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大聲嘶吼著,就像一隻發情的野獸!
他壓在林迴音身上。
臉上滿是猙獰、瘋狂的笑容。
林迴音流著眼淚,神色悲痛,彷彿已經放棄了抵抗。
別說她一個女人的力氣本就小,即便是林家的保鏢,也根本打不過此刻發瘋的林峰。
“小楓,你快醒醒啊!”
林迴音無助地哭泣。
可林風已經徹底失去了本來意識,他貪婪的目光在林迴音窈窕的身上不斷掃視。
撕拉——
他扯開了林迴音的外套,正要湊上去。
噗!
一枚銅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他的後背!
彷彿觸電一般。
林峰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這事我本來不想管,但恍惚之間,想到了通玄錄開頭的一句話——我玄門術士,當以除魔衛道為已任!
可笑吧?
這本道家禁書,各種邪術陰門,居然在開口說出這般正氣凌然的話來?
不過也能理解,就像生產香菸的,也會標註吸菸有害健康。
何況禁術未必就是罪大惡極,主要還是在於使用的人。
林迴音看到我,瞪大了美眸,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激動地大叫:哥,救我!救我!
我還沒說話,地上的林峰很快又爬了起來。
他雙目赤紅,泛著嗜血的光芒,惡狠狠地望著我,用一種陰森的語氣道:“小子,不要多管閒事!”
“我確實不想多管閒事。”
我嘆了口氣,隨即咬破食指,屈指一彈。
“但是,你過分了!”
伴隨著我的唸咒聲。
一道金光拍打在了林峰的臉上。
一聲淒厲慘叫響起!
林峰轟然倒地。
林迴音和幾個保鏢驚魂未定,依舊不敢靠近林峰。
我告訴她沒事了,他身上的髒東西已被趕走。
林迴音半信半疑,走到暈倒的林峰面前。
“姐,我……我這是怎麼了?”
林峰睜開眼睛,茫然地說道。
林迴音嗚咽道:太好了,你沒事了……
她把剛才發生的告訴了林峰。
林峰震驚不已。
他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富家子弟,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後怕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抱住我。
“老兄,之前對不住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林風一臉愧疚。
“這次要不是大師,恐怕我已經……”
林迴音漂亮的臉蛋浮現出一抹羞澀。
畢竟,她剛剛差點被自已的弟弟給非禮了。
現在這姐弟兩眼泛光,一臉崇拜地望著我,和剛才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你們注意點,死過人的地方,別隨便去祭奠。
“嗯,知道了大師。”
兩人連連點頭。
我正要走,林迴音忙對林峰使了個眼色。
“大師,您銀行卡多少,我這次出門急,沒帶現金——您救了我,我必須表達一下感謝!”
林楓說道。
我心裡頓時有些激動。
我去,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房租這不來了嗎?
我正要把銀行卡號報出來。
突然,我身子一哆嗦,一股無與倫比的心悸感,猛然從後背傳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
彷彿很多年前,它就出現過!
我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僵硬的身子,緩緩轉過去。
只見後面一顆高大的槐樹下,站著兩個狹長,看不清五官的身影。
一黑。
一白。
我瞪大了眼睛,臉色大變。
是它們?
它們來了!!!
這一黑一白,我最開始是聽馬衛國提到過。
然後是十歲生日那天,有一次發高燒,我躺在床上,朦朦朧朧地,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它們。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
馬衛國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他死死地守在門口。
顫抖的手,拿著一把泛黃的桃木劍。
屋內擺滿了各種陣法。
彷彿要迎接什麼可怕的敵人一般。
好在,那一黑一白只是在窗邊看我,並沒有進來。
沒想到,時隔多年,又在這遇到它們了!
它們是來找我的嗎?
我嚥了口唾沫。
“大師?大師?”
林迴音姐弟不解地看著我。
我沒說話,急匆匆地轉身離開。
我一路狂奔。
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今日中元節。
這兩個不速之客到底要做什麼?
我的黃泉陰司命,不是已經解了嗎?
帶著一肚子疑惑,我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出租屋,此刻已是滿頭大汗。
幸福公寓。
一家坐落在金花市普普通通的小型公寓樓。
房東太太叫胡翠花,四十多歲。
整棟樓一共三層,十五個房間,都是她的。
靠著收租,在這個不算繁華的城市,也算是賺了些錢。
我的房間在二樓。
回到家,我第一時間往窗外看去。
沒人。
又去看了貓眼,也不見那一黑一白的身影。
我鬆了口氣,剛一轉身,就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啊!”
我嚇得大叫一聲,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在看清對方的容貌後,這才放下心來。
“石頭,你好好的跑我後面做啥?”
我哭笑不得。
這張臉的主人,正是我從村裡帶到城市的石頭。
石頭是行屍,沒有思維,只能行動。
雖然不會鬧出什麼事,但我怕被“同道中人”發現,引起禍端。
畢竟在正宗玄術一脈中。
是嚴厲禁止養小鬼,制形屍的。
所以這些年,我只要找到房子,第一時間就是把石頭藏在房間,從來不讓他拋頭露面。
我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
肺部一陣劇烈疼痛感襲來,
咳咳咳!
我開始咳嗽。
嘴角,居然流出了鮮血。
我目瞪口呆。
難道,這是我的報應?
還是說,我被馬衛國的陰魂給施了咒?
我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望著面前魁梧的身影,苦笑道:“石頭啊石頭,這些年,委屈你跟著我了——如果有一天我真扛不住了,你還是回乾媽那吧。”
石頭沒說話。
他當然也不會說話。
不過,我相信他跟一般的形屍不同。
畢竟當初他的表現,很明顯是能認出乾媽的。
這具軀殼裡,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情感。
我又咳了幾下,心中愈發煩躁。
身體越來越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閻黃泉那報道了。
心中十分不甘!
蘇婉啊蘇婉,你到底在哪?
難道我在臨死前,都找不到你嗎?
咚咚咚!
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
我心頭一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