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酒席時我們分析了一波。
我沒死,多半是拓跋鄭源手下留情,並沒有對他孫子痛下殺手。
拓跋文軒沒死,所以我自然也不會死。
可現在,陳燕君卻告訴我——拓跋文軒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我頓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呆滯了幾秒鐘,驚訝道:“情報確切嗎?有沒有可能是詐死?”
拓跋鄭源詭計多端,搞不好是故意放出孫子死掉的假訊息,讓我們掉以輕心,然後趁機發動偷襲。
“應該不會錯,是我的親信,在現場親眼看到拓跋子軒的屍體被推到火化爐火化。”
陳燕君道。
“怎……怎麼會這樣?”
我一頭霧水,喃喃道,“同生咒,任何一方死亡,另一方絕對也是必死!可為什麼我卻活了下來?”
“我覺得啊,別想那麼多了,反正都活下來了,好好的享受生活吧。”陳燕君嫣然一笑。
“也是。”我露出笑容,“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能死而復生,連身體也變好了,但事情既然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那也無需太過煩惱和糾結。”
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太多了。
如果什麼事都能弄清楚,那就不是人,是先知了。
分別前,陳燕君忽然叫住我。
“有事嗎?”
“那個……你明天有空嗎?”
陳燕君那白皙如玉的肌膚,泛起一絲紅暈,明亮如星辰的眼眸,帶著期待看向我。
我一時有些恍惚。
“沒空,那就算了。”陳燕君撇過頭。
“有!有空!”我忙道。
都這個時候了,再犯蠢和豬八戒有什麼區別?
“我難得清閒,明天想出去爬山,一起吧?”
陳燕君笑了起來,如桃花盛開,嬌豔欲滴,讓人心醉神迷。
說實話,我對爬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這個時候我腦袋卻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好,一起啊!”
“那,再見了,晚安哦!”
“晚安。”
等我回來的時候,陳燕君已經和宋詞開車離開了。
胖子等人見我一臉傻笑的模樣,好奇到底發生了啥。
“老馬,啥事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陳小姐要給你一筆鉅款?”胖子一臉期待地問道。
我搖頭。
之前酒席上,陳燕君確實打算給我一筆鉅款作為報酬。
不過我拒絕了。
一來是她給的實在太多了,我承受不起。
二來拓跋子軒雖然死了,但拓跋家族的事並沒有徹底完結,這也意味著因果還在繼續。
這筆錢我敢收,因果就要背死我。
我從陳燕君的面相看出,她未來幾年,還有劫難。
若能度過,平步青雲。
若度不過,萬劫不復。
這些劫難不僅僅和拓跋家族有關,還有很多因素。
我把這事告訴了陳燕君,本以為她會有些慌張,結果她卻表現得很淡然,只說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一刻我才明白,人家一姑娘,為啥能成為大家族的中流砥柱。
“我知道了,燕君姐姐肯定下次還要請我們吃飯,所以飛哥很高興!”張嘟嘟舉手道。
我嘴角一陣抽搐。
服了,這小妞就知道吃!
“難道是陳小姐給小馬送了一輛車?”
李勤快分析。
“我覺得是送了一棟別墅,而且還是超級大別墅,哇,小馬你真有福氣啊,以後的日子這不美滋滋?”
胡翠花一臉羨慕道。
“沒有,你們想到哪去了,唉,算了,不說了。”
我無語,這些傢伙的腦袋裡,一天到晚裝的啥?
要麼吃,要麼錢,要麼房,要麼車,能不能別這麼俗啊?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多半是要跟陳姐約會了。”
李玥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道:“你看他得瑟的樣子,這不就是陷入了愛河之中嗎?”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用驚異地目光看向我。
我心頭一顫,不是吧,這丫頭也就比張嘟嘟大一歲,剛滿十八啊,怎麼啥都懂的樣子?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聰明嗎?
“老馬,是不是真的?陳小姐這隻頂級白天鵝,真的看上你這隻臭牛蛙了?”胖子瞪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似的望著我。
“你踏馬才是牛蛙呢!”
我罵了一句,隨即心虛地離開了。
不是久留之地啊。
……
次日。
我跟陳燕君相約,一起去爬山。
她換了身白色的寬鬆運動服,頭髮紮了一個馬尾,整個人活力四溢,充滿陽光。
跟之前女總裁款式的正裝相比,鋒芒少了大半,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甜美親和。
“好看嗎?”
陳燕君衝我一笑。
“你穿什麼都好看。”
我說。
“你死而復生後,變得油嘴滑舌了,我都懷疑,你的身體裡是不是裝了另一個人靈魂。”
陳燕君笑罵道。
“也許是這次重生,讓我苦大仇恨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原來活著,是這麼一件美好的事。”
我微笑道。
“好,努力活著,先從爬山開始!”
“沖沖衝!”
我們手拉手,笑容滿面,一起攀登附近的高山。
幾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山頂。
我除了額頭上冒出了些許汗珠,並沒有任何不適。
反倒是經常在健身房鍛鍊身體的陳燕君,倒有些氣喘吁吁。
眺望遠方,雲海繚繞,群山連綿,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山峰之上,對映出一片金黃的色調。整個山頂宛如披上了一襲金色的紗衣,熠熠生輝,美得讓人窒息。
我們躺在草地上,貪婪地呼吸著四周清新的空氣。
接著,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彼此的眼神中,有著不需要言語也能表達的情感。
我們輕輕抱在了一起,眼看著嘴巴也要“抱”在一起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
“你知道嗎?我從未這樣討厭過手機鈴聲!”我無奈地說道。
“哈哈,你個傻瓜,以後機會多的是啦!”
陳燕君笑著點了我的腦袋,隨即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幾秒鐘後,她臉上的笑容消失,隨即變得陰沉。
啪嗒!
她結束通話了電話,本來柔和的眸子,此刻泛起一股陰霾。
“怎麼了?”我問。
陳燕君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半晌,她咬了咬嘴唇,用細若蚊絲的聲音道:
“馬飛,以後我們還是別聯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