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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去自我之旅

一路上,燕語心坐在謝毅軒身旁,被迫忍受著路上陌生女人對自己丈夫的殷勤。

他是如此英俊,外表光鮮亮麗,穿著考究,魅力四射。無論是在哪裡,所有的女人都會圍繞著他,希望得到一點點他的關注。他似乎習慣了這種待遇,對此非常漠然。

在公務機私人候機樓FBO內,預約時段裡本應該只有謝毅軒使用,不會有任何陌生人接觸。可是燕語心仍然能看到其他航班的空姐過來向他打招呼。

登機後,他像往常那樣受到空姐的頻繁示好。她們穿著緊繃的制服,笑容燦爛地走向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倒飲料時,還故意停頓一下,雙眼含情地看著他。

然而,謝毅軒依然保持沉默,不為所動。

他的目光總是如此冷酷,對周圍的事物沒有絲毫興趣。

在其他女人看來,他就像是一個迷人的謎題。他的冷漠和英俊很容易引起女性的好奇心和嚮往。

但是,燕語心知道,他是個真正冷酷而可怕的人。

他的外表如此有迷惑性,總是散發著優雅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但燕語心是真正生活在他身邊的人,在她眼中,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冰冷無情,彷彿從來沒有經歷過溫暖的情感。他的語調平靜冷漠,沒有半點感情波動,給人一種毫無人情味的感覺。他表面上舉止得體,處處彬彬有禮,但是她早已發現,他的動作驟然而止,讓人覺得他時刻都在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彷彿每時每刻都在提防著別人。在他身邊的人,總是不由自主地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他就像一尊雕塑,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令人敬畏。

不過,反正都要離婚了,燕語心已經不在乎他和其他女人是否有交往,只不過,在公開場合,眼看著其他漂亮女子當著自己的面向他調情,這讓她還是有些尷尬。

一輛豪華轎車等在機場的貴賓出口。

行至半路,速度放緩,四周的車輛越來越擁擠,沒過多久,車停了下來。

透過風擋向前看去,道路早已堵得死死的,密密麻麻的車輛一眼看不到頭。電子路牌也滿是紅光,整條路段都是擁堵的紅色。

再怎麼著急,趕上堵車也沒辦法,往前一米都走不動了。周圍是一片喧囂,汽車的轟鳴聲、喇叭聲、司機的咒罵聲,無一不讓人感到頭疼。

謝毅軒坐在豪華的車廂內,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眉頭緊皺,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車門。如此無謂的等待,如此浪費時間,對於這個行事果斷、不喜歡拖延的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他心中的火焰在不斷燃燒,卻無法發洩。

此刻,他沉默不語,也把燕語心嚇得不敢呼吸。

她每天都在忍受著他這種飽含著憤怒的沉默。燕語心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可是她總覺得,丈夫內心彷彿有個聲音,在向著燕語心高聲斥責。那個嗓音寒冷、尖銳,彷彿可以刺穿她的心。

她一動都不敢動,只希望堵車趕緊結束,儘快往前走。

終於,車子再次行進。下高架,離開主路,路旁的景色越來越熟悉。

燕語心看著車窗外,沒想到,終於要回家了。

她覺得眼睛酸酸的,心裡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丈夫想要的就是這個房子罷了,這所房子對她來說已經是個負擔,她只想趕快甩掉這個包袱,逃脫他的控制。

到家了,大門口有四個男人恭恭敬敬地等在那裡。燕語心認出來,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父親在世時的律師。

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他那雙眼睛仍然透著一股冰冷的威嚴。

司機拉開車門,他下了車,腳踏在地面上,身材如此挺拔。在他面前,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誰都沒有膽子抬頭直視他。

律師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側目看了一眼燕語心,雙手使勁攥拳,右手握得特別緊,就像是拿著什麼不願放棄的寶物,以至於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謝毅軒毫不客氣地說:“鑰匙給我。”語氣冷酷無情,沒有任何溫度。

燕語心這才注意到,律師手裡握著的是一串鑰匙串,不太多,上面大概有五六把鑰匙。

律師面色有些惶恐。

身為燕語心他們家曾經的律師,他當然知道這所房子應該屬於誰,也知道交出鑰匙意味著什麼。但他深深地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他沒有選擇,只能把手中的鑰匙給了謝毅軒,然後突然轉身離開,甚至可以說是逃開。

他無法再面對燕語心,也無法面對自己把鑰匙拱手給了別人這一事實。

燕語心感到無奈,又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既然只想要得到這所房子,為什麼還要那麼大張旗鼓地來要鑰匙。謝毅軒大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完成這些手續。如果想要的是房子,那就直接把東西全扔掉、重新裝修。如果想要地,那就推平了重新蓋大樓。

為什麼他要親自來,而且好像很看重這把鑰匙。

她偷眼看謝毅軒。

謝毅軒瞪了她一眼,“現在,這所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了。合理合法。”他莫名其妙地嘟囔著。

“什麼東西?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東西?”燕語心忍不住問道,心中忐忑不安。

她看得出來,謝毅軒臉上顯現出了極為少見的焦躁不安。可是她並不覺得這所房子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如果有,也全都拿去抵債了。屋子裡只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舊傢俱而已,“這房子里根本什麼都沒有了。”

“不會的。你別做夢了。”

“做什麼夢,你在說什麼。”

“你最好祈求我要的東西就在屋裡。如果確實在這屋裡,所有的事情就能了結。如果不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知道我能做到。”

“我不明白。”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而且,你還知道,這東西我不可能說出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別逼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那麼說。

燕語心不敢再說話了。反正,不管這屋子裡有什麼,都與她無關,只求這一切趕快結束吧。她真心希望丈夫能找到他要找的東西,這樣就能趕快放她走。

謝毅軒邁開步子走進大門。她跟在丈夫後面,戰戰兢兢地回到了自己過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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