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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糟糕的回憶(下)

小宋西辭聽話的上前,伸手攬住宋成寒的肩膀,小小的一隻掛在宋成寒的身上像是一個樹袋熊,宋成寒抱著小宋西辭的手臂微微收緊,眼角泛著紅,緊緊抿住的嘴唇讓畫面外的宋西辭看著,越發的難過。

畫面還在繼續,在家人離世後,宋成寒也沒有一蹶不振,帶著宋西辭在無妄界和藍星之間來回輾轉,似乎是要做些什麼,畫面內的小宋西辭不懂,畫面外的宋西辭也不懂,所以都只是靜靜地看著。

此時的宋成寒不再帶著小西辭來回跑了,畫面外的宋西辭發覺這時的宋成寒已經越發的疲憊了,身子也越發的佝僂了,身上一點中年的樣子也沒有了,看上去就像一個百八十歲的老者。

這天,宋成寒將小西辭交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宋西辭看到過的最好看的女人了,銀髮金瞳,嬌豔清冷,扎著高馬尾,冷豔出塵,這就是宋西辭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

只見畫面中的宋成寒親手將小西辭的小手遞了過去,用那平靜蒼老的聲音和那個女人說:“麻煩你幫她穩定異能了。”

那女人點頭,看著宋成寒的眼中帶著絲心疼,說:“她會慢慢忘了你的,你想好了?”

宋成寒看向小西辭,頓了頓才回答:“沒關係,這段記憶我一個人記得就好了,痛苦也痛苦我一個,她還小不該揹負這些。”

末了,宋成寒又補充道:“另外,等她的情況好些了,你幫忙找個好人家吧,再給她植入一個父母從小拋棄他的記憶。”

“有些殘忍了吧?”那個女人皺著眉,問他,

宋成寒搖頭,回答:“有這段記憶在她就不會執著於尋找回憶,就能好好的面對未來,對她而言甚好。”

“既然不想讓她執著過去,那我就給她換個名字吧!”女人開了口,蹲在小西辭的身邊溫柔的注視著這個有些膽小的女孩,似是詢問又好像是肯定般的等待著。

良久,宋成寒才道:“好。”

“那就叫宋西辭,辭舊迎新的辭。”是了,這一刻回憶再次湧入腦海裡,畫面外的宋西辭方才回憶起自已過往的名字,宋景西,開簾恰見春歸處,花片東流日景西的景西(取自《春歸》),是自已的父親說自已是兩人愛情的驚喜,是母親說找個文雅的同音字,然後奶奶翻閱了很多古詩詞才找到的名字。

“就叫西辭吧,保留一個念想也不錯。”宋成寒說完便離開了,獨留一個落寞的背影。

在那之後,小西辭就一直跟隨銀髮女人一起修煉學習,在這個過程中,小西辭還認識了很多好看的叔叔和阿姨,其中就包括那個調戲宋成寒的男人和那個那天一起給自已送生日禮物的少年。

在之後,宋成寒再也沒有出現過,自已對他的記憶對家人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最後自已的腦海裡只剩下教導自已的老師——公祖晨瑜的記憶,以及自已在審判區和判決區經過測試和考驗的記憶。

這一天,宋西辭已經度過了兩區的考驗即將離開無妄界了,這時的宋西辭已經11歲了,公祖晨瑜自覺沒什麼可以教導她的了,於是帶著宋西辭回到了藍星,在一家餐廳前停了下來,在宋西辭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伸手點在了宋西辭的額頭上,金色的光芒自宋西辭的眉間湧入腦海中,清冷的女聲在宋西辭的耳畔響起:“小西辭,好好生活,要是可以,我希望你我永遠不見。”

下一刻,公祖晨瑜的身影從畫面中消失,宋西辭也在一瞬間回過神來,怔愣了一下便轉身走進了餐廳裡,和趙曦萌有說有笑的待在了一起。

“原來我是這樣忘記一切的嗎?”畫面外的宋西辭看著畫面中的一切喃喃自語,此刻的她彷彿要碎掉了一般,抱著雙膝無措的看著畫面中的一切,看著畫面中的自已,宋西辭忍不住的回憶起記憶中與趙曦萌初次相識的場景。

那時,趙曦萌的父親剛剛去世,一連幾天,趙曦萌都心情低迷,那天趙曦萌一如既往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撞見了一個買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笑著問她:“小姐姐,買花嗎?不貴的,五塊錢一束,買一束花可以讓心情好起來哦。”女孩身著一身白色的寬大T恤下身是不太合身的牛仔褲,看上去像是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趙曦萌想要離開,但是目光卻掃到女孩脖子上的一條黑色掛墜,上面的繩子是黑白相間的,上面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中國結,看上去做工並不精良。

趙曦萌問她:“你多大?”

女孩笑了笑,看著面前和自已一樣年紀的女孩回答:“12歲了,你呢?”

趙曦萌回答:“和你一樣,你怎麼出來賣花?”

“我……就出來試試,賺點零花錢。”女孩有些窘迫的回答著,看起來她很緊張,趙曦萌只是笑了笑,將口袋裡的十塊錢遞了過去,從女孩的手裡拿過一束向日葵,說:“我喜歡這個,謝謝你。”說罷,趙曦萌打算離開,這時女孩攬住了她,說:“那個,你給多了。”

趙曦萌回身看向她,女孩消瘦的臉龐看起來有些蒼白,顯然是好幾天沒有吃過飯的樣子了,但是拿著那十塊錢的手還是忍不住的摩挲著那張紙幣。

“你吃晚飯了嗎?”趙曦萌問她。

“沒……沒吃……”女孩低下了頭,怯生生的樣子讓趙曦萌有些心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要不要去我家吃飯,我媽做的飯很好吃。”似是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趙曦萌的話讓女孩有些錯愕,看向趙曦萌的眼睛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打量和探究,女孩想要拒絕,害怕這是個陷阱,是人販子的局,可是肚子傳來的飢餓感以及剛剛的十塊錢還是讓她選擇相信這個和自已差不多大的女孩。

“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正好要回家吃飯,我帶你一起。”趙曦萌笑著向女孩伸出了手掌,此時正值傍晚,西邊透露著一道橙黃色的光暈,打在趙曦萌的背上,從女孩的視角上就好像神明下凡救贖世人一般,神聖而高潔。

宋西辭看著畫面中趙曦萌和自已相遇的場景,由心而發的笑了,她注意到趙曦萌看自已的第一眼,停留的位置正是脖子的位置,順手就將脖頸上佩戴的項鍊拿了出來,記憶中這個掛墜的繩子是一個消防員為了安慰自已而給予的,掛墜是曾蘇語給的小猴子掛墜,宋西辭記得趙曦萌和自已說過這根繩子是她親手編給父親的父親節禮物,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趙曦萌見到自已的第一面就要帶自已回家吃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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