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來了?”
牢房的另一邊,扈恩雙手抓著牢房的木柵欄觀望,他一眼就看出了新來的人是林照。
“還有,她旁邊的那個男的怎麼拉拉扯扯的!”
扈恩生氣,扈恩不開心。
但即便他有小情緒還是忍住了沒要喊出聲。
他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因此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他和林照認識。
在陰冷潮溼的牢房中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比林照想象中的酷刑來得早的是早飯。
看著地上的兩碗粥和一碟小鹹菜,林照用筷子扒拉來扒拉去。
“這是什麼意思,最後的早餐?有毒吧!”
虎子一瞅是白粥兩眼都放光了,但惡犬撲食的他被淋著提溜著後領子拉了回來。
“你不怕這粥裡有毒嗎?”
虎子激動的說:“這可是白粥!姐姐你知道外面大米多珍貴嗎?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林照:“……”
“說慢點!聽不到!”
虎子樂於配合,他重複了一遍:“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大~米~”
林照讀懂了他的口型,只是她依舊不明白,“為什麼有錢都買不到大米?沒人種嗎?”
虎子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看守過來,他才繼續說道:“小~胡~子~規~定~國~人~不~能~吃~大~米~只~能~他~們~吃~”
林照皺了皺眉頭,在她心中,小鬍子和自已認知裡的侵略軍的樣子重合在一起,那麼著間密室牢房是什麼地方她大概也能猜到幾種可能了,只是每一種可能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虎子見她半天不說話就著急著要去吃早飯,“反正我們也出不去了,死前能嚐嚐白粥也挺不錯的!”
林照一個沒看住,虎子端起碗咕嘟咕嘟幾下就喝完了,還把碗舔了個乾淨。
林照一臉無奈,不過觀察了半天這出小子居然沒有毒發身亡,難道毒在菜裡?
她也上前拿起一碗粥抿了一口,或許是餓得久了,她竟覺得這粥味道還挺好的。
不過她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便問虎子:“可是,大米這麼珍貴為什麼會給囚犯吃呢?”
“可能(嚼嚼嚼)他們米太多(嚼嚼嚼)吃不完唄(嚼嚼嚼)。”
林照一看著小子已經開始一臉幸福的吃鹹菜了,差點沒被氣死。
不過隔壁牢房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湊過來說道:“白粥好喝嗎?”
虎子答到:“好喝啊!你沒有嗎?”
那人把碗裡的野菜棒子粥給他看了一眼,“這牢裡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白粥的,之前喝白粥的人沒過幾天就被帶走了,你們在可小心咯~”
那人話還沒說完,一群穿著白大褂帶著面具的人就走了過來,停在了林照隔壁的牢房前。
那個和他們說話的獄友粥還沒喝完就被他們拖出去了,隨之而來的是第二個人、第三個……牢房裡的人一個一個被拖出去,同一時間牢房裡再次傳來了慘烈的叫聲。
林照緊盯著那群人,他們不斷從她面前走過,但都沒有停留。
於是,她和虎子幸運的多活了一天。
這一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就是牢裡的叫聲慘了些,可是林照又聽不到,這倒讓她心安理得的在稻草上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當林照一覺醒來,發現隔壁牢房的人又回來了。
那個人背對著他們躺在地上,好像……是在睡覺?
林照扒在兩間牢房的間隔處喊著:“喂~老鄉?你回來了?你還好嗎?”
喊了幾聲那人都沒動彈,直到跟那人同一間牢房的一位大叔說話了:“他不好!”
大叔直接上手幫那人翻了個身,讓他的面對林照她們。
“啊!”
在看清老鄉的樣子後,林照倒吸一口涼氣,哆哆嗦嗦的問:“他、他的手怎麼了?”
虎子也被嚇到了,躲在林照身後說:“姐姐,怕怕!”
大叔大笑一聲,“兩個小娃,你們也真是命不好來了這個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虎子,他說什麼?”
由於牢房內燈光昏暗,林照看不清大叔的口型,便讓虎子每句都給自已重複一遍。
她繼續問:“那她們把這麼多人關在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她已經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想問問。
大叔的回答不出所料:“為什麼?做實驗咯!我們就跟那些白耗子、猴子一樣!他的胳膊不就是嗎,凍住然後敲碎……他這是命大,第一次沒死就又給送回來下一次再繼續!”
“靠!”
讀完虎子口型,林照是實在沒忍住罵出了聲。
看來她猜的沒錯了,她曾經在大一的寒假去參觀了一個博物館,當時光聽講解都已經覺得觸目驚心了,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已還能在夢裡身臨其境。
她原本以為確定了自已的猜想後會很害怕,但沒想到此刻他的憤怒佔據上風,竟被氣出了眼淚。
虎子輕輕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用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說:“姐姐不哭,不怕不怕,我保護你!”
林照心情回應虎子,她縮回角落裡躺著。
究竟怎樣才能從這裡出去呢?能不能救下這些人呢?
這兩個問題在她腦海中久久盤旋,直到在她翻身的時候兩塊木牌掉落在她手上。
「小黑貓小黑貓,我在心裡想的話你能聽到嗎?」
「小黑貓,這一次我真的沒在開玩笑,小鬍子正在做滅絕人性的事,我能找的只有你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能。”林照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小貓的聲音。
她喜出望外,「那太好了!你能救下這些人、有辦法阻止實驗嗎?」
沉默許久,小貓的聲音再次傳來:“不能,我的能力只能保護你!”
「這……」
林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黑貓又再次說道:“還有一件事,這裡可能沒那麼簡單,不僅是你想像的那樣的試驗場……這麼每天多人慘死這裡應該有很多亡魂甚至厲鬼才對,可從進來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一絲魂魄。”
聽小貓這樣說,林照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鐵門外見到的五個“人”,原來它們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