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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奶奶的願望

“大哥哥,他是誰啊?”

狄豪搖搖頭,說道:“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出去。”

男孩還在抽泣,完全沒理狄豪。

狄豪蹲下身體,緩緩說道:“很害怕,是嗎?我能感受到,剛才我也經歷了那種恐慌和害怕,那些火是你內心真實的寫照吧?我能理解你,那種無助、弱小,卻無人來救的絕望,但,人總是要向前看,不是嗎?縮在這裡,依舊不會改變什麼。”

“你躲啊,藏啊,烈火一直在,惡鬼一直在,你害怕的事物並不會因為你的膽怯和退縮而消失,客觀存在不會因為你的主觀思想而改變,我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或者勸說你,我給你說說我剛才的想法吧,想必,你剛才也知道我很痛苦絕望,但是呢,我現在卻來這裡開導你。”

“我是一名退伍軍人,作為軍人呢,肯定以保家衛國為已任,雖然我們現在生活在和平時代,但這只是國內是這樣的,中東地區、非洲地區以及歐洲,現在仍有戰爭,對於我們來說,外有豺狼鷹犬,如果我們只想著安居樂業,對這些威脅視而不見,難道他們就不存在了嗎?所以,我們才要磨鍊精兵,發展科技,壯大國防力量!這是我們的家,我們自已不守護,別人就會侵犯我們,難道這時候我們要選擇退縮躲藏嗎?當一介鼠輩被世人唾棄嗎?我們必須要站出來,因為這是我們的家。”

“可能……我說的話可能表達的不是很清楚,但我想說的意思你應該能感覺到,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這裡是你家,你真的忍心看著家裡被燒得破破爛爛嗎?哪怕外面有兇惡的魔鬼,哪怕敵人不可戰勝,可是這裡是你的家啊!是你可以依靠、依偎、溫暖的小窩!”

“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我們可以一起去渡過難關,你看,我明明剛才快死了,可是卻被一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給救回了,一個人能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難道你還在質疑他會害你嗎?誰的命不是命啊?所以啊,來吧,相信我們,我們會帶你出去,一起去面對恐怖的存在,好嗎?”

終於,小男孩停住了抽泣,緩緩抬頭。

“你真的是軍人嗎?”

“曾經是!”狄豪微笑點頭。

“那我,相信你!”小男孩伸出被泡得發脹的手放在狄豪手上。

忽然,周圍又變了。

強烈的酒味充斥著空氣,令他作嘔。

“人呢?人呢?給老子出來!”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回過神,他發現,小男孩不見了,思思也不見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開啟衛生間門,強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啪!”

一個酒瓶被摔在地上,稀碎。

狄豪嚇了一跳,太突然了。

“出來!給老子出來!錢呢?把錢給老子拿出來!”

一個小青年被一箇中年醉鬼從臥室拽著頭髮拉出來,小青年眼中滿是恐懼與害怕。

“爸,家裡真沒錢了。”

“你放屁!你媽死的時候賠了那麼多錢!錢呢!”

“爸!錢早都被你花光了,家裡哪還有錢啊?”

“去你媽的!別以為你還留著幾萬,趕緊拿出來!”酒鬼說著就開始暴打青年。

“爸,別打,別打了,那錢真不能用!那是奶奶的養老錢!”

“老子讓你拿出來就拿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爸!真不行啊!別打了別打了!”

……

這是……

那個小男孩的記憶嗎?

這個男人……是那個惡鬼,原來是這樣……

場景再轉。

男人喝得醉醺醺躺在沙發上,打火點菸,沒拿穩,點燃了沙發,他慌了,用水去撲,沒想到用的是酒,火勢越來越猛,青年從廚房跑出來,卻被全身是火的男人一把抱住,男人還在打罵他……

這就是失火的原因嗎?

此時此刻,狄豪明白了一切。

隨著大火蔓延到整座大樓,漫天火光,烈火燒盡了一切,燒燬了他的家。

“快來救火啊!快來救火啊!孫子!我的孫子誒……”

狄豪一愣,看向樓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在那裡痛哭。

他緩緩走近,這一剎,他知道奶奶的願望是什麼了。

這位年邁的老人就是救了自已又救貓咪的老奶奶。

這時,回憶到此為止,狄豪回到了冰天衛生間中。

看著小男孩的眼睛,他沉重說道。

“過去已定,無法改變,這是悲劇,但我們必須要向前看,不然,奶奶會傷心的。”

“奶奶?我奶奶還在世嗎?我能去見她嗎?”

“奶奶她……”狄豪不知道該怎麼說,奶奶怎麼去世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奶奶已經死了。

“奶奶?是那個看上去特別慈愛,嘴角有顆小灰痣的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嗎?”思思睜著卡姿蘭大眼睛看著小男孩。

“是她是她!你見過我奶奶?其實,我一直想找她的,可是,怕……”

嗯?啥?你們倆只能就聊一塊去了?不是那個看上去特別慈愛,嘴角有顆小灰痣的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是……

突然,狄豪想起老奶奶的模樣,之前沒留意,現在回想起來,老奶奶嘴角下好像真有顆小灰痣。

這丫頭什麼觀察力啊?

哎!不對啊!她怎麼會見過老奶奶呢?奶奶不是去送貓貓了嗎?

“思思,你怎麼會認識老奶奶的?”狄豪疑惑。

“嗷!我剛才跟媽媽在聊天,突然,呼的一下,一位老奶奶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媽媽本來還以為是壞鬼呢!剛準備收拾她,然後就看見老奶奶在暴打惡鬼,打的還挺兇,我跟媽媽怎麼攔都攔不住,我上來的時候,她還在打,媽媽在一旁看著,生怕她把惡鬼打散了。”

“……”

我靠!這叫什麼事啊!打兒子往死裡打嗎?

“所以,我奶奶,是去世了嗎?”小男生頓時瞪大了眼。

“其實,我也不知道。”

狄豪把自已跟奶奶的相遇簡潔講了一遍,小男生點點頭,落下了淚。

“其實,奶奶的身體早就不行了,是因為擔心我才一直撐著,我死了,她的精神支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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