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日沒有任何運送材料的工作下達,所以朱雀一族全員都沒有出動,而是選擇在駐地修養。
但讓人沮喪的是,本以為能睡上一個好覺的他們,卻被突然造訪的訪客吵醒。
“黃延昭!黃悠心!你二人還不即刻出來拜見前輩!”
聽到有客來訪,黃悠心挺著肚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面容後,她便來到駐地供會客的帳篷之內。
當黃悠心拉開門簾之時,她才終於知道來人究竟是誰。
裡面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狼家族長張血牙。
雖然張血牙是黃悠心的前輩,但自從狼家多次對朱雀一族多行不義之後,黃悠心也對此人再沒有什麼好感。
“又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張血牙笑道“如今星辰派自顧不暇,再無心思搭理我們兩族恩怨,老夫今日來訪,自然是為了你與犬子的婚事而來.”
黃悠心當即怒道“真是混賬!本夫人早已嫁作他人婦,沒想到你們竟還敢賊心不死!”
“就算你已嫁作人婦,如今也是徹頭徹尾的寡婦,老夫在剛來之前就得到了訊息,你丈夫早就葬身於龍塚之地了.”
黃悠心雖不知張血牙所言是真是假,但當他聽到凌雲的死訊之時,還是忍不住亂了方寸,畢竟凌雲當時是被白超群帶走的,若是白超群真的下死手,凌雲哪有能力抵擋?“你到底是從哪得到的訊息?”
張血牙道“據星辰派傳言,凌雲已被星辰派掌門龍在田逼得當場散去一身修為,狼狽而逃.”
“只不過是失去修為而已,你怎斷定他已經身死?”
“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五月了,你覺得一個凡人能在這種苦寒之地生存五個月嗎?就算龍在田沒有找他麻煩,光是龍塚之地的氣候,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老夫勸你一句,還是好好考慮一番,只要你肯嫁入我狼家,艾嵐絕對會好好待你.”
黃悠心冷哼一句“本夫人此生都不可能會嫁入你們狼家,你就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張血牙笑道“你用不著那麼快拒絕,完全可以等幾天再答覆我,要找朱雀一族麻煩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這時,黃延昭也進入了帳篷之內,而當他看到張血牙之時,心中也是困惑不已,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張血牙為何會突然造訪。
隨後,張血牙便起身離開了,他並沒有搭理黃延昭,而是直接走出了帳篷。
等到張血牙離開之後,黃延昭對黃悠心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黃悠心怒道“我也不知道這老瘋子突然發什麼瘋,竟要我嫁入他們狼家.”
黃延昭問道“堂妹不是已經將熔火之心傳給我了嗎?難道他還不知道此訊息?”
黃悠心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堂兄繼任族長的時候,可是給附近所有的勢力都發過帖子了.”
“那他為何還想讓你嫁入狼家?”
“我怎麼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張血牙貴為狼家族長,也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所以他當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今日張血牙的來訪,完全是因為各方勢力的暗流湧動而已。
作為妖界中勢力不怎麼強的家族,狼家做夢也想變得強大。
而對於玄武一族來說,他們的理想也跟張血牙大同小異。
對於朱雀族熔火之心的特殊能力,狼家與玄武一族早就垂涎久已。
雖然黃悠心已經將熔火之心傳給了黃延昭,但妖界的格局也一直在發生變化。
如今星辰派發生內亂,白虎一族也跟著自顧不暇,所以眼下正是奪取熔火之心的時機。
但是朱雀一族也算是妖界中一大勢力,即便在它最虛弱的時候,狼家也沒把握一口吃掉它,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的玄武一族?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張血牙才突然想到了合適的辦法,而這個辦法,便是將黃悠心迎娶進門。
其一,張血牙的兒子張艾嵐本來就一直對黃悠心賊心不死,所以就己方立場而言,張艾嵐不可能不同意。
其二,玄武一族因為法滅明王的殞命,實力也因此大大受損,所以張血牙斷定,如果狼家與朱雀家結了姻親,一定會讓玄武族有所忌憚,因為玄武族可沒能力同時攻打狼家與朱雀家。
其三,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狼家與朱雀家處好了關係,還怕沒有機會朝熔火之心下手嗎?張艾嵐一旦成為朱雀家的女婿,便有資格參與族長評選的比試。
現任族長乃是天資平凡的黃延昭,所以張血牙很有信心,只要讓張艾嵐加強修煉,他就一定能在族長比試中獲得勝利。
如此兵不刃血就能得到熔火之心,從而控制禽妖族群,增強狼家的實力,這張血牙的算盤可謂是打得非常之響。
不過,黃悠心的性子一向倔強,張血牙也十分清楚,自己只是來一趟而已,根本不可能改變黃悠心的心思。
他這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向黃悠心表明態度而已,現在她不答應並沒有什麼關係,以後的形勢一定會逼迫她做出抉擇。
事實上,張血牙估算得沒錯,因為玄武一族在得到星辰派內亂的訊息後,也突然嗅到了眼前的機會。
不過,玄武一族與朱雀家並沒有矯情,而且朱雀一族的前任族長黃道明,就是死在法滅明王之手。
所以,玄武一族對付朱雀一族的手段就沒狼家那麼多了,他們如果想要動手,就會直接製造爭端。
……於張血牙到訪朱雀家的三日後,朱雀家的人便發現遠方似乎有大批人馬正朝著朱雀族的駐地靠近。
這些人的人數眾多,分別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
突發的情況,讓朱雀族人們感到很是不安,因為就眼前的狀況來看,顯然來者不善。
不過朱雀族並沒有退路,因為來人已經將所有的方向全都佔據了。
黃延昭見狀,只好率領手下的一百餘名妖王嚴陣以待。
直到約莫一炷香的時辰過後,遠道而來的人馬將朱雀一族的駐地圍得水洩不通之時,黃延昭才終於看清了來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