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莫輕白正置身於一個粉色的山洞。
山洞中繁花似錦彩蝶蹁躚,空氣中充斥著讓人迷醉的清香。
她耳邊卻充斥著無數男男女女的靡靡之聲,那些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昂,彷彿男女間深情的低語和熱烈的呼喚交織在一起。
它們像是一種無形的誘惑,莫輕白感覺自已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輕白......”
“輕白......”
一聲聲低沉的呼喚,浸染了無盡的慾望出現在她的耳邊。
莫輕白緩緩轉身,卻見到唐雲澈只著單衣站在她面前。
他的胸膛袒露在粉色的空氣中,眼神深邃而熾熱,緩緩的向她走來,呼吸中彷彿都帶著火焰。
“輕白......”唐雲澈輕輕擁她入懷,在她的耳邊迷離的呼喚。
莫輕白想躲,卻鬼使神差的發出一聲呢喃。
“雲澈.....”
唐雲澈原本沉穩的面容此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慾望,
他的眼神迷離而深邃,目光緊緊鎖定在莫輕白的身上,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吸入自已的眼中。
“我等這一刻很久了......”唐雲澈輕輕捧起她的臉,說著,便俯首吻上莫輕白的唇。
這個吻深情而霸道,帶著侵略性,讓莫輕白瞬間失守。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已,此時是身處幻境,卻情難自制。
這幻境似乎能無盡的放大她心中的慾望,莫輕白甚至覺得,沉淪於此,又有何妨。
唐雲澈深情掠奪著莫輕白的唇,作亂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褪去她的衣衫。
“不要......”她明明想要拒絕的,可聲音卻低啞無比,甚至連她自已都聽出了語氣中的欲拒還迎。
她的雙手鬼使神差的攀上唐雲澈的脖頸,任憑他狂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頰,玉頸,鎖骨,還在慢慢向下......
......
“凝神!”
一聲輕喝從虛無中傳來,不帶有任何感情。
莫輕白驀然回神。
粉色的幻境漸漸散去,看著周圍熟悉的小院,莫輕白眼眸中原本閃爍的迷離之色也慢慢褪下,只剩臉頰依然帶著一抹潮紅。
再看一旁的溫遲,他似乎也剛從幻境中緩過神來,有些疑惑的看著莫輕白。
幻境突然被打破,對面三個蒙面人受到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莫輕白抬眼看向正站在合歡樹下的男人。
此時他只著一襲雪白的裡衣,單手負於身後,默然垂眸。
微風拂過他披散在肩頭的墨髮,整個人散發著謫仙般的光彩。
對啊,他本就是謫仙啊......
“經年......”莫輕白低喃。
不等她說些什麼,那三個蒙面人調整身形,再次向她撲來。
溫遲重新聚起冰雪之劍,正欲抵擋,身後的經年動了。
他如同破空的利刃般,倏地出現在二人身前。
他迎風而立,衣袂飄揚。
軟劍如同遇到巨大的阻力,任憑三人如何努力,劍身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經年緩緩抬起雙臂,長及腳踝的雙袖輕輕一揮,三個蒙面人瞬間被擊得粉碎,化作一道道煙塵消散在空中。
周圍一片寂靜,彷彿剛剛的戰鬥只是一場夢。
經年緩緩收回雙手,似從未出過手一般,默默轉身看了一眼莫輕白,便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莫輕白疑惑的望向溫遲,彷彿想向他確認什麼。
溫遲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們......打完了嗎?”唐雲澈從門口警惕的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下區區一個看病的大夫,手無縛雞之力,無法與二位並肩作戰,還望見諒。”
見院裡已沒有敵人,唐雲澈這才踏出房門,愧疚的向莫輕白拱手道歉。
看著眼前的唐雲澈,莫輕白不由得又想起幻境裡的情景,心跳猛然加速。
“沒...沒事,你出來也只會拖我後腿....”莫輕白不敢直視他的臉,語氣有些慌亂。
“沒事了,都回去睡吧!”拋下這一句,莫輕白一陣風似的跑進屋子,砰的把門關上,好像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
溫遲想說些什麼,卻被唐雲澈制止了:“回屋說。”
回到房間合上房門,溫遲迫不及待的說道:“這三人和羅雲山襲擊村民的那群人極其相似。”
回憶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他們用的都是軟劍,只不過這三人比那些人修為更高,還有,他們竟然能把我催動出的冰雪化成細沙,到底是什麼術法?”
“萬沙歸宗。”唐雲澈坐在床邊,眉頭輕顰。
“萬沙歸宗?那是什麼?”溫遲不解的問。
“這是西域狐族的絕技,發動此術時,可以把所有物體都化為細沙。只要他想,生靈也不會例外。”
“只是今日這三人似乎學藝不精,否則,以你們二人的能力,跟他們過不了兩招,就化沙了。”
“啊?這麼厲害......”溫遲有些後怕。
“那我後來....陷入幻境,也是狐妖的術法?”溫遲此話問出,自已先紅了耳根。
“狐念之術,狐妖一族中常見的術法,會讓人在幻境中與心愛之人耳鬢廝磨,痴纏不休。”
唐雲澈頓了頓,接著說道:“但陷入幻境的人只消半刻,便會喪失心智,無法自控,變成一個隨心所欲的瘋子。”
“看來....誅妖殿捕殺狐妖提煉妖力,竟然真的成功了。”唐雲澈眼睛微眯,一抹不明的色彩從眼底一閃而過。
“該留個活口的,問問他們跟千機宗到底有沒有關係 .....”溫遲想起了羅雲山撿到的那塊腰牌。
“沒用的,他們都被拔了舌頭。”唐雲澈淡淡說道。
“被拔了舌頭?你怎麼知道?”溫遲震驚的拔高聲調,自已的舌根似乎也在隱隱作痛。
唐雲澈沉默片刻:“你可曾聽過他們說話?”
“聽過啊,在羅雲山的時候.....”溫遲不假思索的說道,又突然停下了。
“不對......”
羅雲山時那些黑衣人之間似乎有過交流,可他好像並沒有聽到誰發出過什麼聲音......
那種交流彷彿更傾向於眼神和動作....
“沒有,我沒聽到過他們說話....”溫遲有些沮喪的說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他們不會說話,你堂堂三界道祖,難道連個讀心術都沒有嗎?”
唐雲澈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他悠悠的說了一句。
“我忘了。”
“你忘了?”
溫遲氣極,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掐著自已的人中穴。
“你你你....你怎麼能忘呢?”
溫遲氣的如陀螺般在地上瘋狂轉圈: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輕白姐姐報仇!你就想讓她在這個鬼地方一直守著你!”
唐雲澈沉默不語,似是預設了。
半晌,才喃喃開口,聲音小的只有自已能聽見。
“前塵往事,為何要固執的念念不忘呢.....”
似是說莫輕白。
又似是說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