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醫館門前。
車門開啟,一位面容姣好、衣著樸素的少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腳步匆匆,徑直走進了醫館。
此時,徐強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並敷上了草藥。
在那名漢子的幫助下,他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裳,並享用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此刻的他正虛弱不堪地趴在醫館的床榻上閉目養神。
“爹爹!”
少女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醫館內的寧靜。
她一邊喊著,一邊邁著小碎步跑進房間。
當看到傷痕累累、氣息微弱的父親時,少女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
徐強聽到女兒的呼喚聲,努力睜開雙眼。
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已身邊,他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他試圖掙扎著起身,卻被身旁的大漢連忙勸阻道:\"徐大哥,你還是別動了!醫師特意叮囑過,你的傷勢嚴重,需要靜心調養。\"
\"爹爹,你就聽醫師的話吧,千萬不要亂動。\"
名叫徐雪的少女急忙走到床邊,緊緊握住父親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疼惜。
眼見父女倆重逢,想必有許多貼心話要傾訴,大漢很識趣地默默退出了房間,將這溫馨的時刻留給他們。
\"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爹爹。\" 徐雪泣不成聲,滿心愧疚。
\"雪兒,這事怎能怪你呢? 爹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那趙嘉木實在可惡,他沒欺負你吧?\"
徐強一臉擔憂地看著女兒。
徐雪目光閃躲,沉默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擠出一抹笑意,說道:“他說要明媒正娶迎我過門,怎麼會為難我呢......倒是爹爹你,這些天在大牢裡吃了很多苦吧?”
徐強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女兒嬌嫩的臉頰。
那張原本就略顯蒼白的面龐此刻更顯憔悴,但他的眼中卻滿含著對女兒無盡的疼愛和憐惜。
他微微一笑,聲音低沉而堅定地回答道:“只要雪兒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我身邊,爹爹哪怕承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願。”
就在這時,陸仞走進房間,匆匆看了父女二人一眼,待確定兩人安然無恙後,並未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
當晚,縣城裡一如往常般熱鬧。
陸仞站在一處高臺之上,將整座縣城的面貌都盡收眼底。
他微微仰頭,凝視著天空。
只見夜空如洗,明月高懸,灑下清冷光輝。
清風徐來,帶來絲絲涼爽,彷彿在預示著明日將會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然而,陸仞心中卻十分明白,這樣的寧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安寧罷了。
他暗自思忖著:自已是否已經暴露了身份?
也許那頭狡猾兇殘的狼妖正躲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密切關注著自已的一舉一動。
並暗中磨利它的爪牙,精心策劃著明晚月圓之夜的獵殺盛宴......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街頭。
陸仞循聲望去,只見一匹駿馬飛馳而過。
馬背上坐著一個身材纖細的身影,頭戴斗笠,紅色的面紗遮住了臉龐,使人無法看清其真實容貌。
儘管如此,從她那輕盈矯健的身姿不難推測出,此人必定是一名女子,且修為境界不俗。
沒過多久,陸仞便注意到熙攘的人群之中,有個身影正敏捷地穿行其中。
是江秀蓮!
雖然她經過精心偽裝,但陸仞早已與她知根知底,對她的氣息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難道說,剛剛那位紅紗女子就是牧陽宗的張蘭月?”
望著江秀蓮一臉緊張、亦步亦趨緊跟其後的樣子,陸仞不禁微微一笑。
不得不說,她這跟蹤技術實在有些差勁。
如果張蘭月稍微提高一些警覺性,又或是並非孤身一人前來此地,恐怕早就識破了江秀蓮的行蹤。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張蘭月其實早已覺察到江秀蓮在尾隨自已,只不過並未戳破罷了。
無論實際情況如何,此時此刻江秀蓮的處境都比較危險。
陸仞無奈之下,只得小心翼翼地尾隨其後。
而江秀蓮卻渾然不覺。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在跟蹤他人的同時,竟然也成為了別人追蹤的目標。
……
不久之後,陸仞遠遠地看見張蘭月下了馬,走進了一座府邸。
而那座府邸,正是趙嘉木的住所!
陸仞不由得深深皺起眉頭。
她一個牧陽宗的弟子,來找一個縣令做什麼?
這背後定然有古怪。
江秀蓮在趙府大門外徘徊了一陣後,從後牆翻了進去。
這一幕被陸仞看在眼裡。
進入趙府後,江秀蓮打暈了一名正在後院灑掃的侍女,然後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陸仞心中暗歎道:“膽子可真夠大的。”
他知道,江秀蓮之所以這樣冒險,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得到那枚能幫她母親續命的丹藥。
..........
後花園裡,一片寧靜祥和之景。
趙嘉木身披華服,慵懶地躺在躺椅之上,周圍環繞著一群嬌俏可人的妻妾,她們正殷勤地侍奉著他,有的遞酒,有的捶腿,有的餵食水果。
\"夫君,徐雪那小丫頭片子,你就這麼把她放走了?\"
大夫人坐在右手邊,剝開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將其送入趙嘉木口中。
趙嘉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已經是我的形狀了,逃不掉的。\"
大夫人聞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不解地道:“可是今日那人來者不善啊......”
\"哼,不必擔心。\"
趙嘉木輕晃手中酒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已派人快馬加鞭趕往城外,請嚴虎長老前來相助。\"
\"嚴虎長老?\"大夫人面露疑惑之色。
\"沒錯。\"趙嘉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乃是我們趙家的客卿,修為高深,深得我信任。
自我上任山陽縣令以來,他便一直負責保護我的安危。
此前因我身邊並無危險,便暫且讓他居於城外清幽之地靜心修煉。\"
說到這兒,趙嘉木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起來,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那混賬東西竟敢讓我明晚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公佈罪行,簡直是不知死活!
我定要讓他知曉,膽敢得罪我們趙家將會有何等悽慘的下場!\"
“夫君莫要生氣啦。”
左手邊的二夫人輕拍著他的胸口,嗲聲嗲氣地安慰道。
趙嘉木的眼神緩緩向下移動,停留在二夫人衣襟口那一抹誘人的雪白風光上,嘴角揚起一絲壞笑,調笑著說:
“你最近似乎又成長了不少啊!”
二夫人羞澀地嬌嗔一聲:“這可都要歸功於夫君高超的手法呢~”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今晚夫君再幫你好好揉捏一番,怎樣?”
趙嘉木滿臉戲謔地問道。
“好啊好啊!”二夫人興奮得連連點頭。
一旁的大夫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倆打情罵俏、濃情蜜意的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夫君,今晚還沒輪到二妹去侍奉你呢!”她忍不住插嘴提醒道。
趙嘉木聞言略微思索了片刻:“哦,對啊......今晚該誰來著?”
大夫人滿臉得意之色,輕蔑地斜睨了二妹一眼後,嬌笑著開口:
“今夜本該輪到七妹侍奉你,但卻被你放走了。按照順序,今晚應該輪到妾身了才對。”
趙嘉木心情愉悅,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那今晚就讓我來好好疼愛一下我的大夫人吧。”
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鑽入大夫人的衣襟內,毫無顧忌地放肆揉捏了一把。
自從來到山陽縣以後,趙嘉木陸續迎娶了這幾位妻妾進門。
她們年歲相仿,並無太大差距。
雖然大夫人名分擺在那裡,但實際上也不過才二十幾歲光景,正是風華正茂、年輕貌美的時候。
“夫君!”一旁的二夫人面露不悅之色,嘟囔道:
“規矩不能壞,既然今晚原本應是七妹侍寢,可她人不在,那不如由我們姐妹幾人一同伺候你好啦。”
趙嘉木聽聞此言,立刻心花怒放:“這個主意甚好!”
大夫人見狀,忍不住調侃道:“夫君,你的腎真的還好嗎?”
“夫人莫非是小瞧我了不成?近日我恰巧覓得一副猛藥,等會兒定會讓你們一個個都乖乖跪地向我求饒!”
話音剛落,趙嘉木正要和身邊的鶯鶯燕燕們調情作樂,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大人,外面有一女子求見,自稱來自牧陽宗。”
“牧陽宗?”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趙嘉木頓時收起了玩心,一臉嚴肅地對前來通報的管家說道:
“她可有說明來意?”
管家恭敬地站在遠處,搖了搖頭:“不曾。”
趙嘉木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示意眾妻妾們退下。
“請她進來吧。”
很快,張蘭月在管家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來。
趙嘉木起身相迎。
而張蘭月卻是直接無視了趙嘉木,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
趙嘉木面露不悅,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叫張蘭月。”
她取下了頭上的斗笠與面紗,露出一張精緻的臉蛋。
明眸皓齒,膚若凝脂,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趙嘉木看到她真容的那一刻,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了,內心的不快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咧嘴笑道:“張姑娘,不知你找我有何貴幹?”
“聽說你祖父在趙家說話很有分量?”
趙嘉木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祖父是除了家主之外最具權威的人。”
“三個月後,潼谷關天驕圍獵,能不能讓趙家多給我牧陽宗一個名額?”
“天驕圍獵?”趙嘉木神情有些凝重,說道:“這個……恐怕有點難辦。”
張蘭月直勾勾地盯著他:“難辦的意思是,有辦法咯?”
趙嘉木面露難色:“你也知道,這場圍獵是總督大人親自監辦的,絕大部分勢力都只分到一個名額……”
張蘭月有些不耐煩道:“直說,能不能辦?”
“我可以想辦法找祖父幫忙,他與總督大人有些私交,不過……”
他話鋒一轉,“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你想要什麼?”
趙嘉木知曉對方有求於他後,從容不迫地坐了下來。
“第一,那個名額不能隨便給人,除非他能證明自已配得上。”
說著,他打量了張蘭月一眼,問道:“張姑娘應該不是為自已爭取的吧?”
張蘭月點了點頭:“名額是給李彥的。”
“李彥?”聽到這個名字,趙嘉木明顯神色一變。
他出身於世家大族,因為沒什麼修煉天賦,所以才選擇了入朝為官,在這山陽縣舒舒服服地當起了土皇帝。
不過他從小耳濡目染,見識比尋常人還是要高出很多。
據他了解,李彥應該是牧陽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而且天賦奇高,三十歲便突破到了凝氣境。
“以他的實力,牧陽宗的名額本來就是他的啊?”趙嘉木感到無比疑惑。
張蘭月無奈搖頭:“本來是這樣的,可近兩年宗門內突然冒出一個年輕人,修煉速度快到令人髮指。”
“比李彥還厲害?”趙嘉木鼓了鼓眼睛。
“嗯,他入門三年時間便一路從初感境突破到了凝氣境。”
“這怎麼可能?”
趙嘉木雖不能修煉,但是家族中不乏天資卓絕之人,他很清楚武道修行有多艱辛。
哪怕是他那位不可一世的堂弟,也不曾有如此恐怖的天賦啊?
“你說的這人究竟是誰?為何這些年從未聽到過訊息?”
張蘭月解釋道:“他叫喬雪風,宗主早在兩年前就將他收作關門弟子,地位比李彥還高。
但他擔心太早暴露此人的天賦,會遭人覬覦,所以一直將他雪藏至今。”
“原來如此……這麼說,李彥的名額被他搶走了?”
“是。”張蘭月咬牙說道。
“我明白了,不過……你和李彥是什麼關係?”趙嘉木好奇地追問道。
張蘭月猶豫了片刻:“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哦?”趙嘉木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有點兒意思。”
“你想好條件了嗎?”
“想好了。”
“你要什麼?”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