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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遇

天氣晴好,除魔大會上各路門派及江湖人士陸續到場。

甘溪對旁邊的弟子一一講解道:“那位是金仁門賈楓眠門主,今日這除魔大會就是他發起召開的,那位是三元派掌門人尚清長老,他坐下有大元峰,小元峰,尚清自已掌管微元峰,他旁邊那位婦女就是小元峰峰主樊琴,她旁邊的應該是她的女兒洛雙雙,看來大元峰峰主今日未到,那邊是銘香派......”

只見銘香派到場的全是男子,人人薄紗遮面,且每人身高目測都超過八尺,在身高上沒有一個拖後腿的,身材各個勻稱,沒有一個額外的大胖子,各個腰背挺直,氣質出眾,在這個大會上,顯得異常矚目,簡直是一道風景線。銘香派的到來,明顯吸引眾多目光,他們卻視若無睹。

葉九歌心想:銘香派弟子果然好秀氣,不怪不認識的人把他們當做女子。不知道他們的面紗下面是如何面貌……

幾個弟子也同樣低聲議論:“尚清長老果然仙風道骨......傳聞小元峰峰主的女兒洛雙雙嬌美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那銘香派的弟子為什麼要戴著面紗,不知道面紗下面是什麼樣子......”

這時葉九歌看到盛銀華身著不起眼的黑衣也來到現場,雖然他並不想惹眼,但葉九歌還是眼尖看到,正想去打個招呼,突然想到師父曾經囑咐過不要再跟他來往,她突然靈機一動,師父又不知道我說的人就是他,嘿嘿!於是大方地跟甘溪說:“師父,我看到一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

“是九歌下山歷練時認識的朋友?”

“是呀!”

葉九歌穿過人群走到盛銀華面前。

“喂,你也是來參加除魔大會的嗎?”

盛銀華不知道怎麼回答又是沉默。

不是早知道他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幹嘛還跑來打招呼。

“哎呀,早知道就不跟你講話了。我走了啊!”葉九歌無所謂地揮手道。

“我就是魔。”盛銀華面無表情吐露幾個字。

“啊?”葉九歌困惑地撓撓頭,“什麼意思?”

“小姑娘,你還是裝作不認識我的為好。”

“為什麼?那我們算不算朋友呢?”

“我……”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這時嚴九檀剛好過來拉起葉九歌就要回。

“師哥,等等!”

“師父等著你呢?”嚴九檀轉頭對盛銀華說,“失陪!”

“那自然是…”盛銀華正想回答,他的腦海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說“不算,快說不算!”他真想問腦海裡另一個聲音“你是誰?為什麼不算呢?”

葉九歌已經走遠了。

她又回到甘溪後邊,正鬱悶不就是交個朋友嗎?有這麼難嗎?但是很快被除魔大會紛擾的景象轉移了注意力,立刻又興奮起來。這時看到一位坐著輪椅卻英氣逼人的美男子搖著摺扇來到大會現場,雖然坐著輪椅,可是氣質超群!銘香派比之,恐怕猶有不及。

“師父,那位公子好漂亮啊!”葉九歌悄悄對甘溪說。

距離太遠,他們根本沒注意那位美男子不著痕跡地露出微笑。

“怎麼,九歌喜歡?”甘溪大概想起自已年輕時也是這麼不正經。

“是呀,世間哪個女子不喜歡英俊的美男子?”葉九歌大方承認道。

甘溪開懷大笑:“哈哈,那可是江湖日報的報主,周流光。”

“啊!”葉九歌無比驚訝,“我們看的那個江湖日報就是他寫的呀?”

“也不能說全是他寫的,他一個人可寫不了這麼多,那是他辦的。”知行補充道。

“哎呀,沒想到他這麼氣宇不凡卻喜歡八卦!”葉九歌感嘆道。

“江湖日報的報主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哦!”嚴九檀道。

“這麼說,是不是有任何問題都能問他啊?”

“額......至少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啊!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子呢!”

“為什麼你會以為他是老頭子呢?”

“因為你們都說他功法好啊,功法好一定是練了很久對吧?好可惜哦,這樣的美男子卻是個殘疾……”葉九歌真心地惋惜道。

這時,葉九歌發現自已不能說話了,她“嗯嗯嗯”卻發不出聲來,心裡想說“師父,我的嘴怎麼黏住了”,只見師父一看她那個樣子又不厚道地笑了。

甘溪解釋道:“趕緊跟報主道歉!”

葉九歌心說:我都不能說話了,怎麼道歉?

這時葉九歌居然聽到一個傳音過來的男聲:你說好了,我聽得見。

葉九歌心想:他怎麼能聽到我在想什麼?

周流光傳音:哼!

葉九歌在心裡忙跟周流光道歉:周,週報主,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隨意議論別人,對你有所不敬,請你多原諒!

葉九歌的嘴終於被解開了,她大口喘著氣,看向周流光方向,周流光似乎也往這邊瞥了一眼,又風度翩翩地搖扇子。

“師父,原來不能說話這麼痛苦。”葉九歌對師父抱怨道。

“那是他們日報門的獨門絕技,確切地說,這個獨門絕技如今只有周流光會用啦!”甘溪解釋。

葉九歌心想:好厲害啊,能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江湖日報總能知道很多事。”葉九歌嘀咕。

葉九歌突然想到:我剛剛說他漂亮不會也被他聽見了吧(葉九歌吐了下舌頭),啊!我剛剛好像還說了......

那邊周流光似乎又往這邊瞄過來一眼。

“所以你呀要好好練功,否則,別人都能輕易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師父真苦口婆心啊!

葉九歌低下頭都不敢說話了:“是,我會好好練的!”

“今天師父帶你們來這江湖大會,就是讓你們多熟悉一些江湖的人和事。”

“是,師父!”

——————————

另一邊三元派弟子,洛雙雙看到周流光來到現場。

洛雙雙早已對這個人恨得牙癢癢,今天終於見到,心想:他就是周流光,好你個周流光,終於讓我見到你了,看我不殺了你以報我深仇大恨!

想著默默穿過人群走到周流光輪椅後面,露出藏在袖裡的匕首從背後毫不猶豫地朝周流光刺去。

“小心!”葉九歌本能地從心裡脫口而出。因為剛才周流光曾與她心裡通話,所以葉九歌會注意那邊。

但緊張過後,發現那匕首維持著一個姿勢,並不能更進一步,似乎周流光背後有一層氣息做為屏障,匕首絲毫不能迫近。葉九歌的擔心純屬多餘。

“姑娘與我有何深仇大恨,要置周某於死地?”周流光目視前方面不改色道。

“你!你寫的那則新聞……哼!”真是太丟臉了,洛雙雙說不出口。

“你是三元派洛雙雙?”

洛雙雙不答。

“哈哈哈!那則新聞,我報並未點名姓甚名誰,姑娘何必那麼激動?”

“你雖未點,但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洛雙雙說著拿著刀子的手又加了把勁,卻還是不能寸進些許。

“那是你覺得別人知道是你,”周流光加重“你覺得”三個字,進一步解釋道,“你看,你這麼一來,別人當真都知道那個砸茅坑的是你。”

“可你為什麼要寫出來登上去!我恨你!!”

“我報熱聞,通常只有三分鐘熱度,你今日如此,別人恐怕又記了起來。”周流光依然神態自若。

“你!”洛雙雙聽了更是氣極。

“雙雙,你在做什麼?快收手。跟報主道歉!”洛雙雙母親樊琴注意到這邊喊道。

“我不!”洛雙雙這麼多天這口氣著實咽不下,委屈十足地像往常一樣向樊琴告狀,“娘,有人欺負我!”

周流光輕笑一聲。

“雙雙,不得無禮!趕緊收手!”樊琴厲色道。

“周流光,你記著,我跟你有深仇大恨。我今日不殺你,總有一日,哼!”

洛雙雙憤憤離開後,周流光往葉九歌這邊又瞥了一眼,自顧自搖扇子。

洛雙雙回到三元派這邊。

“娘,你還幫別人說話,你都不知道他!……他!”洛雙雙不滿。

“我都看見了,明明是你拿匕首刺人家,還好人家週報主功法高深,不跟你計較,要真出什麼事,我們三元派怎麼能給個說法,都是我平時太慣著你!”樊琴無奈道。

“哼!”

——————————

除魔大會上人員漸漸到齊,金仁門門主賈楓眠上臺主持。

“各位英雄好漢,承蒙各位賞臉來到今天的除魔大會,除魔大會自然是為了除魔,今天把大家聚齊在一起我們都有同一個目的!”

“聖靈珠傳世以來,擁有巨大的無上的力量。此種寶物,理應由仙門妥善保管,而如今聖靈珠落入魔教古淵教手中,魔教前教主盛乾向來暴戾成性,頻犯殺戮,無惡不作,如今傳位給他的兒子盛銀華,想來從小薰陶也是如此,若讓其子利用聖靈珠再度為害江湖,後果將不堪設想,所謂正道,即是鋤奸扶弱、匡扶正義,我們應團結力量,在盛銀華羽翼未豐之際,趁早將他端起,以絕後患啊!”

盛銀華在底下想:趁父親離開,想欺負我年幼。

臺下各門派及江湖人士早已不滿古淵教許久,只是勢單力薄,無論是群起攻之還是單獨挑戰無不鎩羽而歸,如今終於有一個領頭人物願集合眾江湖人士圍攻,自是再好不過。晾他魔教再厲害也頂不住整個江湖的勢力,至於攻破了魔教聖靈珠歸誰,底下人人私心到時再以武力論。

人人對自已的功法自信不已,即使自身功法不及他人,但聖靈珠的爭奪存在多種可能性,所以賈楓眠一番話,頓時迎來底下一片呼聲!

“說得好!”

“我等願跟隨金仁門共同討伐魔教!”

“我等與魔教勢不兩立!”

“魔教之徒,勢必滅亡!”

……

這除魔大會果然不該來,越聽越氣,盛銀華在底下暗暗握緊拳頭,表情已經猙獰可怖,理智又一度提醒自已冷靜,此情此景以自已的身份觀望為宜!

“教主,此時萬萬不可衝動!”護法勸解道。

“明白。”

“魔教那狗孃養的,猖狂了那麼多年,也是到盡頭了!”底下一個無名之輩大聲呼和道。

“你說什麼?”這下盛銀華是徹底沉不住氣了,青筋暴起,一道功法便攻向這個說話的人。

“教主!”“教主!”幾位護法驚呼道。

剛才說話之人立刻狂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手捂胸口顫抖地指著:“你!你!你是……”

“魔教!”

“是魔教!”

周圍的人立刻反應過來。

紛紛距離盛銀華的位置倒退三步。

“魔教之徒果然嗜血殘暴,毫無人性啊!”

“魔教果然是邪教,正邪不兩立!”

“不能再容他啦!”

……

葉九歌看著場面上的變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就是今天大會要討伐的物件,他就是魔教教主,剛剛說的“我就是魔”是這個意思,還讓我不要靠近他。可是魔教教主並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壞啊!

“師父,其實那盛銀華並沒有做壞事,我們歷練的時候,就是他幫我們打敗噬生怪,沒有他,我們許多弟子恐怕已經死啦!後來到了小鎮,是他運用自已的醫術,幫助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我們只是幫忙找藥材,打下手,可見他不是壞人。”葉九歌對師父說。

“哦!是嘛?你下山歷練之前師父是怎麼教導你的?不要輕信任何人。你看他像好人,可是他卻是如今的魔教教主,萬事不可看表面!”甘溪回應道。“你既這麼說,我們不參與鬥爭就是。”

“魔教就在這裡,我們還怕他不成!”說是這麼說,卻離盛銀華等人所在位置越來越遠,漸漸形成一個包圍圈。

金仁門門主賈楓眠在臺上看到魔教教主現身,作為一個發起人應當主持一下局面,他飛身下到包圍圈內,上下打量盛銀華,心想,真年輕啊!縱然他帶了他們教內的高手,難道那麼多人還不是對手?

“各位兄弟,魔教就在這裡!還等什麼,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大家上啊!”賈楓眠大聲號召道。

說著兩方動起手來,其中賈楓眠主要對付盛銀華,兩人交手之際賈楓眠便發現這少年身手不凡,幾招下來居然能對他一個大派門主應付自如,立時想不能輕敵。盛銀華的手下主要對付江湖眾人,頓時場面亂成一鍋粥。其中三元派、銘香派、天一派、周流光做旁觀狀。不知除天一派其他兩派是確實不想不參與鬥爭還是想獲一個漁翁之利。

葉九歌對師父的回覆有些不滿,師父可能是沒有接觸過盛銀華,可是她接觸過,她的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壞人,甚至可以說,他也算她葉九歌的半個救命恩人,反問甘溪:“師父,那怎樣才算好人?怎樣才算鋤奸扶弱?怎樣才算正道!”

鋤奸扶弱、匡扶正義一直是他們這些正道的處事宗旨,她親眼所見,盛銀華的實際行動,如果這樣的人都要被群起而批鬥之,那麼公理何在?天理何在?顛倒黑白,難道就是他們這些正派應該做的事!

“九歌,你還太年輕.....”

“師父,他們好像撐不住了?”葉九歌繼續哀求道。

葉九歌心想:我們就算不算朋友,也算一起救死扶傷過,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啊!

葉九歌在底下躊躇良久,因為輩分太小,原本希望師父出面幫盛銀華說兩句話,但此時此刻,眼看盛銀華一群人已漸處下風,皆身負鮮血,越來越替盛銀華咽不下這口氣,終於開口。

“等一下!”葉九歌清亮的嗓子一發聲,全場居然安靜下來,“我有話要說!”

“九歌!不要去!”師父焦急地喊道。

“師妹!”嚴九檀亦喊道。

眾人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所有人居然停下動作欲聽她講,場面一時很安靜,因為他們默想的是這個聲音會站在他們這邊,那麼士氣也必將更加高昂。

“傻孩子。”師父無奈嘆道。“為魔教說話,是不要命了。”

“我所知道的魔教教主,救病治人,斬妖除魔,並未做過惡事,我認為,大家切不可做片面判斷!”葉九歌鼓起勇氣朗聲道。

當所有人看到說話的是個小姑娘,頓時對自已剛才會停下動作聽她講話的行為感到蠢鈍。

“你一個小輩,你懂什麼?”

“一個黃毛丫頭,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

“小姑娘沒見過世面……”

“她跟魔教是一夥的!”

……

葉九歌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一時手足無措。

站在葉九歌旁邊的正是那登過報的金仁門蔣三十,原本魔教人少,此時此刻大好時機就要取勝,讓魔教那群人有了喘息之機,心想,哪那麼多廢話,讓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孩擾了計劃,蔣三十暗暗運功,一個暗招打在葉九歌身上。

甘溪看清出招的是誰,立刻打退蔣三十,此時此刻,盛銀華瞬移到葉九歌身邊,抱起就要倒下的她,扛在身上立時就跑。

魔教四大護法跟在其後負責斷後,甘溪也立刻追了上去,其他人慾追上去,與魔教的四大護法又打起來,場面更加混亂了。

“放下我徒兒!”甘溪喊道。

“老婆子,我會好好招待你徒兒的!”盛銀華邊跑邊回應。

盛銀華扛著葉九歌在前面跑,甘溪在後面一路追。眾多江湖人士再跟在甘溪後面烏壓壓一片。

每當那些江湖人士欲再追上來,甘溪便朝後攻擊。

“休要再傷我徒兒!”實則為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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