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含著淚水，說她爸瘋了。
我讓她坐下來，慢慢說，但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變有錢了，但行為也變得很古怪。”
李玥眼中帶著一絲恐懼，聲音在顫抖。
她說，最近一到晚上十二點。
李勤快就要把全家人叫起來，對著那招財娃娃上香，磕頭。
李玥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她不信這些，和父親爭吵了幾次，差點被趕出家門，最後還是胡翠花耐心勸她，才勉強答應。
可之後，李勤快更過分了。
居然讓母子倆割破手指，放點血在碗裡，說是給那招財娃娃當貢品，還讓李玥把貼身的內衣，小褲，也一起放在祭臺上。
李玥氣得小臉漲紅，說她死也不會這麼做！
父女倆因此冷戰了兩天。
而這兩天，李勤快的財運，突然之間一瀉千里，變得很差。
先是新開的公司，請來的專業ceo居然是個騙子，把公款捲走了不少，還因為違法操作，導致公司被封。
跟著李家又遭到了小偷的洗劫，一夜之間丟了價值大幾百萬的財務。
而詭異的是，警察來調監控，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入家中，就像是這些錢財自動消失一般。
李勤快鬱悶不已，去賭場賭錢發洩，平日裡那是百戰百勝，結果那天卻逢賭必輸，差點把家底給輸光。
聽到這，我知道這必然是小鬼的報復。
“之後，我經歷了更可怕的事……”
李玥喝了一杯胖子遞來的開水，臉色蒼白地說道。
原來，李玥上晚自習回家，發現她本該晾曬的內衣褲和bra，居然懸掛在祭壇上，旁邊還點了兩炷香。
這一看就是李勤快做的！
李玥又羞又怒，質問李勤快什麼意思？
李勤快哼了一聲：“你還敢說，咱們家這幾天倒黴，就是因為你不聽招財娃娃的話——我告訴你，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得聽！”
“你有病啊！！”
李玥憤怒不已，一腳將招財娃娃踢翻。
這一下可把李勤快嚇得不輕。
他趕緊把招財娃娃抱起來，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嘴裡各種求饒，希望招財娃娃網開一面。
李玥罵父親是個瘋子，居然把一個破泥人當菩薩供著！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李勤快。
他站起身一巴掌，將李玥打翻在地，跟著拿起小刀，強行在李玥手上割破了一個口子，讓血滴進了碗裡。
李玥疼得大哭，但父親根本無動於衷，他雙眼佈滿血絲，魔怔一般唸叨著：“我女兒對不起您，給您獻上鮮血賠罪，您大人有大量……”
這時候胡翠花回家，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慌忙阻止，卻被李勤快一頓暴打。
聽到這我錯愕不已：“李勤快暴打胡翠花？”
要知道，李勤快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胡翠花說一他從不敢說二。
現在居然敢以下犯上，倒反天罡，揍起胡翠花了？
當然，我心裡很清楚，這顯然是小鬼在作祟。
小鬼的力量太可怕了。
他完全可以讓一個懦弱的人，變成暴力的瘋子。
“我和我媽被打了之後，本想著離家出走，但我媽猶豫了一下，又不同意——說我爸現在有錢了，只要我們一走，肯定會便宜某個狐狸精。”
李玥抹了把眼淚說道。
在胡翠花好說歹說下，李玥只能放棄了離家出走的念頭。
後面幾天，李玥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彷彿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窺視她。
可家裡根本沒有人，門窗也是鎖的好好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
當晚放學，她跟一個有點好感的學長，一起去吃火鍋，結果吃到一半，李勤快突然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對著那學長就是幾拳下去，最後還嫌不過癮，又把滾燙的火鍋湯汁澆灌在對方臉上。
那學長疼得慘叫不已。
李玥則是嚇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讓你泡我女兒，讓你泡我女兒！”
李勤快咬牙切齒，宛如一頭野獸。
之後，他賠了五十萬，這件事就算了解。
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面。
那晚，李玥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被子好像被人掀開，一個身影趴在了她的身上。
李玥睜開眼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李勤快！
此時的李勤快彷彿變了個人一般，兩隻眼睛只剩下眼白，臉上暴起了青筋，渾身透露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他抱著李玥，嘴裡哇啦哇啦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李玥不斷掙扎，大聲呼救，終於吵醒了隔壁的胡翠花。
胡翠花看到這一幕頭皮都要炸了，拿起一根棍子，和丈夫廝打起來，而李玥則趁機從家裡逃走，拿起手機顫顫巍巍地報了警，接著又給我打來電話。
“馬飛哥，你說我爸，他是不是真的被髒東西給——嗚嗚嗚！”
李玥一下子哭了起來。
身體瑟瑟發抖。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害怕。
畢竟一個小姑娘經歷這種事，沒崩潰就算不錯了。
“所以你來找我，也是猜到了你父親的變化，和那個小鬼有關吧？”
我抽了一口煙，皺眉道。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李玥帶著哭腔道。
“當然有，我之前也不信，但跟老馬經歷了一件事之後，不信也得信啊……”
胖子心有餘悸，又想到了月亮灣的事。
“好了，事情我大概瞭解清楚了。”
我將菸屁股扔地上踩碎，淡淡道：“首先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你爸的變化，必定跟小鬼有關。”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疑惑，那就是你爸為什麼會對你做出這種行為？”
李玥臉一紅，羞赧道：“都是那小鬼在使壞！”
我皺眉道：“但很奇怪，小鬼一般都是嬰兒或孩童的魂，它們喜好的祭品，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比如零食，玩具——當然，鮮血是必備的。”
“可從沒聽說過，祭品居然會是女人的貼身衣物，更別說，它還對你——”
李玥嬌軀一顫，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緊張地看向我：“你的意思是說，我爸根本沒有小鬼迷惑，他對我做那些事，就是他自已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