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白榆養足了精神去找顧之辭。他身上還備著阿菜去平安寺求來的符,又讓阿菜準備好馬車在離將軍府後門不遠的地方等著,他跟顧之辭要是成功偷出屍體,就讓阿菜接應。
安排好這些後,他翻過牆沿著那條熟悉的道路找到顧之辭:“顧先生,你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去了嗎?”
顧之辭看他著急的模樣,可愛的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才好。“榆哥兒這是準備去哪裡呀,著急忙慌的。”顧之辭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白榆聽他這麼說還以為他反悔了,當場急了起來。“你,你,你,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答應你一件事,你就幫我把舒小娘的屍體偷出來的嘛,你怎麼,怎麼能反悔呢。”
說到此,他氣性翻湧直上,雙眼直勾勾地瞪著顧之辭。
顧之辭被他瞪得毛骨悚然,彷彿比去偷屍體還恐怖,又怕捉弄地狠了,白榆不理他了,只好作罷,討饒道:“記著呢記著呢,榆哥兒囑託的事情,我怎麼敢忘。”
白榆才明白過來,自已被顧之辭這個壞傢伙耍了。剛剛的火氣還沒下去,又竄上來一把。衝著顧之辭就喊:“幾歲的人了,還要耍這種把戲,幼稚不幼稚。”
“是,是,是,幼稚,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就去給你把屍體弄出來,榆哥兒不要著急。”顧之辭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和表情推著顧之辭往那個院子走去。
“你說你,生了這麼好看的臉,怎得脾氣這麼臭,一點就著。”
哪裡是我脾氣臭,明明是你先耍我玩,這會子反倒冤枉我脾氣臭了,真是惡人先告狀。
白榆心裡這樣想,但是嘴上不理他,現在要是吵起來可就難辦了,孰輕孰重,白榆還是懂得拿捏的。
“枝吖”一扇精緻木門被開啟,
白榆抬腳進屋,卻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異物,心下疑惑,轉頭問顧之辭。\"顧先生,屍體呢?\"
顧之辭見白榆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笑得愈加邪魅。
\"我說你去平安寺求來的符,榆哥兒信嗎?\"
白榆搖頭:\"當然不信。\"
\"不信,那我們再去求一次吧。\"顧之辭說完就要拉白榆走。
白榆趕緊阻止他:\"停!\"
\"顧先生你可別耍花招,要是舒小娘的屍體不在,我跟你拼命。\"
顧之辭無奈:\"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紙包。
白榆狐疑地接過,開啟聞了聞,一股奇怪的味道傳入鼻尖,刺激著味蕾。\"這是什麼東西?\"
\"你開啟聞聞不就知道了。\"
白榆半信半疑地開啟那個黃色紙包,裡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張黃紙,而紙張上面寫滿了字跡,白榆認識其中一些,是古代的文字。另外的那些字則不認得。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我從平安寺裡帶回來的靈符,你先把這些貼在身上,我們再去平安寺一趟,順便把屍體帶回來。\"
顧之辭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就像是一陣清風吹過,撫摸著白榆內心最柔軟的部位。
白榆怔忡著沒有說話。\"榆哥兒,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啊,再不動手我就跑咯。\"
顧之辭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邁步往外走了兩步,白榆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追出去拉住了顧之辭的袖子,急急問道:\"你,你說真的,要我把符貼在身上嗎?\"
\"當然是真的。\"
白榆心裡七上八下的,他這算是在向自已示好嗎?可是,他們不是早已經說好,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嗎?現在他又對自已做這樣的事情,是在搞什麼鬼。
\"我,我......\"
\"你怎麼了,榆哥兒,我知道我長得太帥,你捨不得把符貼在身上,可是你若不貼,萬一被人搶了去怎麼辦。\"
白榆被他這句話逗樂了。\"顧先生真幽默,你長得這麼好看,誰會惦記啊。\"
他這話並非敷衍。
顧之辭長得的確俊美異常,但是他的眼睛裡太多的冷漠和無情,讓他少了一份親近。而現在的顧之辭看起來卻十分真誠,白榆覺得如果自已不趁機把握,真是太傻了。
顧之辭聽到他的誇獎,心底一喜,但是他的笑容還沒有揚起,就僵硬住了。
\"榆哥兒,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去平安寺燒香拜佛了?\"他不由得提醒。
白榆聽到顧之辭的催促聲,才回過神來,她尷尬地咳嗽兩聲:\"對,對,走吧走吧。\"
白榆說完,率先跨步往前走了。
顧之辭跟在她身旁,一言不發,但是眼角卻閃爍著狡黠。
白榆帶顧之辭進了平安寺後山,找到一個偏僻的山洞。
顧之辭見白榆進去之後還站在洞口沒動,不由問道:\"榆哥兒怎麼不進去?\"
白榆不耐煩:\"我不會爬樹,還是在外面等著好了,你自已進去就行了。\"
顧之辭見白榆態度強硬,心想他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但也只好說道:\"那好,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去去就來。\"
白榆點頭,目送顧之辭進了山洞之後,才慢慢地挪動腳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