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腦魔（十）
腦魔幫就三個人，三個人都來歷不明。
在其他發達地區，這是很大的問題，但在夜之城，只能說家常便飯。
ncpd會統計人口，透過兩種方式，一種是居民主動配合的，包括但不僅限於上門普查、主動登記。
還有一種是居民被動的方式：市政攝像頭、公共服務網路，屬於夜之城市政官方的資產或者公司合同中承諾配合調查的部分，都將成為ncpd的居民資料庫。
不過在夜之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所以也不存在真正完備的資料庫。
里爾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高壓電弧給擊穿烤糊了。
這一下可以顯著減輕腦部密集神經的免疫反應並且消炎，大大減輕他的痛楚。
“神經搭橋，這活需要一個腦部足夠發達，算力夠強大的駭客實時操作，當然，還少不了ai的幫助.”
或者說這個真正的腦魔。
喬斯達半死不活地抬起手來，義眼瘋狂閃爍——
這兩針藥下去，喬斯達的大腦瞬間變得清醒起來，疼痛也變得更加深刻。
他都能疼成這樣，那得多變態？
於是杜姆杜姆試探地指向喬斯達大腦與他老媽連結地線纜：“不能先拔掉嗎？”
“.聽著，小子.”
里爾對喬斯達說到，“你媽現在被塞了太多技能晶片資料，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里爾聳了聳肩。
“也就是說，她對於經歷的印象會變得模糊，個人的認知會與技能晶片資料一起混雜在龐大的外接存取裝置中”
“什麼意思？她會忘記我？”
喬斯達咬著牙：“我我看見我媽找到腦魔幫腦魔幫說有工作讓他們做，還有技能晶片讓他們領.”
里爾頓了頓：“你覺得呢？”
就是單純的疼。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還在機房中超過200人的“賽博殭屍”，以及這個“主機”該怎麼處理。
火眼金睛被拆掉了，現在這對眼睛出奇的正常，似乎是歧路司的產品，看上去和人眼外觀沒什麼區別。
他老媽正是靠著這份獨特的愛成為了這個真正的“腦魔”。
他接受不了現實：老媽忘記他，是不是也意味著
在這個城市中唯一一個愛自己的人，會忘了自己？
章魚比掃開了義體手術檯上的所有機械臂，里爾從主機接入倉中扯出一條線纜，就要往自己腦機介面上插
“等會兒.”
v抓住了里爾的手，“你要幹什麼？”
喬斯達忽然也劇烈顫抖了起來！
扭曲的幻覺佔據了全部感官，然後是劇烈的抽搐和無法自控的行為.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腦白質癲狂，光看他老媽的外觀都能知道——
可是這份愛在龐大、冰冷、混亂的資料流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一如狂風中的細語。
“好漢.我老媽她還有救嗎？”
斷開之後就不太可能連上了。
高階貨。
里爾眉頭緊皺，又給喬斯達來了一針免疫抑制劑，為了讓他不至於被龐大的幻覺沖垮，又來了一針神經活性劑。
“技能晶片本身也是一種肢體記憶，但越過設計的安全閾值之後，和陳述性記憶的界限就模糊了.”
“小老弟，你要是還想保住你老媽，就保持清醒，聽我說.”
全身義體手術和技能晶片的生產很顯然都出自這臺“主機”之手。
而記憶，也在龐大的資料中混淆。
這個世界可能只有他能幹這活。
接入倉裡的喬斯達老媽瘋狂顫抖，像是癲癇發作，里爾看了一會兒，又看向喬斯達。
喬斯達幾乎是吼著喊出這句話！
呲——
“呃！”
也許有一天你能把伱的老媽從裡面拉出來，又或者.”
如果喬斯達受不了，可以斷開連線，但這要是他媽，而且他還想救他媽就不一樣了。
“好漢你在數”
喬斯達忽然厲聲嚎叫起來，聲音變成了女人的聲音——
“我選第二個！！！”
喬斯達的老媽就是腦魔幫用來整合技能晶片的超級資料庫，真正的“人體ai”。
“腦魔幫用他們做實驗她.好疼草.好疼”
哪有大腦流出腦殼的正常人？
痛楚會讓人失去判斷力和思考能力。
“我選第二個！”
里爾皺起眉頭：現在已經不是炎症反應導致的疼痛了。
這小子在漩渦幫也是一等一的能忍，畢竟內鬥的時候，裝備半人馬機甲的就有他，而且還享受了幫派老大同等的拆頭體驗，全身義體化改造。
注射了活性劑的喬斯達腦子相當清醒，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
特斯拉武器就是使用高壓電弧進行攻擊的武器，不過很顯然把他們擊穿的不是特斯拉武器，而是一次偶然的大規模電弧悅動.
里爾見過特斯拉武器，直接把這三人擊穿成這個樣子的特斯拉武器肯定需要專門設計，體積不會小。
【("-")】
不過這半截的用料還真不一般，甚至很多都是里爾沒見過的材質。
“32”
“我想賺錢給吉田換新晶片”
“我總不能回去和人說我就是單純的被綁架了，腦魔幫全是小弟殺的吧？”
“你看見什麼了？”
里爾從腰間的箱子拿出一劑膽綠素免疫抑制劑，直接往喬斯達的頸部注射通道塞了進去。
喬斯達無比疼痛，幻象中出現了給自己做手術的錯覺。
“你湊什麼熱鬧？”
“等會兒好漢！”杜姆杜姆伸出大手，“神經橋接算我一個.”
大概抖了七八秒，喬斯達回到了現實，疼痛幾乎就要擊穿他的心理防線，但他還沒有得到答案：
“好好漢”
里爾搖了搖頭：“不行.”
“我可以嘗試切斷她與這些裝置的連結，但我不確定哪些記憶已經轉移到了外部儲存器，其次，就算切除順利
她的大腦也已經廢掉了.”
“不過我還有第二個方案.”
眼見喬斯達的狀態趨於一種奇妙的穩定，里爾繼續說道，“強化你們的連線，篩選共同記憶，同步切除外接裝備，最後，保持腦白質維護。
喬斯達躺在義體手術檯上，身子都只有半截。
不過這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這三人可以之後再處理。
“1.”
“.又或者你和她一起死在幻覺裡，成兩個腦白質癲狂的白痴.”
杜姆杜姆瘸著腿跳了過來：“丟大面子就壞了，讓我接進去還能有點參與感.”
身處幻覺已經讓喬斯達對老媽感同身受，讓他能感受到那份被他忽略的愛。
“你”v嘖了一聲，“別玩脫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混淆了自己的“工作物件”和兒子，自己的媽媽怎麼會給自己裝這些義體？
他老媽甚至都不願意讓他紋身。
“我草.”一旁的杜姆杜姆聽著喬斯達的聲音有些心寒。
龐大的資料儲存在她的腦子裡，又根據腦魔幫的需要調出、重組和生產。
【小章魚：大哥，我已經準備好了！】
迷茫。
咔。
神經連結插入，杜姆杜姆當場倒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