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刀扎進了大腿。
鮮血,從皮肉裡飛濺而出,將地板染紅……
陳燕君捂住了嘴,驚愕地看向我。
下一秒,一聲慘叫響起!
不過這慘叫不是我的,而是拓跋子軒的!
只見拓跋子軒右腿,臉上痛苦不堪,腳一崴,倒在了地上。
他右腿處,赫然被鮮血染紅。
碩大的傷口,清晰可見。
本來衝殺過來的打手們,見此情形頓時停下了腳步,一個個震驚地看向他們主子那邊。
“拓跋少爺,您怎麼了?”
眾人急忙上前攙扶。
“媽的,怎麼回事,我怎麼莫名其妙……”
拓跋子軒罵罵咧咧,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我。
他彷彿發現了什麼。
“你們看,拓跋少爺腿上的傷口,居然和這小子一模一樣!”
打手們全都傻眼了!
他們終於發現了端倪!
沒錯,我這一刀下去,受傷不止是我,還有拓跋子軒!
我剛才黃符上寫的,是拓跋子軒的生辰八字,利用玄術,將拓跋子軒的命脈,和我暫時綁在了一起。
簡單的說,就是我受到怎樣的傷害,拓跋子軒也會承受怎樣的傷害。
“妖術!這小子會妖術!”
拓跋子軒臉色蒼白,指著我驚聲道,“快,把他抓過來!”
打手們還欲再上。
我冷笑一聲,又是一刀紮在了大腿上。
“啊——”
劇烈的疼痛,讓拓跋子軒險些暈過去。
打手們頓時不知所措。
我冷笑道:“明白了嗎?我受到怎樣的傷害,你也會受到同等傷害——你可以來試試,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
拓跋子軒捂著腿,咬牙切齒地望著我。
而我則拉著還在懵逼的陳燕君,朝著門外走去。
“不行,不能放他走,這是放虎歸山!”
拓跋子軒忍著疼痛,想要攔住我。
我轉過身,這次直接把刀尖,對準了脖子。
拓跋子軒身子一顫。
害怕了!
這下他是真的怕了!
他跪在了地上,急聲道:“別啊,別衝動啊,千萬別衝動,大哥,你走吧,我現在就放你走,你千萬別衝動!”
在他看來,他的命可比我重要多了!
也正是如此,我確信他不會輕舉妄動。
我瞥了眼這群打手,冷淡道:“讓他們和我保持百米的距離,如果敢靠近,我就——”
嗖——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身影快速地從外面掠進了視窗。
我心中一驚,誰?
陳燕君緊張的神色緩和,微笑道:“別擔心,是宋詞。”
來者,正是宋詞。
他急匆匆地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鼻青臉腫,早已昏迷的男子——正是那國字臉散打冠軍。
“小姐,你們沒事吧?老朽來晚了。”
宋詞愧疚地說道。
“沒事,幸虧有馬飛出手。”
陳燕君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愧是馬飛師傅啊……”
宋詞鬆了口氣,隨即將手裡昏迷的散打冠軍扔在了地上。
拓跋子軒嚥了口唾沫。
他沒想到自已高薪聘請的散打冠軍,居然被這老頭子給打敗了。
要知道,除了散打冠軍,外面還有十來個武館的高手,也一同助拳,結果居然全軍覆沒。
他還是小看了陳家第一保鏢的威力啊……
宋詞的出現,徹底顛覆了戰局。
不過,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高手。
我們不敢多做停留,在宋詞的掩護下,我們迅速撤離了這裡。
剛走進車,陳燕君就擔憂地看向我大腿:“馬飛,你不疼嗎?”
我笑了笑:“暫時還感覺不到疼,把我送到醫院吧。”
“嗯嗯。”
陳燕君點著頭,眼神中帶著一抹心疼,催促司機快些開車。
到了醫院。
我感覺身體已經到極限了,便躺在醫療床上,單手掐了一個法訣:“解!”
話音落下,一股劇烈的疼痛感陡然從大腿傳來!
我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瞬間佈滿了冷汗。
“馬飛,你怎麼樣?”
陳燕君一臉焦急地靠過來,拿紙巾擦著我的臉。
“還……還好。”
我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剛把法術解除了,現在痛感已經上來——”
還未說完,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也變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病床上。
陳燕君就趴在我床的邊緣,似乎睡著了。
我心中一動,看來,我昏迷期間,她一直在照顧我。
看著眼前女子精緻的臉蛋,長長的睫毛下,如櫻桃一般的小嘴,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去。
咳咳,當然,我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陳家大小姐的身份,哪是我能染指的。
“馬飛,你醒了?”
陳燕君睜開眼睛,看到我醒來,頓時欣喜交加。
我笑著點頭:“辛苦你了。”
“你才辛苦呢,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陳燕君細若蚊絲地說道,美麗的面容上帶著愧疚,如水一般的眸子,似乎都溼潤了一半。
“你哭了?”我愣住。
“啊?哪……哪有。”
陳燕君連忙擦拭了一下眼睛,“只是眼睛進沙了而已,對了,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確實有點,我想吃炸雞。”我笑呵呵道。
“胡鬧!”
陳燕君沒有殺傷力地瞪了我一眼,“都受傷成這樣了,還吃炸雞,我去下面給你買點粥!”
“行,謝謝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
陳燕君剛開啟病房的門。
張嘟嘟,李勤快和胡翠花夫妻來了,甚至包括還在穿著病號服的胖子,也來了。
“飛哥!”
張嘟嘟看到我這樣子,幾乎要哭了,一個飛撲上來,還是胖子眼疾手快,連忙拉住這虎妞,說你飛哥傷還沒好呢,你想壓死他啊?
“怎麼樣,好些了沒?”
胖子問。
“好多了,就是一點腿傷,很快就能出院。”
我微笑道。
“你呀,沒有胖爺在身邊,得注意安全——看看,現在居然跟我成了難兄難弟。”胖子笑嘻嘻地調侃道。
李勤快夫妻把手裡的水果放在一旁,說李玥早上來過,現在去上課了。
“飛哥,聽說這傷是你自已弄的,為啥啊?”
張嘟嘟又心疼,又費解。
我呵呵一笑,把整個事情的過程跟他們說了一遍。
眾人聽的驚歎連連,同時也感慨幸虧拿到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否則——這趟真是凶多吉少。
“不過這個生意要是做成了,你就發達了——這可是陳家啊,而且還是陳燕君本尊,嘿嘿,這個絕色美女,追她的都是上流中精英,你要是能博得她好感……”
胖子笑嘻嘻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少來!”
我笑罵道,“我可沒這個心思,而且你們以為事情結束了嗎?這幾天不出意外,拓跋家肯定要來找我麻煩!”
“沒事的飛哥,我會保護你的,絕不會讓那什麼拖把人欺負你!”
張嘟嘟拍著平躺的胸脯,老氣橫秋地說道。
我笑了笑,正要開口,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是陳燕君和宋伯來了。
她手裡提著保溫盒裝的粥。
“我來吧姐姐。”
張嘟嘟接過去,一小口一小口餵給我吃。
“馬飛,你放心,這家醫院是我們陳家的,到了這,沒人能報復你。”陳燕君正色道,“這幾天,我和陳伯哪也不去,就待在這。”
“對,要是有什麼事,你喊一聲,我就在你隔壁病房,就算打不過,我也可以給你當肉盾啊!”胖子一本正經道。
我眼眶有些溼潤。
心裡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來金華市沒多長時間,雖然沒掙到多少錢,也沒找到蘇婉,但能認識這些朋友,真的很值。
“放心吧,拓跋鄭源這個老狐狸,現在可不敢動我。”
我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