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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英雄痴

貼近耳邊的腳步聲把莫漓漮從昏迷中驚醒,因為他在戰場上待過,對靠近的聲音十分的敏感,尤其是腳步聲。

他猛地坐起身來,發現眼前有一個穿著灰色牛皮長靴的少女正睜著像葡萄一樣圓溜溜,黑亮的眼睛看著他,手上拿著一碗飯。

莫漓漮舒了口氣,摸了摸傷口,沒有昏迷之前那麼劇痛了,反而有些發癢。

少女把碗遞給他,他很自然地接了過來,風捲殘雲一般吃了起來。

他覺得像少女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壞心眼的,因為她有雙會說話的純淨無暇的眼睛。

正狼吞虎嚥時,少女蹲下身子,撩開莫漓漮的衣服,莫漓漮本能地閃開,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他咂摸著嘴裡的飯菜,懷疑在嘴裡怎麼咀嚼也咀嚼不爛的牛肉片有毒,哇一聲吐了出來。

少女生氣道:“你為什麼把爺爺給你的飯菜吐了?他自己都捨不得吃呢!”

莫漓漮一驚,說道:“你會說漢語?”

少女兀自生著氣,沒有回答,莫漓漮笑道:“我以為你像那些人一樣要暗算我,對不起啊!”

他繼續往嘴裡扒拉著飯菜,比剛才吃得還快。

少女變臉一笑,說道:“爺爺叫我來給你上藥.”

莫漓漮看著她純真無邪的面龐,不禁心中一動,生出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想法。

少女細心地解開包紮傷口的衣服布條,搖搖頭,皺著眉道:“你這樣怎麼能行嗎?傷口會腐爛的!”

莫漓漮忍俊不禁,覺得少女的漢語雖說得流利,但發音不是很標準,而且用詞不準確。

他笑呵呵地指正道:“你應該說‘這樣怎麼能行呢’,而不是‘這樣怎麼能行嗎’!”

少女歪著頭,不解道:“有什麼區別?”

莫漓漮從來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在這個少女面前,他好像有種很強烈的說話的慾望,簡直無法抑制了。

他笑著答道:“‘呢’和‘嗎’的用法是不一樣的,‘呢’跟‘怎麼’搭配比較合適,而‘嗎’一般是跟‘什麼’一起用。

剛剛你‘嗎’的用法是錯的!”

少女猛地站起來,指著莫漓漮的鼻子,怒氣衝衝道:“你罵我?!”

說著從背後抽出一根皮鞭來。

莫漓漮茫然不解,又有點覺得好笑,他是坐著的,少女站著的身高跟他坐著差不多,所以她一伸手就能點到他的鼻子。

“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莫漓漮忍著笑問道。

“就是剛剛,你說什麼什麼我媽的,那不是罵人呢?!”

少女舉著皮鞭,氣呼呼道。

莫漓漮越見她生氣就越覺得她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是說……唉……”他猛然發現自己剛剛的說法確實不太恰當,但又不知如何解釋,只得硬著頭皮道:“你看,剛剛你‘呢’的用法也錯了,不是‘那不是罵人呢’,而是‘那不是罵人嗎’!”

少女被他搞糊塗了,抓著頭髮,茫然道:“你們漢人說話真複雜,跟你們的心眼一樣!”

莫漓漮舒了口氣,笑道:“你不是漢人?”

少女搖了搖頭。

莫漓漮又問:“那你從哪兒學的漢語?”

“爺爺教我的.”

少女答道。

莫漓漮痴痴地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純淨如湖面的大眼睛,不由得心生感慨:“唉,要心裡多純潔才會有這麼純真的眼睛啊?”

她好像永遠那麼坦然地看別人,一點也不害羞,也沒有一點點恐懼。

莫漓漮看得自己都有點慚愧了,若不是少女主動看她,他肯定會像他見過的漢人姑娘一樣不敢跟別人對視。

“你多大了?”

莫漓漮問道。

“十六了.”

“你爺爺是漢人嗎?”

少女想了想,答道:“不知道.”

“你能帶我去見見他呢?”

莫漓漮忍著笑問道,他想學少女錯誤的說法。

少女並沒有察覺,一本正經地答道:“爺爺不喜歡見漢人.”

“為什麼嗎?”

莫漓漮強忍著笑意。

少女仍一本正經地道:“他經常說漢人心眼太多,沒一個好人,總是說謊話戲弄人,把別人當傻子.”

莫漓漮臉上一紅,乾咳了幾聲,說道:“你怎麼確定我就一定是漢人呢?說不定我也是遼人.”

少女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的衣著和樣子,緩緩搖頭道:“我也看不出你是不是漢人.”

莫漓漮笑道:“你先帶我去見你爺爺吧!我是想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你肯定不會害我爺爺?”

少女緊緊盯著他,彷彿想看穿他心裡的想法。

莫漓漮展現出最純潔最正經的微笑,像他這樣很少笑的人笑起來的笑容比平時愛笑的人更燦爛,更迷人。

他想用世上通用的微笑來化解少女心中的防線,而他確實沒有一丁點害人之心。

少女似乎領會到了他的善意,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帶你去見我爺爺。

可你得遵守一個規矩!”

莫漓漮問道:“什麼規矩?”

少女認真地說道:“你不能站著見我爺爺.”

莫漓漮茫然道:“為什麼?難道要我跪著不成?不成!”

男兒的傲氣使他絕對接受不了這麼做。

從小到大他只被老婦罰過跪,就算是在將軍面前也只是鞠個躬而已,將軍看重他,也不要求他跪。

“不是讓你跪著,而是讓你不要站著跟他說話,因為你比他高,他從來不仰望任何人。

你要是站著的話,他不會看你一眼,也不會跟你說話的!”

少女詳細而認真地解釋道。

莫漓漮點了點頭,心想:“自尊心倒是挺強.”

於是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少女轉過身去,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走了沒多遠,少女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問道:“如果你不跪著的話……爺爺肯定沒你高!”

她好像才發現莫漓漮居然有這麼高,腦袋幾乎能碰倒牆外的支出的房梁,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莫漓漮俯視著她,微笑道:“那些比你爺爺高的人是怎麼跟你爺爺說話的?”

“他們站在低處,我爺爺站在高處.”

少女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莫漓漮心中再次動了一下,感覺好像要陷入這對迷人的“漩渦”裡了,他從來沒見過如此令他著迷的眼睛。

在她面前,他總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羞慚,既想跟她在一塊兒,又怕玷汙了她,所以下意識地保持著一段距離。

莫漓漮會心一笑,道:“好,到時我也這麼做.”

穿過幾條人潮擁擠的大街,身後的嘈雜漸行漸遠,他們來到一處光禿禿的草原上。

這兒遠離城鎮的繁華,也沒有大草原的廣闊,只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

不遠處有一個大帳篷。

莫漓漮指著帳篷,問道:“那就是你爺爺的家?”

少女似乎有點不開心,嘟著嘴道:“那也是我的家!”

莫漓漮啞然失笑。

不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帳篷門口。

少女回過頭道:“你先等一會兒,我去通報一下.”

正要進去,又轉過身解釋道:“爺爺願意見你才會見,不願意的話,你還得回去.”

莫漓漮笑著點點頭,心想:“一個放羊的老頭竟然有這麼大的架子?”

過了一會兒,少女出來,笑道:“爺爺答應見你了!”

她似乎很是興奮,莫漓漮痴痴地看著她笑面如花的臉龐,感覺又像陷入了深淵,無法自拔。

少女也不怎麼笑,但笑起來比花還要美。

莫漓漮不懂欣賞花的美,但對於少女的美,他實在難以抗拒。

“對了,我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了!”

莫漓漮並不急著進去,笑著問道。

少女答道:“我叫青鳳.”

“你叫圖青鳳?”

少女搖搖頭道:“我就叫青鳳.”

“你怎麼不跟你爺爺一個姓?他不是你親爺爺吧?”

少女又搖頭道:“他是我親爺爺,我爹叫魯木古.”

莫漓漮完全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你爹怎麼也不跟你爺爺一個姓?”

“為什麼一定要一個姓?我們族裡的人相信每個人都生來自由,每個人跟別人都不一樣,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能限制我們的自由!”

看著少女無邪的臉,聽著她清脆的聲音,莫漓漮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世界裡人人都享有自由,每個人都快樂無憂。

他心裡產生一種他不願承認的想法:“讓娘走吧,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何必苦苦追尋呢?她為我操心半輩子了,就讓她在餘下的有生之年盡情地享受自由吧!也許,她覺得我已經長大了.”

莫漓漮看著遠方荒涼的沙漠,眼裡噙著淚水,心裡充滿了祝福。

他彷彿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拄著柺杖,慢慢悠悠地走著,偶一回頭,臉上竟然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他也跟著笑了。

青鳳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他從幻想中帶了回來,疑惑道:“你笑什麼?爺爺快等急了!”

莫漓漮恍然大悟,默默點了點頭,掀開擋風的門簾,彎腰走了進去。

外面看著不是很大的帳篷,裡面卻十分寬廣而明亮,老人圖達爾正坐在一個高於地面很多的臺子上釘馬掌,嘴裡叼著幾根釘子。

看到莫漓漮來了,卻頭也不扭一下。

莫漓漮面對這樣一個古里古怪的老人,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擺手,最後憋出一句:“老伯伯您好!”

圖達爾拿出嘴裡的釘子,聲音低沉而渾厚地說道:“在我們這兒沒人叫我老伯伯.”

莫漓漮深吸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有著一副像鐵鑄的面孔的老人跟前,他感到非常的緊張,緊張得快窒息了,他甚至有點後悔來找他了。

“那我該叫您什麼?”

思忖了許久,他想出了這句問話。

砰砰砰,圖達爾使勁釘好了馬掌,馬嘶鳴一聲,揚起蹄子,在帳篷裡奔跑了一圈。

莫漓漮因為問話沒得到回答,不免有些尷尬,這時假笑著拍手,大聲道:“嗬,好一匹駿馬!”

圖達爾對青鳳道:“你把圖泥巴牽出去吃草!”

說的是方言,莫漓漮沒有聽懂,但注意到“圖泥巴”三個字。

青鳳把馬牽出去之後,莫漓漮道:“您好像叫那匹馬圖泥巴?呵呵,您怎麼會想到給馬取名字呢?而且還跟您一個姓!”

他其實是沒話找話,想沖淡一點尷尬的氣氛。

圖達爾仍站在高臺上,雙手揹負在身後,儼然一副帝王氣派。

他不回答問話,只彷彿自言自語道:“馬比人精貴呢!至少畜牲不懂叛變.”

莫漓漮不知道他這話是針對誰,遂默不作聲。

圖達爾高高在上地盯著他,一邊閒庭信步地走著,卻始終沒有下來的意思。

莫漓漮心裡不覺有點慍怒:“這是待客之道嗎?不出門迎接就算了,還要通報一聲,還高高在上地跟我說話,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客人吧?”

圖達爾發現自己挺直了腰板,而且站在高於地面兩個臺階的高臺上,卻還是沒有莫漓漮高,只能平視到他的胸膛,若是看他的眼睛,則需仰起頭。

圖達爾指著旁邊的一個墊子,道:“你坐下吧!”

莫漓漮腰部的傷口剛剛癒合,但還是隱隱作痛,遂點點頭,坐了下去。

圖達爾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待莫漓漮坐下之後,神情才漸漸緩和了些,他俯視著莫漓漮,說道:“傷好了嗎?”

莫漓漮抱拳笑道:“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圖達爾又板起臉,說道:“那算什麼救命之恩?你當時若是想逃脫也不難,只不過你不想傷害平民百姓,我說得對不對?”

莫漓漮出神地望著地面青青的草坪,道:“我娘教導我絕不可以對平民百姓動手.”

圖達爾微微點點頭,又道:“我看得出你武功底子很紮實,只不過反應慢了點,你想不想跟我學學打鏢?”

莫漓漮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老人居然會主動提出教他打鏢。

他見識過老人打鏢的手法,快準狠,心裡十分佩服。

可他從來沒學過暗器功夫,心裡很是沒底。

“我……我不知道我學不學得會,像您剛才說的,我反應確實有點慢。

而且我從來沒學過暗器之類的功夫.”

圖達爾瞪眼道:“誰說打鏢是暗器功夫?暗器那是在別人毫無防備之下偷襲的下三濫的功夫,我的鏢卻是光明正大地打出去的,就算你小心防著也躲不開!”

說著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莫漓漮似是而非地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不屑地想:“有那麼神嗎?”

圖達爾似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沉著嗓子道:“你若是不信,我試給你瞧瞧!”

莫漓漮淡然一笑道:“我信,您打鏢的手法我在麵館裡已經見識過了,當真神乎其神!我打心眼裡佩服!”

這話倒是發自肺腑,圖達爾露出一絲微笑,搖搖頭道:“在麵館那次不算,那個偷襲你的傢伙的武功極其低微。

而且他當時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根本無暇顧及。

我要你當面見識見識.”

莫漓漮苦笑道:“我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您若是打鏢過來,我必然也無法躲開.”

圖達爾道:“你傷的只是腰,可你的手臂沒受傷。

桌子上有一個竹筒,你用手拿著,只要看到我打鏢,你就晃動竹筒.”

莫漓漮猶豫了片刻,道:“好吧!”

心想:“要是他沒打中竹筒,我豈不是要中鏢!”

額頭上冒出汗珠,拿起了面前的竹筒,凝神盯著圖達爾。

圖達爾從衣袖中摸出一直鏢,凝視著竹筒,道:“晃吧!”

莫漓漮怕他誤傷自己,慢吞吞地左右搖晃著竹筒。

圖達爾怒道:“你手上又沒套著鎖鏈,幹嘛慢得像蝸牛!”

莫漓漮臉上一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於是加快了點速度。

圖達爾大聲道:“再快點!再快點!”

莫漓漮把竹筒搖晃得連自己都看不清了,只聽圖達爾大喊一聲:“中!”

他感到手上一震,竹筒好像被釘住了,轉過來一看,上面插著一支閃閃發亮的飛鏢,猶自鏗然作響,微微震顫。

圖達爾剛剛好像只是抬了下手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居然能把竹筒打穿,莫漓漮這次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失聲叫道:“好!”

圖達爾冷笑道:“這算什麼?天上飛的鳥,地上跑的兔子比這竹筒難打多了.”

莫漓漮唏噓不已。

看到他震驚的神色,圖達爾得意洋洋地笑了,“怎麼樣?想不想跟我學?”

莫漓漮大為感激,點頭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啊!”

心想:“人家又救我的命,又教我武功,我拿什麼報答呢?”

正想著,圖達爾忽然道:“你好像對青鳳有一點愛慕之情?”

莫漓漮大吃一驚,想不到老人的眼光竟如此犀利,但嘴上還是不好意思承認,“我……青鳳那樣的姑娘自然討人喜歡!”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自己心裡想著還沒什麼,可在別人面前親口提起心上人,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圖達爾觀察了他一會兒,哈哈大笑道:“兒女情長乃是人之常情,你有什麼可隱瞞的?是個男人的話,就大膽說出來吧!”

莫漓漮為自己像小姑娘一樣害羞而極為惱怒,奮然抬起頭,大聲道:“我確實喜歡青鳳!”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發現圖達爾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旁邊的一個人。

青鳳已經喂完了馬,剛剛從帳篷外走進來,恰好聽見了莫漓漮的話。

青鳳目瞪口呆地看著莫漓漮,莫漓漮臉上騰一下全紅了,直紅到耳根。

青鳳茫然地看著圖達爾。

圖達爾面帶微笑地瞧著她。

莫漓漮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臉,尤其是臉上的刀疤。

他頓時感到無地自容了,心裡產生一種從未有過自卑感,暗想:“我長得像個怪物一樣,怎麼配得上青鳳?”

圖達爾裝作淡然地笑道:“青鳳,圖泥巴吃飽了嗎?”

青鳳好像一下子就忘了剛剛的所見所聞,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笑道:“吃飽啦,我還帶它去喝水了!”

“剛吃完草不能喝太多水,會拉肚子的,你忘了上次圖泥巴吃完草,喝了很多水之後,連著拉了三天肚子嗎?”

圖達爾微微帶著責備的口氣說著,一邊暗暗觀察低著頭的莫漓漮。

青鳳嘟著嘴道:“我只讓它喝了一口水!”

“那就好,那就好!”

圖達爾還在觀察莫漓漮,對青鳳說道:“沒事就去把羊群趕回來吧!天色不早了.”

青鳳歡呼雀躍了一番,蹦蹦跳跳地說道:“我就是來拿長鞭的呀!”

所謂的長鞭就是一根長杆子,杆頭綁著一條用羊毛織成的繩子。

青鳳在帳篷裡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哎?我的鞭子呢?”

莫漓漮也四處張望,忽然發現自己屁股下坐著一根長杆,杆頭綁著一條繩子,心想:“難不成就是這個?”

他發現青鳳已經注意到他的身下了,而且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莫漓漮看到她到了跟前,笑道:“這就是你說的長鞭?應該是你自己做的吧?”

他把長杆從身下拿了出來,看看長杆,又看看青鳳,青鳳卻低著頭,沒有看他,臉上現出一點紅暈,接過長杆,轉身便跑出了帳篷。

門簾落下,莫漓漮頓時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出神地望著地面,心想:“她為什麼不看我一眼,是因為我剛才說的話,還是因為……”圖達爾觀察他很久了,此時忽然笑了笑,說道:“我沒想到青鳳居然也喜歡你!”

莫漓漮還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他道:“您說什麼?”

圖達爾微笑道:“剛剛我看到青鳳從你手中接過長鞭時,她臉紅了,而且她不敢看你的眼睛。

我們遼人從來不會不敢跟任何人對視,除非她心裡有你。

她怕你看穿她的心思.”

莫漓漮反覆琢磨他的話,回想起剛才的情景,眼前一閃而過青鳳那張略帶紅暈的圓嘟嘟的臉,他從來沒見過青鳳臉紅的樣子,但又懷疑地想:“她或許是剛剛從外面跑回來,所以才會臉紅的。

不是因為我……”想到這裡,他按捺住了澎湃的心情,理性地想:“唉,她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呢?”

臉上慢慢呈現出失落已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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