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劉文的心裡,他覺得譚震應該就是一個富二代。
“哪裡哪裡,不敢當,都是祖上的恩蔭,我也是跟著沾光而已,劉先生,請坐!”
譚震看出了劉文的心思。
他也懶得解釋,只是推說是祖上的恩蔭。
這種情況在國內很多地方都很普遍。
劉文一聽就覺得自已猜測的沒錯,這就是一個世家子弟。
估計是繼承了家族的遺產,才有了這麼多“黃貨”。
“都一樣,我們也是沾了家族的光,這不想要到國外去發展嘛,你也知道,國內的貨幣在那邊不認可,人家只認黃金和美元”。
“國內的政策想必你是知道的,個人能兌換的外匯非常少,根本不夠用,想透過官方的途徑也根本行不通,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劉文笑著回答道。
他拿出公文包放桌面上,笑了笑說道:
“小燕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對她是絕對的信任,你放心,兌換價格你儘管提,價錢不是問題…”。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衝小燕的面子,只要不低於銀行的官面兌換價就行…”。
譚震從口袋掏出一根黃澄澄的“大黃魚”,放在桌面上。
劉文沉吟著說道:
“那不能夠,這樣,現在銀行的官方兌換價是100元每克,我給你150元每克怎麼樣?”
“可以呀,沒問題,就按這個價走!”
譚震很爽快的答應了。
“大黃魚”一根克,按150元每克計算,就是46875元。
比銀行的兌換價格高了一倍。
譚震很高興,看來這個劉文還是挺上道的。
劉文從公文包裡拿出五沓厚厚的“工農兵”,一萬一沓。
他數出3125元裝回袋裡,其他的放桌面,
說道:“你點點吧”。
“不用點,你是小燕的朋友,我自然是信的過的!”
譚震拿起桌上的錢裝進準備好的黑色袋子裡,把“大黃魚”推到劉文的跟前。
劉文拿起黃金,看了看,順手就裝進了公文包裡。
他們家解放前就是開珠寶首飾店的,對黃金非常的熟悉。
一過手就知道這是足金足量的“大黃魚”,還是當年民國時期私人票號的“老貨”。
按理說既然兌換完了,劉文也該告辭了。
可是他就是坐在那裡不挪地,似乎有話要說。
“劉先生,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譚震看出劉文肯定還有事,就直接了當的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按理說,我不應該得隴望蜀,如今出國的人多,黃金和外匯的價格在黑市翻著天的往上滾,每天的價格都不一樣”。
“我知道你肯定還有餘貨,你看…能不能再多賣點給我,不瞞你說我出國還缺點,當然,價錢好商量…”。
劉文看著譚震小心翼翼的說道。
雖然口袋裡還有另外一塊“大黃魚”,但是譚震並沒有拿出來。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範之心還是要有的。
“這個嘛…,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裝修房子缺錢我是不會賣的,不過既然你開了口,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
“要不明天吧,我回去再找找,即便家裡沒有朋友那裡還是有的,肯定不會讓你失望而歸,你看怎麼樣?”
劉文大喜,他握著譚震的手,高興的說道:
“哎呀,那真的是太感謝了!”
譚震笑著擺了擺手。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燕姐,劉先生要走了,你出來送送他…”。
“談好了?”
小燕從裡面走了出來。
“談好了!謝謝你呀,燕子,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你們忙吧,今天我就不打擾了,我明天再來,還是這個時間,不見不散…”。
“回見!”
送完劉文,小燕回到院子裡。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怎麼他明天還要來呀?不是說談好了嗎?”
“是這樣,你那個劉叔叔呀,估計想多買一點黃貨,我手頭是沒有了,不過我同學手裡還有,所以我就答應了幫他再去弄點”。
出於謹慎的原因,譚震對小燕隱瞞了自已手頭還有黃金的事實。
“額,原來是這樣,對了…等下搞裝修的馬老六要來,約好十點到的,應該快來了…”。
小燕看了看錶說道。
話音未落,“篤篤”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小燕笑了起來。
她急忙跑去前院開門。
說起來院子大也是麻煩,開個門還得穿堂過院。
看來有時間得安個門鈴,不然在屋裡睡覺的話指定聽不見。
很快,小燕領進來一個臉色黝黑,五大三粗的漢子。
“小震,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附近專門給人裝修房子的馬老六,他的手藝在燕京城也都是數一數二的,你的房子交給他修繕絕對放心!”
“哪裡哪裡,一點祖傳的手藝,就是混碗飯吃而已,比不得你們公家人體面”。
馬老六非常謙虛,一臉憨厚的樣子。
“馬師傅,你可別小瞧了你這身手藝,現在國家正在搞改革開放,建築行業未來大有可為”。
“以後你可以自已拉一支隊伍,成立一個建築公司,專門承接修繕四合院的活,到時候你就是大老闆啦”。
譚震笑著說道。
“呵呵,那敢情好!”
馬老六敷衍的笑了笑,沒有再吱聲。
他心想這讀書人就是會蒙人,還拉隊伍成立公司。
這不就是搞資產主義嗎?
當年吃的虧還少嗎,想起那一段可怕的歲月。
馬老六就不寒而慄,打死他也不開公司。
還是老老實實的帶著一幫徒子徒孫打打零工,掙點小錢過得安逸。
譚震見馬老六不接話,一臉思索的表情。
就知道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老六,你還是看看該怎麼裝修吧?”小燕在一旁說道。
在自已熟悉的領域,木訥的馬老六立馬變得精明起來。
他對著屋裡的建築侃侃而談,說的是頭頭是道。
小燕是燕京人,對房屋的結構裝飾多少還了解一點。
譚震直接就是一頭懵,聽的是雲裡霧裡。
他也知道術業有專攻,反正自已不懂,叫小燕監工就是。
誰叫她住自已這呢,白得了一個“監督”的勞力,省了自已不少的時間。
自已也樂得清閒,只管掏錢做大爺就是。
毫無疑問,廁所是首當其衝要解決的問題。
想到在廁所沒有解決前要去數百米外的公廁上大號。
每天那一排長長的隊伍,譚震就心裡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