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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來到一千二百萬年前

巴熱平生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在江湖上轟轟烈烈的混了一輩子,也許現在這一覺是睡得最安穩最踏實的,以前那些覺和它比起來,真的算不上是在睡覺,因為喧囂的江湖根本就不允許一個人好好的睡上一覺,而且更多的時候,都是睜著一隻眼睛在睡覺,做著自欺欺人的人。

但巴熱的這一覺,跟“香”字絕對不沾邊,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睡覺,即便地老天荒了也不會醒來的,一個一睡就不會醒來的人,怎麼能感受得到“香”的味道呢!

巴熱告別了塵俗,他人生的苦累已經到達了極致,成了那邊一個全新的“我”。跟他的上級甘德一樣,都是死於杏菇的繡花針。從他安穩踏實的睡姿來看,他的死是不帶掙扎性質的,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去見了馬克思。與甘德不同的是,執行他死刑的繡花針是從他的後腦勺鑽進去再從他的眉心穿出來的。

杏菇來到巴熱身邊,看著“好睡”的巴熱,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死亡後,方才起身離開。

當杏菇回到家中時,即墨入仕已經把那幫雜碎送入了西方極樂世界,裝了滿滿的一車,正要拉出去處理,見杏菇回來了,忙問:“巴熱呢?決不能讓他回到沐川身邊。剛才我在解決這幫人時,有個命大的強撐著多活了兩分鐘,他艱難地告訴我,巴熱的父母早已過世,他也無妻無兒,孤身一人了無牽掛,說贍養二老,純屬虛構。巴熱一生殺人無數,罪惡累累,再讓他苟活於世,對不住眾多慘死他手的無辜魂靈啊!既然現在除去他的機會來了,就必須要剷除後患,永絕這顆毒瘤。菇丫,他不會是跑了吧?走,我跟你去追。”

杏菇一聽,笑道:“像你功夫這麼菜的人,都收穫了滿滿的一車死人,區區一個巴熱,你以為會難倒我嗎?我剛追出門,巴熱就沒了身影,我料定他不會這麼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定是慌不擇路進了巷子,巷子裡面通道又這麼多,而且四通八達,他究竟進了哪個通道呢?一開始,我還真有點犯難,仔細一想,這個還真不好判斷,考慮到巴熱對通道情況不熟,一定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奔,而我從小就在巷子裡玩慣了,巷子裡哪點有個標誌都記得清清楚楚,除了入口處,其它地方都沒有出口,一進去再想出來比登天都難,便決定以速度取勝。你還別說,大半個巷子我都追遍了,依然不見巴熱的蹤影,這老雜毛,逃跑的速度也不賴啊,我也覺得累,也想坐下來歇歇,也想放慢追蹤的速度緩解一下身上的疲勞,但想到巴熱萬一漏網,太多的人就會遭殃,不趁此機會連根拔掉,自已身懷絕技又有俠義之心,竟然連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解決不掉,豈不成了沽名釣譽之輩。於是我繼續猛追,天呀!跑得我是頭暈眼花,就在我身心俱疲時,忽然看見前面有個人影在艱難地前行著,幾乎是一步一挪,跟個耄耋老人似的,我斷定他就是巴熱,原因:一、衣服是咖啡色的,跟巴熱剛才的穿著一致,款式大大咧咧個性張揚;二、身材肥碩,巴熱也是如此;三、雖然離得遠,但身高我還是估計得出來的,與巴熱不會有懸殊;四、亡命奔跑了小半天的人,在接近精疲力盡大幅減速後,前行的姿勢就是這個樣子:步履蹣跚。巴熱的現狀與之吻合。於是我果斷髮出繡花針,正中他的後腦勺,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就不聲不響地躺在了地上,動作輕而緩,仰面朝天,沒有掙扎,很乾脆地去見了馬克思。我也想把他帶回來,但他一身汗臭,我實在是下不了手,這不就回來請你幫忙了嗎?我看車呢就別拉進去了,我帶你去把他扛出來。”

於是即墨入仕找了個袋子,隨杏菇進入巷子,把巴熱的屍體裝了扛出來,扔在車上,二人一起拉到荒郊野外,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卸下,堆在一起,往裡丟進一個火把,一陣濃煙過後,除了一堆白骨外,什麼都化為烏有了。

沐川親王得知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干將為他捨身後,本想親往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恰逢他的妻子宮千白得了一種千年不遇羞於啟齒的怪病,這個病怪就怪在丈夫要經常陪在身邊,如若不然,便會面容憔悴得像乾枯的樹葉,沐川用一個星期的陪伴都恢復不了原樣。沐川為此傷透了腦筋,到處求醫問藥,宮千白病情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萬般無奈之下,沐川決定帶著妻子前往醫療條件處於前沿的北斗天樞去治病。因此前往地球雪恥奪寶的大事便被擱下,把老婆放在了第一位,更何況宮千白身世顯赫,宮千家族又是太陽系六大家族之首,她也不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一般普通美女,乃太陽系八大仙花第三朵,如果任之凋零之後續絃的話,再要找到像她這樣一位冰肌玉骨的天資美女做老婆,恐怕地老天荒那一天也找不到。太陽系八大仙花啊,這名號響徹千古直貫雲霄,男人聽了都心花怒放,心裡除了舒服還是舒服,更別說擁有一個做老婆了,那是很多輩子修來的福呀,祖墳冒青煙才遇得上的緣分。

以後的日子,杏菇夫婦帶著即墨成畫,像往常一樣該幹嘛幹嘛,一有閒暇就唸念這首詞,時間一長,太陽系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無論大人小孩都能朗朗背誦了,並有喜歡唱歌天生具備天籟歌喉且精通音律的人為詞譜上愉悅明快陽光自信的新曲進行巡迴演唱,以優美的旋律,在海撈資本金的同時,也給善良的人們帶去了好心情,讓幸福的生活錦上添花。

即墨成畫長到十歲時,就對方圓百里之內的一切人和事洞若觀火了如指掌了,周圍十里八鄉找他占卜問卦的人絡繹不絕,杏菇夫婦平時就愛與人為伴與人為善,對於前來看前程的人都友好接待熱情服務,而即墨成畫只負責面對每一個人時如實相告他們的未來走勢。杏菇為了減輕丈夫的壓力,當然了,也收取一定的費用,不過比外面的江湖術士要便宜一些,生活所需嘛!況且即墨入仕安排的二胎三胎任務還等著她去接盤呢!沒點積蓄,這個接盤俠不好當啊。

當他第一百次吹滅生日蠟燭後,對於地球上的很多玄奧之事,他只需心無旁騖地靜思一會,便能知曉其來龍去脈,破解其中的奧秘了。因此很多福爾摩斯檔次的斷案高手在面對棘手案件時,絞盡腦汁萬般無奈無果後,都會來找他尋求合作,讓真相儘快大白於天下,至於報酬嘛,杏菇與他們談判的結果幾乎都是五五分成,杏菇的想法是,哪個名偵探的收入不在金字塔頂端呢?五五分成也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要不然跟他來個四六開或是三七開的,他也只有點頭答應,如果自已像商人一樣心狠手辣,尋求利益最大化,自已拿個八九成,都是有可能的,奈何自已不是商人,下不了這樣的狠心,做人嘛,還是厚道一點才會心安理得。

當即墨成畫走完人生中第一個千年歲月時,太陽系的一切過往將來,他便都可以沿著時間線昂首闊步來回穿梭了,不像普通人那樣要上網搜尋或者向學識淵博的人諮詢。據說像他這樣無師自通天生具有神知能力的人,十萬年不遇,此時的他雖然已經步入太陽系的神級殿堂,成了普通人眼中真正的神,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同樣過著一日三餐的生活,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有愛恨情仇快意恩仇,對人樂善好施,助人不求回報,遇事冷靜客觀,懂得權衡利弊。

童年的他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天真無邪無拘無束陽光燦爛樂趣滿滿,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沒少光腚捉魚摸蝦過,沒少赤裸摸爬滾打過,沒少袒胸嬉戲追逐過,日子逍遙自在,過得像個小神仙。

在醫科高度發達的今天,人類的極限壽命已經達到了十六萬歲,但能夠觸碰到這個天花板的人依然寥若星辰,很多人都是在八九萬歲時就撒手人寰了,即便是超過十萬歲尚還健在的人也屈指可數,讓人羨慕不已,要是一個人的生命突破不了五萬歲,那都屬於早夭之人,疾病已不是限制人類壽命的標杆,重點是意外的發生,而意外的因素很多,主要包括戰爭、天災、謀殺、毆架、自殺等不一而足。

不知不覺間,即墨成畫已長成一個九千來歲的大小夥了,正是花季少年,跟其他少年一樣,好玩的天性仍然還是他的不改江山。因為見慣了眼前的現實世界,他經常跑到時間線上去玩耍,過去將來任我馳騁,宇宙乾坤獨我奇葩,哪有什麼天堂,又何來地獄之說,我到之處皆是春天,萬紫千紅色澤豔麗,縱看千古,橫覽八荒,一切復一切,五顏六色風光無限,宛如我家後花園,豪情放肆樂逍遙,莫道少年太輕狂,哪個年輕不任性,睡醒今朝忘昨宵,又把疏狂醉心潮。這就是他,真實的青春寫實。

一天,日上三竿時分,愛睡懶覺的即墨成畫,一反往日的常態,早早的起了床,梳洗完畢,一番收拾打扮後,問聲父母早安,哼著愉快的小曲便出了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城市。這座城很小,以至於站在城東可以望見城西,站在城北可以望見城南,城的樣貌也很簡樸,比教科書上講述的最久遠的古城風貌還要簡樸,全城就兩條大街,東西向一條,南北向一條,寬均不超過八米,建築架構多以古木搭建而成,獨棟房屋最高也就八米左右,街上行人稀疏,沒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也不存在車水馬龍奔流不息的場景,這樣的城市放在即墨成畫生活的高度發達時代,頂多只算得上一個小小的自然村落,從它一眼就能輕鬆望到盡頭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的人口容量估計也就是四五千人。

即墨成畫心如明鏡,他已經來到了一千二百萬年前,從當時的發展狀況來看,眼前的這座城市應該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了。

“公子,我家小姐注意你有一會了,想請你去歌一曲,能否賞光?”正當即墨成畫還在奇怪這座“袖珍小城”為什麼如此簡約而又簡單時,一個甜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他的的思路,他噗一回頭,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正用懇求的眼光看著他。

“請問你是?”即墨成畫走馬觀花一樣,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然後又把目光放回她的臉上,鄭重其事地問道。

“我是市長千金吟兮若小姐的貼身丫鬟豆七。恭喜公子來到我們這座美麗的城市,別看它不大,小到盈盈一握,卻是當今世界難得一見的繁華之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用短小精悍來形容,恰如其分,市長的身份一點也不矮小,跟其他市長級別一樣,而且因為繁華,市長走到哪兒,都比別人更加光彩照人。”自稱豆七的丫鬟說道,且一邊說一邊不住地看上即墨成畫幾眼,那眼神暖熱暖熱的,明眼人一看,就是在端詳,說得再直接一點,就是在欣賞,欣賞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十分俊帥美的靚仔,偶爾開心一笑,讓人覺得很溫暖,自然而然還會多看上她幾眼:“我們引以為豪的這座城市也有一個不一般的名字,叫作斯邑,寓意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大都市,實際上,它除了繁華之外,在城市當中可能就是最小的了,自稱大都市,似乎有點夜郎自大。我們市長名叫吟兮瑰,怎麼樣,名字聽起來是不是特有詩意啊!其實呀,他們吟兮家族,每一個人的名字聽起來都很有詩意,這都要歸功於吟兮二字的多米諾骨效應。複姓吟兮是個很古老的姓氏,傳說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女媧造出的第一個人便姓吟兮,至於叫什麼名,已無從考證,稱呼它為人類第一姓也算是實至名歸。也不知傳到我們市長這一代是第幾代了,反正也是有些年頭的了。市長膝下就我家小姐一個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對她十分放任嬌寵,現已年方二八,長得天姿國色,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尚待字閨中靜待緣分。”

即墨成畫聽說吟兮若才十六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才多大年紀啊,就等人來娶啦!在我們那個時代,一兩萬歲都才風華正茂,結婚正當時,你這十六歲,也太超前很了吧!是不是因為她是市長的女兒呀?”

“公子真會說笑!社會不都是這樣的嗎?姑娘十八未嫁,父母就會心急如焚,擔心成為剩女,而男人則好像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有的七老八十了,手都還閒不住,還要去攀折新枝嫩芽,望著嬌翠欲滴的小美人垂涎三尺呢!”豆七解釋道:“我家小姐從十二歲那年起,上門提親的人便絡繹不絕了,有別的市長家的公子,有省長家的公子,還有很多外國的公子王孫和大財閥家的公子哥兒們,加上其他各類社會名流們的兒子之類,到現在為止,可能有兩千多個了吧!幾乎天天都有一兩個人上門提親。原因何在?因為我們家小姐一顰一笑都傾城傾國啊!哈哈哈哈!這些社會名流每來一個提親,為了顯擺,都帶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來作為見面禮,按我家小姐的話說,來就來唄,多多益善呢!反正這些聘禮本小姐是不會稀罕的,我要拿了用在民生上,造福百姓,讓家鄉人都過上好日子。因此四年來,我們斯邑城改觀很大,繁華程度已經可以和皇城相媲美了,甚至皇帝都動了遷都的念頭,只因皇都是皇后的家鄉,在皇后的百般阻撓下,實施計劃才被擱淺。因為斯邑城的繁華跟我家小姐的盛世容顏息息相關,所以包括我在內的斯邑人民對我家小姐都百般愛戴,如今小姐到了婚嫁年齡,大家都盼她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白首不分離。為了我家小姐的終身大事,斯邑人那可是煞費苦心呀!本地人沒有適合做小姐夫君的人選,就自發組成一個團隊,緊盯城外來人,發現相貌堂堂的異地來人,便跟我家小姐知會一聲,過過她的法眼,覺得可以就點點頭,讓我來邀請他去客廳會會面,如果音樂細胞還行,也可以和她一起舞曲唱歌,增進彼此的瞭解,有那個緣分,就走進婚姻的殿堂,攜手共白頭。當然了,覺得不行,接下來這些細節便肯定是沒有的了。剛剛公子一進城,便被一個六十來歲的爺爺發現,告訴我家小姐後,我就一路跟蹤過來,見公子儀態不凡,又有潘安之貌,心想一定非等閒之輩,就沒提前打擾,多留意了一會兒,越觀察越覺得公子就是我們家小姐的那個有緣人,最後才忍不住開口,冒犯了公子,不知公子介意不?不介意的話,請隨我去見我們家小姐!”

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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