後,他變了。他變得敏感多疑,總是覺得自己的同事是想和自己爭奪在公司的領導權。他開始交往社會上層的朋友,整日與他們相伴,晚上與他們喝完酒回家就家....暴我。我試著勸他,可他根本不聽,他開始無視我對我不管不問,我一次在街上和閨蜜逛街遇見他,發現他正坐在女人堆裡,可能根本不需要我這個未來的妻子。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同時我也想讓他回頭,所以在那個晚上我去找他,找到很久在那個酒所裡找到了他...”
說到這我大概明白了她的經歷,我看向她脖子上的淤青,也事實如此。
“他家暴你,你為什麼不報警?”
“你傻嗎,他是我未婚夫!我怎麼能報警抓他呢?”
因為溫韻愛他所以當郝君家暴她時溫韻也只會忍氣吞聲,但郝君根本不愛她,他家暴溫韻也只是覺得溫韻是一個僅供自己發洩的工具罷了。
“真是個畜生!這種有錢後忘了本的能好到哪裡去,你還是和他分了吧,早點遠離他,當然這也是最壞的一種打算,我也希望郝君他能夠回頭。”
她又開始了沉默。
我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就走了。對了,你要記住,勇敢的面對過去,別想著逃,知道沒?”
溫韻:“無法回去的曾經,無法回去的曾經...”
我也不知道溫韻那晚在那座椅子上坐了多久,只知道她確實很深愛著那位叫做郝君的人渣,但我同時也理解著溫韻。如果每個人都能那麼輕易的忘掉曾經,那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存在什麼是遺憾什麼是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