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楊玄青醒來時已看不見李遂的身影,便知道他又是去修煉那《因果轉業訣》了。
楊玄青準備找白鍾靈一起吃個早飯,然後自己也去修煉一下,為明日的洛書大會決賽做準備。
就在楊玄青即將走到白鍾靈所在客棧門前的時候,一股極為濃郁的殺意席捲而來。楊玄青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金鐘罩瞬間護在周身,同時回頭去觀察周圍的情景。
奇怪的是,在金鐘罩閃起的同時,楊玄青便覺得心中那股忌憚的情緒,瞬間消融了許多。而且環顧四周後發現,這周圍的一切景象,和自己前兩日所見無異,街上走動的行人、吆喝的小販,一切都很正常。
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楊玄青下意識地回頭,看見路邊一隻慵懶地在路旁睡覺的狸花貓,正躺在馬車即將經過的路旁。
楊玄青的瞳孔瞬間放大了許多。
表面上這一切太過尋常,但還是有一絲疏漏。因為這眼前的一幕,在楊玄青的腦海記憶裡,和前些日子的某一天早晨如出一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經過的馬車,壓到了路邊狸花貓的尾巴。
楊玄青屏氣凝神,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下一刻,一聲悽慘的貓叫聲響起,那熟睡著的狸花貓夾著尾巴,瞬間竄出去好遠,消失在街頭。
眼前的一切,是幻象!
“太一!”楊玄青在心裡呼喚太一系統的同時,將自身氣勢發揮到了極致,金鐘罩的屏障更是強盛了幾分。
【宿主,我在。】
“太一,給我破了眼前的幻境!”楊玄青沉聲道。
【宿主,這個幻境,我破不掉。】太一系統回應道。
“為何?”楊玄青疑惑道:“先前那敖洪的幻境你便輕易可破除,為何這次不行?”
【憑空捏造的幻象,我可以幫你驅散,但這次是對方將所有幻境的基礎,建立在你自身記憶之上,我無法去驅散你腦海中的記憶。】
楊玄青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你個破系統,真是越來越靠不住了。”
“敖洪在嗎?”楊玄青呼喚道。
但並沒有如願見到敖洪的身影。
“還是得靠自己。”楊玄青自言自語道,同時將氣息集於掌心,俯身向著腳邊的地面拍去:“給我破!”
眼前的一切,開始支離破碎地消散,一片空曠且虛無的空間,在自己周圍浮現出原本的樣貌。
楊玄青笑道:“這地方還不對!”
因為眼前的這空間,乃是自己多次和那另一個世界的楊玄青碰面的地方。這眼前的一切,根本不可能是彼此雙方所為!
“你是如何能發覺,我連續兩個幻境都不對?”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楊玄青猛地回頭,看見的卻是自己上一世的模樣。
“因為你的手段太過於低階了。”楊玄青平靜地說道:“我承認你很強,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便侵入我的意識之中,利用我的記憶創造出這般幻境。但你還是忽略了很多細節的東西。”
“哎。”面前這幻化成自己上一世模樣的楊玄青,嘆息了一聲:“區區一個朝廷鷹犬,如何敢這般自負?你怎知我的幻境真實目的是什麼?”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又一次開始消融退散。
待看到周圍景色的那一刻的同時,楊玄青也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臉,竟然是昨日與自己才剛剛碰過面的青州張家的人,張松!
楊玄青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汗,因為自己此時已經完全不在那洛書府城內了,而是被這張松利用幻境引出到了一片荒郊野嶺之中。
“看明白了,這就是你的真實目的。”楊玄青故作鎮定地說道:“昨天在城內沒得手,今天就先把人騙出來再說?”
“少放肆!”張松說著,一拳便已經向著楊玄青襲來,那凌冽的拳風帶著一絲爆裂、迅猛的意味,瞬間來到楊玄青的面前。
楊玄青用金鐘罩擋下一拳,身形急速後退,同時也將龍血妖刀提在了自己手中:“你有病嗎?一言不合就動手?不能先聊兩句?”
張松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移動身形朝著楊玄青攻來:“沒必要了吧?我堂弟明顯就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你這段記憶中清清楚楚的證實了一切,今天我必拿你人頭回去和家族交差!”
楊玄青沉默了,這張松著實有些棘手,先是透過幻境,這又說什麼記憶,看來他應該是有什麼方法,能夠窺探人的記憶。這就有點玩賴的意思了,自己就算再拖延時間,又能有什麼用?
楊玄青便也不再廢話,提刀反身向前攻去,和那張松瞬間交手纏鬥在一起。
幾個回合下來,雙方倒也是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楊玄青發覺,這張松應該是主要修煉一些精神層面的功法,所以拳腳功夫上,頗有些莽撞簡單了。
就在楊玄青走神的這一個念頭的時間,周圍的場景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城郊廢棄工廠,一群警察正持槍包圍過來,身前三兩個面色兇狠的男子正對著地面上一個不斷扭動的麻袋拳打腳踢......
這是自己上一世的記憶,此時竟然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再次看到這一切,楊玄青的腦海中瞬間湧出了千絲萬縷的記憶。
“大哥,這傢伙怎麼辦?要不要直接做掉得了!”一個胖子衝著自己問道。
楊玄青有些恍惚,自己這樣的視角,看到的應該是那毒龍的記憶才對!
楊玄青只覺得腹部一陣刺痛。
眼前的景象又一次飛速移動著,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色時,上一世的毒龍、那個導致自己重生的罪魁禍首,此時正拿著一把匕首,狠狠地戳進自己的腹部!
這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太過真實,就連痛覺也是。
“怎麼樣?還覺得我的手段不夠厲害?”
眼前毒龍的面容,逐漸演變成張松的模樣,周圍的場景也再一次迴歸到荒郊野嶺,唯一不變的,便是插在自己腹部的那把匕首。
楊玄青低下頭,偌大的鮮紅色血液,從腹部衣服裡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