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有幾分冷，鸞鳳展開一件火紅斗篷給還坐在院子裡面的沈狗蛋搭上，重新煮了熱茶，倒了一杯放在他的手邊。
沈狗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氣模糊了鏡片，但對於沈狗蛋來說這並不能影響什麼，這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嗯，想上廁所了。
“那個娘子啊……”沈狗蛋放下茶杯，鸞鳳又倒上一杯，沈狗蛋眼瞧著茶杯又有了茶，眼角抽了抽，“那個，娘子啊，我喝飽了，不用再倒了啊。”
鸞鳳用眼神瞥他一眼，放下茶壺，往這人面前推了推茶點。
沈狗蛋無奈扶額，自家娘子的好意呢，於是吃了一塊。
拿下帶著餘溫的斗篷蓋在身邊鬼的身上，知道鬼是不怕冷的，但有一種冷是丈夫覺得冷。
“茶水喝多了，我離開下啊。”
沈狗蛋指了指院後，拍了拍鸞鳳手掌，轉身走到鸞鳳看不到的地方，立刻跑去廁所。
“嘶！廁所廁所！”
——
沈狗蛋重新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才回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才十一點多，一手託著下巴思考，伸手掐了下。
“嗯，距離開場還有些時間，鸞鳳餓了嗎？”
鸞鳳搖了搖頭，沈狗蛋有些無奈。
“為了保持體型也不能不吃飯啊，今晚上給你準備的大餐不滿意？”
沈狗蛋這時候摘下了墨鏡，一雙如墨的眸子看著他，漂亮的丹鳳眼滿是柔和。
“是，戲班子。”
鸞鳳猶豫幾分，嘆息開口，牽著夫君的手放在臉上，輕蹭著。
“你啊，還惦記著那地方，這都找了多少年了。”
沈狗蛋笑著颳了刮他的鼻子，卻被鸞鳳橫了一眼，伸手開啟，別過頭不理人。
“我的錯我的錯，別惱我，要是這戲班子不是，那就當加餐好不好？”
鸞鳳還是不理人，更是用水袖輕抽了他一下。
“唉，你這脾氣。”
是埋怨的話，但是卻是寵溺的語氣，伸手把人帶入懷裡。
兩人身上鋪了一層月華，男人笑的溫柔，戲子伸手掩面，但也滿目眷戀。
幽幽的火光從身邊，引的兩人視線看向那戲臺子，本是空曠的戲臺上逐漸出現了人影，咿咿呀呀的曲子，交錯的身影，臺上一齣戲，臺下一齣戲。
“不愧是幾十年前的戲班子。”
沈狗蛋感嘆著，捏著茶點，配著熱茶，看的津津有味，身邊的鸞鳳眼神也在那臺子上，捨不得移開。
沈狗蛋眼神的餘光看著身邊鬼的模樣，鸞鳳就是這樣子，看到喜歡的東西啊，這眼睛就移不開了，這模樣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
一曲終。
臺上的身影漸漸淡去，沈狗蛋知道這出戏到時間了，院子裡的蟲鳴也嘶叫起來。
“好了，回去休息吧。”
沈狗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伸手牽起鸞鳳的手走向臥室，瞥了一眼那牆角。
“不聽話的孩子晚上會被鬼抓走的哦。”
躲在牆角的程凡一陣惡寒，摸了摸胳膊上的疙瘩，轉身回屋。
——
“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沈狗蛋對著有濃重黑眼圈的程凡，笑眯眯的揮手。
“看看這個黑眼圈，你看到了嗎！”
程凡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懟到這狗面前，臉色有些猙獰。
昨晚上看完那出戏後，回去之後再也睡不著了，夢裡不是被鬼追就是被鬼殺，只能睜著眼到天亮，於是就有了濃重的黑眼圈。
“所以說嘛，讓你晚上不要出來，你不聽啊。”
沈狗蛋無奈攤手，這小孩不聽話，自己能怎麼辦，把這人栓屋裡？別了吧，又不是他爸，總要讓他體驗一下才能記住教訓。
“誰讓你不說清楚啊！”
程凡蹲在地上，抓著頭髮抓狂，一臉煩躁。
“多曬曬太陽吧，最好一天都在陽光下。”
沈狗蛋左手一個包子啃著，右手一杯豆漿，樂呵呵的靠在門框上看著。
“狗東西，你肯定有快速解決的方法！”
程凡猛地站起來，伸手薅著沈狗蛋衣領來回搖晃，鸞鳳適時過來拿走豆漿和包子放在石桌上，優雅坐下吃自己的食物。
“啊，別……別搖！沒辦法，你要是聽話了就不會這樣了！我昨晚都跟你說過了，你不聽啊！”
沈狗蛋被鬧得頭暈，也是無奈，他有辦法，但是不想用，誒嘿～
“啊啊啊啊啊啊！”
程凡淚目，早知道他就不好奇心氾濫，去看這狗東西搞什麼鬼了，現在好了。
“那，那我要曬多久啊？”
“哦，中午曬兩個時辰吧，差不多就沒事了。”
沈狗蛋晃悠回石桌邊坐下，噸噸噸的喝完了一杯子豆漿砸吧砸吧嘴，看向桌子上的糖罐子，又看眼鸞鳳。
有點齁。
“鸞鳳，一會我們出去溜一圈吧，看看這邊的市場行情。”
鸞鳳不理。
“誒呀誒呀，知道你不想換，可要是這樣出門，你就要呆在銅鈴裡面了。”
鸞鳳皺眉。
“一起穿一起穿，不穿現代的，穿那身紅色的。”
沈狗蛋誘哄，拉著終於是答應的鸞鳳去換了衣服，。
等程凡再看到兩人的時候，恍惚一下。
“你，你們還有漢服啊？我還以為只有戲服呢。”
卸下妝容的鸞鳳穿著一身紅色漢裝，外穿一件紅紗外狍，腰上帶著漢白玉佩，長髮被玉冠束起，臉上表情清冷，站在他身邊的青年就顯得現代多了，圓墨鏡，黑底紅衣金扣唐裝，手裡舉著一個算命招牌，兩人就真從自己身邊走過去，走過去……
“不是，你們等等！”
程凡抓狂，疾步走到兩人身前，擋住兩人往外走的步伐，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兩人身上的衣服。
“你，你們就這樣出去？你你你！你這衣服不比那一身戲服的吸引力低啊喂！好歹換成T恤衫牛仔褲啊！！”
程凡哆哆嗦嗦，這幾天這兩人，啊呸，一人一鬼不出去也就算了，出去了還穿的這樣招人，要死啊！他們可是安全域性的特殊人員啊喂！要做好保密啊！
“我才加入幾天？哪需要保密？”
沈狗蛋擺擺手，扒拉開這人。
“鸞鳳不喜歡穿那些，在家穿也就無所謂了，出門還是要好好打扮一下的。”
“你在家也沒有穿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