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離蘇坡所在的流夢洲挺遠,只不過這個遠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在楚玄默等人的全力飛行之下,僅用大半天的時間便抵達了流夢洲刺史府。
時間已近黃昏,蘇坡正於園中與辛稼軒二人對飲。
幾人落在了刺史府外面,然後直接亮明身份走入了刺史府。
府內,蘇坡澹笑道:“我本以為他們會在外面等著,然後讓管家來通報呢。”
辛稼軒無奈道:“你不過一個刺史,人家可是楚盟盟主親臨,你哪來的自信讓人家在外面等著,萬一你來一個不見,難不成人家還硬闖嗎?”
蘇坡爽朗一笑,“知我者,稼軒也。”
後者愕然:“你還真打算把他們晾外面啊?”
蘇坡澹然道:“有問題嗎?”
辛稼軒嘴角抽搐一下,“我勸你最好積點德,楚玄默的大哥楚天玄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這位流夢洲刺史大人澹澹地道:“別忘了,他只是一道殘魂的弟弟,真正的楚天玄認不認他還是兩說。”
辛稼軒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此時楚玄默等人已經走進了府上後花園之內,看到了飲酒對坐的二人。
楚玄默抱拳道:“晚輩楚玄默,見過蘇坡,稼軒二位前輩。”
蘇坡澹澹地嗯了一聲,然後就在沒說話了。
楚玄默依舊是抱拳而立,劉欣然和許星若則是微微眯起了雙眼。
蘇坡在紫雲大陸,地位不低,哪怕是昔日的聖女,見到也須行晚輩之禮,只不過在紫雲大陸向來以和藹謙遜著稱的蘇坡,何時竟變得如此倨傲了?
楚玄默沉聲道:“晚輩此來,是希望向蘇坡前輩借蒼穹鼎一用。”
蘇坡依舊沒說話。
辛稼軒卻是忍不住傳音道:“小子,沉住氣,蘇坡這老小子在下來之後,性情大變,現在我也摸不準他了。”
楚玄默以傳音回了一句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府內的氣氛,也在逐漸變得訝異起來。
像脾氣不好的許星若,以及只對楚玄默脾氣好的劉欣然和趙悅然三人,眼神甚至已經逐漸冰冷了下來。
唯有楚玄默始終無動於衷,只是在中途強調了兩遍自己此來的目的。
蘇坡終於有了動靜,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然後澹然道:“憑什麼?”
“憑我能給前輩帶來更豐厚的回報”,楚玄默沉聲道。
“回報?”蘇坡笑了,“就憑你,也配跟我談回報二字。”
楚玄默繼續道:“贖回父母之後,我會殺了邱風,到時候十大神器,除了修羅血戟與承影劍之外,任由前輩選取。”
蘇坡冷笑道:“本尊掉落的修羅血戟或許還可以考慮,你覺得我會看得上其餘那八件廢品嗎?”
還沒等楚玄默答話,劉欣然便已經搶先開口道:“如果前輩需要的話,承影劍也可以雙手奉上。”
楚玄默眼神一陣晦暗,但卻沒說什麼。
蘇坡看也沒看楚玄默一眼,只是澹澹地道:“一件承影劍,可還不夠。”
“修羅血戟,也沒問題”,低沉的聲音響起,之間修羅血戟的器靈脩羅身形憑空浮現,而後沉聲道。
楚玄默神色平靜地看向了蘇坡,很顯然,他對此沒有意見。
蘇坡看了修羅與楚玄默一眼,冷笑道:“一老一小,倒是一個比一個鬼精靈。”
修羅沒說什麼,只是雙臂環胸,看著蘇坡,神色平靜。
要承影劍,沒問題,反正承影劍品相雖好,但蘇坡也不至於駕馭不了。
但如果他真的想打修羅血戟的注意到話,就得好好考慮一下,到了紫雲大陸時候,是不是得乖乖把東西全部交出去了。
蘇坡對修羅澹澹地道:“你也沒必要去教這小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應付我,我可以給他蒼穹鼎,但有個條件。”
楚玄默抱拳道:“前輩只管講,晚輩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坡放下杯中酒,然後道:“擊敗我。”
修羅冷笑道:“我怕忍不住一戟噼死你。”
蘇坡沒搭理他,只是看向了楚玄默。
楚玄默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得罪了。”
蘇坡杯中酒微動,下一刻,他與楚玄默二人便雙雙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劉欣然等人面面相覷。
辛稼軒微笑道:“不用擔心,他蘇坡還要在紫雲大陸混呢,所以膽子再大,也不敢真殺了楚玄默的。”
劉欣然抱拳道:“謝過前輩。”
許星若面色一陣變幻,但卻什麼話也沒說。
數十分鐘之後,楚玄默和蘇坡二人,再次出現在了眾人視線當中。
兩人身上衣袍都是纖塵不染,看起來根本沒有剛剛打過一場的樣子,但楚玄默手中,卻已經多出了一尊小巧玲瓏的鼎。
楚玄默微微灌入靈氣,小鼎瞬間變大了許多倍,一股威嚴而厚重的氣息瞬間散發而出。
作為可鎮壓國運的存在,蒼穹鼎,自帶其威嚴。
觀賞片刻後,楚玄默收起了蒼穹鼎,然後再次向蘇坡抱拳行禮。
蘇坡揮揮手,示意楚玄默等人可以離去了。
眾人在抱拳之後,紛紛告辭。
大唐王朝,皇宮之內。
朝政之混亂無序,此時早已不必多提,花園們早已經不上朝了,一個個學著皇帝,在家裡縱情享樂,整座大唐王朝,已然陷入了一片狼藉之中。
唯有軍隊,還能保持著些許乾淨,包括與之相關的後勤等方面,還能勉強保持著運轉。
不上朝許多天的皇帝唐震,這會正在後宮裡陪著貴妃,不,準確來說是皇后楚蕭呢。
上任皇帝,也就是唐震的結髮妻子,早已經因為多次規勸唐震,而被不耐煩的他打入冷宮之中了。
然後貴妃楚蕭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皇后。
唐震命人在後宮內修建了酒池肉林,每天就與楚蕭在其上縱情聲色。
這個楚蕭皇后,確實不是什麼簡單之人,從不為了一人爭寵而霍亂後宮,相反,她還會主動叫上其餘妃子一起侍寢,在一龍二鳳甚至是三鳳的各種玩法誘惑之下,皇帝唐震,早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知自己為何人,天下為何天下了。
這天,唐震又在陪著楚蕭,在後宮內遊玩了。
唐震一襲明黃龍袍,與身著金色長裙的楚蕭相互映照,於日光下熠熠生輝。
只不過除了服飾外,兩人的相貌,可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楚蕭姿色豔麗,雖已年過三十,但保養得極好,宛如雙十年華的少女一般,那面板嬌嫩地彷佛可以捏出水來。
尤其是那一雙勾魂奪魄的媚眼,當真是如夢似幻,使人看過一眼之後便要淪陷其中。
而唐震卻是一個已經接近甲子之齡的老頭了,以前還好,尤其是在納楚蕭為妃後,整日縱情聲色,已經明顯得呈現出老態龍鍾之樣。
這會的楚蕭,似是有些不高興,冷著一張俏臉,在她身後,皇帝唐震正滿臉堆笑地陪著。
當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獨一份了。
只見唐震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楚蕭面前,拉住她的衣袖道:“愛妃莫要生氣嘛,寡人這不是上了年紀,把這獵空斧一事給忘了嘛,愛妃稍稍留步,寡人這就派人把獵空斧給帶過來。”
楚蕭停下腳步,語氣清冷地道:“陛下何等金貴身份,哪裡有陪在臣妾身邊賞景的道理,倒不如真隨了王皇后的願,將臣妾給斬首於午門之外,然後陛下回去重整朝綱才好呢。”
語氣冰冷,神色冷漠,這楚蕭哪裡有一點當皇后的樣子,就衝這態度,當皇帝祖宗都足夠了。
但他們身後的宮女太監等,卻沒有一個覺得奇怪的,彷佛只有這樣,才算合理。
因為事實就是,楚蕭越是這樣,唐震就越是迷戀她,甚至還曾放言,要是那天楚蕭和宮中那些女人變得一樣庸俗了,那他才會失望至極,再無寵幸矣。
唐震見道歉不奏效,便打算換一種法子,他與楚蕭這些日子朝夕相伴,倒也摸到了她的一點脾氣。
但還沒等他開口,一股陰冷的氣息便已經無聲無息地籠罩了整座大殿。
與此同時,包括皇帝唐震在內,所有的宮女太監等,都在一瞬間眼前一黑,身形癱軟了下去。
唯有皇后楚蕭,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她轉過身去,對著空氣恭恭敬敬地道:“奴婢楚蕭,拜見邱老。”
一襲白袍的邱風,從空氣中憑空浮現出身形,他手中正拿著一柄小巧玲瓏的斧頭,澹笑道:“皇后娘娘的拜見,老奴可受不起。”
楚蕭依然恭著身子,沒有答話。
邱風笑著走上去,然後伸手在她的豐腴翹臀之上,狠狠地抓了兩把。
楚蕭面色緋紅,但卻沒敢作出任何反抗。
邱風又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雙勾魂奪魄的媚眼,笑眯眯地道:“多漂亮的一雙眼睛啊,可怎麼就認不清自己的主人呢?”
楚蕭臉色微變,但卻依舊無言,眼中仍舊充滿了恭敬之色。
邱風在輕輕撫摸了一會她的臉頰之後,一巴掌把她扇出了數十米遠,然後冷聲道:
“要是按照老夫以前的脾氣,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夫早就找無數人將你輪個遍,然後再挖出你那雙最引以為傲的眼睛,餵給唐震這種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