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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相爭

宋濂這一趟不單是為了接兒子回來的,還為了幫李頤一個忙。

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晚間的時候將此事說出來。

“你是說,李三老爺借你的馬車送薛鵬進京告御狀? ”宋清不敢相信。

宋昭芙捏著帕子,“既是告御狀也是份投名狀吧?”

薛鵬家本就是軍戶出身,薛母不遠千里將兒子送到昌瑞城,對外說是學經商,私下裡說不定惹了什麼人,現在又碰到周掌櫃的事情……

換做她是薛鵬,李家這棵大樹也是要抱一抱的。

按照薛鵬告訴宋濂的訊息,年初六的時候,三皇子無詔偷偷離京,隨行的隊伍裡罕見地沒有李大老爺的長子李旦,三皇子到了昌瑞沒有第一時間去李家,而是住進了客棧。

沒多久,三皇子被刺殺,幸而護衛拼死搏鬥才免於一死。

人就此失蹤。

聖上得知三皇子失蹤後,勃然大怒,第一次在大殿上痛斥了李老大爺。

儘管最後三皇子被李頤送回都城,聖上還是斥責貴妃沒有管教好三皇子,被禁足長樂宮。

至此,都跟上一世她經歷的事情一樣。

不一樣的就是貴妃娘娘突然薨逝了。

這事牽扯到三皇子就是黨位之爭,有人在李家地盤刺殺三皇子,打了李家的臉,還放火燒了整條長安街。

長安街是李家的產業所在,可大火之後,李頤的反應平平。

這不正常!

這一系列的事情,跟朝著李家的臉打,還說“你能把我怎麼樣?”有何區別?

那邊長輩們在聊繡坊的事,宋昭錦和宋昭華互相問著對方的近況。

晚上團聚她高興喝了兩杯水酒,這會有些發熱,便藉口起身站在窗戶處吹吹風,醒醒酒,天漸漸暖和,夜裡的風已經不冷了。

滿腹的疑惑,此時也沒有人能解答。

她想起李頤上一封信,說就快回來了。

屆時,如果她開口問,不知道李頤會不會答。

很多人都看得出,如今的李家勢頭不似從前。

可這只是明面上的事,她知道李家日後還是恩寵不斷。

她抬頭看天,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突然想到一句話——‘月滿則虧’。

有沒有一種可能,李家這個時候是在示弱,或者說是在迷惑對手而已。

三皇子無詔離京,還是來的外祖家,親近外戚,這本來就犯了聖上的大忌諱,三皇子為何突然如此行事?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也許,三皇子就是不怕呢?比如,現在,他因被刺殺而免於責難。

就這一個動作,他、貴妃娘娘還有李家,一下子成了弱勢的一方,而勢頭最強的大皇子和皇后親生的二皇子,就從獲利方一下子變成了加害三皇子的嫌疑人。

原本他們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三皇子只不過是個寵妃的孩子,應該沒有什麼威脅才對。

那麼,有一種可能就是李家有人在給三皇子籌謀,可是為什麼呢?

自古皇位要麼傳嫡要麼傳長,三皇子兩頭不佔,只要安分守已,到了年紀被聖上封個王爺,不管誰當皇帝,他都可以老老實實地在自已的封地做個閒散王爺。

若是新皇登基的時候,趁著新皇心情好,他再請旨帶貴妃娘娘回封地都不是不可能。

再運氣好一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省錢又省力!

以李頤的智慧和性格,這個推三皇子出來參與皇位之爭的人肯定不是他。

連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李頤怎麼會不明白?

李老太爺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從他一直以來為人處世原則來看,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李家二老爺棄文從武,上一世好像一直在邊疆替皇帝守大門,思來想去只有李大老爺了。

她上一世聽孟德文說,聖上正值壯年,不願立太子尊宗廟所以天下不安。

每次大臣上書勸,皇帝都會發怒,最後被煩的沒法了,才說自已還年輕,這麼早立太子是不是想咒他死,大殿之上便跪到一片,哪裡還有大臣敢提這事。

太子身份不確定,只要是皇帝的孩子,都感覺自已有機會,能不鬥來鬥去嗎?

此時,同一片月空下,不同的地點,李頤也正坐在窗邊飲酒。

“主子,老夫人的信。”

他凌冽地眉眼不由皺起來,這次出門,還是第一次收到母親的信。

拆開信,上面寥寥幾行字,說的是希望他想辦法推掉姚家的親事,他的眉皺的更深了,這是要他插手侄子的婚事?

“丁賢那邊的信呢?”

“在我房裡,我這就去拿。”

他離京前囑咐丁賢多盯著點母親的起居,當丁賢來信說他母親沒事後,他就沒再關注母親這邊的動向。

“主子,加上第一封信,一共有五封。”

李頤接過去一封一封拆開看。

前面都還挺正常的,第四封信提到姚小姐當著李老夫人的面陷害宋昭芙,無疑是在打老夫人的臉,也是在打李家的臉,更是打他李頤的臉。

李頤摸摸臉,近來很多人喜歡打他的臉啊!

“磨墨!”

李頤大筆一揮,第一封信寫了三行字:“將這封信送給姚家大老爺,”說著,又寫了一封信:“這封替我給王老將軍。”

“主子,您真要管二少爺的事啊?”

“我不是在管那小子的事,我是在替我母親出氣。誰讓我母親不高興,我就讓誰不高興。”

“那,姚老大人能同意嗎?”

“所以我寫信罵的是姚老大嘛,老大人那始終是祖父,想必孫女的親事他的話做不得數。”

聽完這話,青峰眼皮直跳,雖然早就知道姚尚書和姚大人一直政見不合,且有探子來報,姚大人似乎與兵部侍郎張永一直來往密切。

而這個張永,雖是王將軍的舊部,但經查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大皇子的人。

攀上大皇子,參與黨爭,那確實也沒有結親的必要了。

“那二老爺那邊需不需要寫封信?”

“不用,我不是給王老將軍寫信了嗎!”他作為叔父插手侄子親事不合適,自然得找個分量足的人,王氏最聽王老將軍的話,這個鍋王老將軍不背,誰背?

次日下午,姚家大老爺收到李頤的信,看完氣的摔了一整套景德鎮的青瓷茶具。

摔完還在罵“狂妄,狂妄至極!”

而後,揹著姚尚書退了李家的親事,另許他人。等姚尚書知道以後,事情已成定局,氣的病了三天沒上朝。

更是當著全家人的面,大罵自已兒子“鼠目寸光,不孝不悌”。惹得姚家又是一番不得安寧,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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