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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當局者迷

寂靜的山洞裡,李廷功和賈賀蘭正在呼呼安睡。

這裡離濟南城很遠,離那些紛紛擾擾的繁華也很遠,彷彿世外桃源一般。

他們幾乎同時被吹過洞口的一陣疾風驚醒。

李廷功先坐起來,長長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微笑道:“若是一直待在這兒也不錯啊!這裡真是安靜.”

賈賀蘭也坐起來,打著哈欠笑道:“若是待在這兒也能賺到銀子就好啦!”

李廷功遙望著洞口外鱗次櫛比的房屋和雕樑畫棟的閣樓,嘆了口氣道:“今天還是打把式賣藝嗎?”

問出這個問題,他馬上又想:“我得進入豐成鋪子啊!不然不就白來了嗎?”

賈賀蘭笑道:“哪兒能一直打把式賣藝啊?那些賣藝的都是換著地方賣,不然人們都看膩了!既然咱們打算在濟南城立足就不能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兩人收拾行裝走出了山洞,下了山,往城裡走去。

繁華的街道依然人潮擁擠,每個人都在走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走。

好像街上沒人走的話就不能算是街。

李廷功摸著肚子,苦笑道:“我餓了,賈兄,你餓了嗎?”

賈賀蘭東張西望地道:“當然餓啦,昨天晚上喝了一頓酒,連飯都沒吃.”

“那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他們選了一家露天的麵館,兩大碗麵只需要二十文錢,味道也好。

正吃著,遠處一座轎子緩緩被人抬了過來,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李廷功和賈賀蘭都不由自主地朝那邊看,只見數十個紅衣紅帽子的男男女女揚起手中的紅布,樂手吹奏著喜氣洋洋的喇叭。

“應該是有人成親吧?”

李廷功問道。

賈賀蘭點點頭道:“我還沒見過誰成親有這麼大的陣勢呢!”

轎子前面有數十人開道,後面還有百人長隊,鞭炮聲不絕於耳,連說話都聽不清了。

賈賀蘭和李廷功都看傻了。

走在迎親隊伍最前面的一箇中年大漢邊走邊大聲喊道:“今日裡付府嫁千金,大家夥兒願意來捧場的儘管來,甭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本地的還是外來的,見到了就是緣分,歡迎光臨付府!”

“付府嫁女兒?”

李廷功心裡一沉,不由得面如土色,“付麗環出嫁了?”

他不再去瞧迎親隊伍,而是低頭吃著麵條,一根麵條塞進嘴裡,半天都沒嚥下去。

賈賀蘭不經意間瞧了他一眼,不禁大吃一驚,問道:“李兄,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李廷功用手支撐著伏在桌子上,虛弱無力地道:“我好像中暑了!”

太陽確實很大,而且這是一家露天的麵館,雖然裡面有帆布遮蓋,但他們是坐在外面的,中午強烈的陽光直射在身上,再加上面也很燙,賈賀蘭不知道李廷功剛剛經受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只以為他真是中暑了,趕緊扶著他進了麵館裡面,催促著老闆快拿涼水來。

老闆是個熱心腸的人,趕緊吩咐店夥計拿了一盆涼水。

賈賀蘭把水潑到李廷功臉上,李廷功總算清醒了一點,忽然伸出雙手,賈賀蘭問道:“你要什麼?”

李廷功雙眼迷離地看著前面,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快,再打點涼水來!”

店裡的大缸裡的水已經舀幹了,只得去後院的井裡去打水,夥計不情願在大熱天打水,賈賀蘭氣道:“快點去啊!”

麵館掌櫃的也催促道:“快去啊!”

夥計猶豫不決,囁嚅著道:“這麼大熱天,不能白打了,況且這又不是我分內的工作,晚上才給大缸蓄水呢!萬一我也中暑了怎麼辦?”

賈賀蘭壓著怒氣,把懷裡用包裹包好的一堆銅錢都丟給了夥計,夥計一把接住,抖了一下,一包銅錢嘩啦啦地響,他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邊向後院走邊笑道:“哎呀您真是太客氣了!打一桶水算個什麼?”

不一會兒一桶水就送了過來,李廷功抓起水桶就往嘴裡倒,彷彿從沙漠裡逃出來的旅客。

桶裡的水有一半被他喝了,另一半則像瀑布一樣從他嘴邊落到了地上。

“好點了嗎?”

賈賀蘭問道。

李廷功已經很清醒了,微微點了點頭,眼睛痴痴地望著人來人往的街上,剛才陣勢龐大的迎親隊伍早已無影無蹤。

他心裡又是一陣失落,但之前已經經受過一次沉重打擊了,那次打擊來得太突然,讓他尚且稚嫩的心承受不了。

賈賀蘭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果然好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想不到李兄年紀輕輕,武藝高強,居然也會中暑呀!”

李廷功淡然一笑,低下頭去,表情變得凝重,忽然又抬起頭來,故意好奇地問道:“誒,你說剛才是不是付勇昆嫁女兒?新娘子是不是就是付麗環?”

賈賀蘭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道:“想必就是吧!誰家嫁女兒會有這麼大排場呢?”

李廷功的心情簡直跌入谷底了,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差點又支援不住了,好在剛才喝了半桶井水,虛汗盡出,身體也覺得清爽了許多。

“不如咱們去瞧瞧熱鬧吧?我聽說大戶人家辦喜事都會打賞點給外人的!”

賈賀蘭笑道。

此話正中李廷功下懷,但他裝作泰然自若的樣子,點點頭道:“好吧,反正剛才你把錢都用光了!”

賈賀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嘿,小夥子越來越狡猾啦!那是我用光的嗎?”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麵館,向路人打聽到了付府的位置,拐彎抹角地來到了人山人海的付府。

門前的空地如同廣場一樣寬闊,至少有上千人擠在那裡,還有些是乞丐打扮。

“連要飯的都來啦?”

李廷功不禁驚呼道。

賈賀蘭道:“這有什麼奇怪?皇上辦喜事還大赦天下呢!”

府門前有十個大漢攔住那些想進去的閒人,只讓拿著請帖的貴客進入。

李廷功有點焦急道:“咱們怎麼才能進去呢!”

賈賀蘭疑惑地瞧著他道:“進去幹嘛?打賞就在門外啊!”

李廷功臉上一紅,點了點頭,訕笑道:“哦,我以為要進門領賞呢!”

大門忽然關上了,幾個留在外面的大漢提著幾個大桶,還有人拿著一個大包裹。

大漢們放下大桶,喊道:“要錢的要飯的分開著點!別鬧事!”

很顯然,一邊負責賞飯,一邊負責賞錢。

桶蓋一揭開,一陣讓人饞涎欲滴的香味撲鼻而來。

連剛剛吃過飯的李廷功和賈賀蘭都不免有些動容了。

正觀望時,大漢們隨手扔出幾隻油光滑亮的烤雞,乞丐們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有的烤雞都掉在地上了,他們還在互相撕扯著爭奪。

一個大漢手持木棍衝了過去,怒斥道:“再搶就滾蛋!”

那個乞丐拿著沾滿灰塵的烤雞站了起來,笑呵呵道:“哪有搶啊?咱們哥倆鬧著玩呢!”

他用胳膊撞了一下剛剛起身的剛剛跟他搶烤雞的乞丐,那個乞丐也立馬轉怒為喜,笑容可掬道:“就是就是,咱們哥倆鬧著玩呢!”

大漢橫了眾人一眼,厲聲道:“誰再亂搶亂吵,我手中的棍子可不認人!”

空地上鴉雀無聲。

李廷功悄悄對賈賀蘭道:“他們可真橫啊!”

賈賀蘭不屑道:“還不是狗仗人勢?”

吃的賞完了,接下來就是賞錢了。

人們又開始騷動起來,要不怎麼說財帛動人心呢?大漢從包裹裡抓出來一把閃閃發亮的東西,人們一陣驚呼:“銀子!”

賈賀蘭也忍不住感嘆道:“呵,付家果然財大氣粗啊,賞錢都賞銀子!我只見過賞銅錢。

孃的一次拿到的賞錢就比有的人一年掙得還多,怪不得這麼多人呢!”

他搓著手,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喃喃自語道:“要是能搶個十幾兩,咱們半年都不愁吃了!”

李廷功笑道:“看我的本事!”

說完便鑽入了人群之中,像一條薄紗一樣,似乎很輕鬆就擠到了最前面。

人們幾乎沒有感覺到有人剛剛從身邊擠了過去,而像是一條輕柔的紗布滑了一下。

賈賀蘭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地想:“難道這也是絕頂輕功輕雲度燕的腳法?”

他想得沒錯,李廷功施展的正是連珠公子家傳絕學絕頂輕功輕雲度燕,這一招就是提氣上升,腳步輕盈如在雲端,落地無聲,身體也似柔若無骨,可在人群擁擠中如入無人之境。

賞錢的大漢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那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而已,要不是像賈賀蘭一樣提前預知,又仔細去看的話,根本一點也察覺不了。

只是一直擠在最前面的老百姓們心中納悶:“我們都堵得死死的,怎麼無緣無故又多了一個搶錢的呢?”

但李廷功個頭很高,身材魁梧,他們只是瞪了他一眼,也不敢說什麼。

賞錢說賞就賞,大漢抓了一把銀子撒向人群,李廷功手疾眼快,輕輕鬆鬆在空中抓到了好幾粒碎銀,很多人都是等銀子落地才去撿,一個個搶得灰頭土臉的。

大漢扔了十幾次,李廷功一抓到銀子就往懷裡一扔,不知不覺已塞了半懷。

賞錢結束了,大漢們也準備開門回去了。

有個人忽然慘叫一聲:“哎喲!”

大漢們回過頭來,只見李廷功正抓著一個人的手腕,那人吃痛不住,萬般掙扎,卻怎麼也擺脫不了。

大漢們直接從臺階上跳下,怒目瞪著李廷功道:“小子,你想鬧事?”

李廷功坦然一笑道:“不是我鬧,是他想偷我的銀子!”

那人還在掙扎,大漢一把抓住他胳膊,想從李廷功的手中拔出來,卻沒有成功,那人慘叫道:“斷了斷了!再拔就斷啦!”

大漢只好鬆手,瞪了那人一眼,厲聲道:“當真是你搶錢?”

那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了現行,也不敢撒謊,只好點頭承認。

大漢怒道:“那把你搶到的賞錢都交出來!付府從不賞賜作惡之人!”

那人哭喪著臉道:“我哪裡搶到賞錢了?我們站在最前面的這幾個人都一文錢都沒搶著,全被他搶啦!”

他欲哭無淚地瞧著李廷功。

其他幾個跟他們站在一起的老百姓也紛紛聲援偷竊者:“他說得對啊!那小子一個人搶了好幾十兩銀子呢!我們這一片的人連銀子粒兒都沒見到!”

大漢幾乎有點瞠目結舌了,奇怪地看著李廷功道:“你真的搶了幾十兩銀子?”

李廷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三十兩吧!”

大漢道:“賞錢總共才一百兩,這裡差不多有一千個人,你一個人就搶了三十兩?”

李廷功微笑著點頭。

“拿給我瞧瞧!”

大漢瞪著他道。

賈賀蘭見情形不對,暗道:“不好,李爺要吃虧啦!”

趕緊鑽入人群,卻怎麼也擠不到前面去,反而被幾個脾氣大的人又推了回去。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呢!李廷功把懷裡的碎銀悉數拿了出來,捧在手上給大漢看,大漢看了看銀子,又看了看他,向身後的人道:“去拿個袋子來!”

不一會兒,有人拿袋子來,大漢笑道:“小兄弟把銀子放進袋子裡吧?用手拿著多不方便啊!”

李廷功想了一下,點點頭,把銀子小心翼翼地倒進袋子。

大漢把袋子口一系,塞入自己懷中,厲聲道:“強搶賞錢者也不配拿賞錢!”

說完轉身便走,李廷功一著急,抓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的身子扳了回來。

大漢奮力開啟他的胳膊,怒道:“你小子還想鬧事?”

李廷功淡然道:“我只想問你,我什麼時候強搶賞錢了?”

大漢氣洶洶道:“一千多人領一百兩賞銀,你一個人就搶了三十兩,還不是強搶?”

李廷功不免有些氣悶,皺眉道:“誰規定一個人不能領三十兩了?我是靠自己本事搶到的,又沒打人,又沒推別人!”

大漢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本事不小嘍?”

李廷功漲紅著臉道:“我沒說自己本事不小!”

大漢冷冷道:“你想拿回銀子?休想!”

李廷功淡淡道:“我只求一個公道!”

大漢舉起拳頭,兇巴巴道:“這就是公道!”

李廷功畢竟年輕氣盛,受不了被人當眾挑釁,忽然猛地一拳打在大漢的肚子上,大漢往後飛了出去,撞在臺階之上,腦袋都被撞破了。

他摸著頭上的血,大吼一句:“給我上!”

好幾個大漢一齊撲向李廷功,李廷功動也不動,門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吼:“住手!”

大漢們愣在原地,只見一個長得像球一樣的矮胖子從門裡緩緩走出,臉上怒氣橫生,倒在地上的大漢匆匆爬起來給他讓路。

中年男人走到李廷功面前,忽然轉怒為喜,抱拳笑道:“失迎失迎,騰剛兄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呢?”

“騰剛兄?”

李廷功愣了一下,微笑道:“我只是路過此地,撿點賞錢而已!想不到……”中年男人正是馬球,他早在門外瞧著李廷功和大漢們打鬥了,卻遲遲不來阻止,目的是為了再觀察下李廷功的武藝,剛剛李廷功打出那一拳簡直讓他大吃一驚:“這是本門的形意拳啊!”

遂趕緊出來制止打鬥,免得再生事端。

馬球瞪了一眼那個被李廷功打了一拳的大漢,轉身對李廷功笑道:“李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區區三十兩銀子就算了吧?”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李廷功,笑道:“請李兄笑納!”

圍觀群眾無不咋舌。

李廷功心裡疑惑:“他怎麼知道是三十兩?難道他早就看到了,卻不早點出來主持下公道?”

遂笑了笑,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是為了銀子而來的.”

“噢?”

馬球收起銀票,道,“難道李兄是來參加喜宴的?不知你是女方那邊的還是男方那邊的?”

李廷功愣了片刻,本想反問道:“女方是不是付麗環?”

但在心念飛速轉換之下,說道:“我是付春熙小姐的朋友.”

“噢?”

馬球瞪大眼睛道:“李兄居然跟在下侄女有淵源?快請快請!”

這時候賈賀蘭總算擠到了最前面,馬球看到他,笑道:“這位老兄想必也是跟李兄一起的,哦,對了,昨天晚上咱們還一起喝酒聊天來著!”

“對啊,對啊!”

賈賀蘭滿頭大汗,點頭哈腰地笑道。

二人被馬球熱情攬進了付府。

府裡面的客人簡直比府外聚集的老百姓還多,個個都是衣著華貴的富態模樣。

“春熙!”

馬球忽然對著遠處的人群喊了一聲。

付春熙從人堆裡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笑嘻嘻道:“球叔,什麼事?”

馬球假裝生氣道:“什麼球叔?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當著別人的面得叫我馬叔!”

付春熙扭頭一笑,猛地看見了李廷功和賈賀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慢慢變成了一塊木板似的。

馬球笑呵呵地指著他們道:“你的朋友來找你啦!”

付春熙努著嘴哼了一聲,冷冷道:“什麼朋友?馬叔,你見過我有穿得這麼寒酸的朋友嗎?”

李廷功和賈賀蘭不由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跟那些達官貴人的賓客比起來,確實有點相形見絀。

馬球有些為難了,訕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啦!”

說完跟他們告別了。

付春熙兀自站在原地,故意瞧著賓客盈門的盛況,對他們睬也不睬。

李廷功也傻傻地站在原地,賈賀蘭撞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忽然想到一件十分要緊之事,走到付春熙身邊,悄聲道:“付姑娘……”付春熙把手放在耳朵上,大聲道:“什麼?難道是蚊子在說話?”

李廷功壓著一股怒氣,提高了一點嗓門,道:“付姑娘!”

付春熙掃了他一眼,又瞧著遠處了,冷冷道:“幹嘛?”

李廷功道:“我其實不叫李廷功,我叫李騰剛.”

他怕馬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馬球之前在清遠縣跟他爹有過交情,必定知道他的名字。

他怕付春熙說漏嘴。

付春熙忽然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李廷功抓著腦袋,楞楞道:“還想請你幫忙介紹進豐成鋪子.”

付春熙跺了跺腳,冷冷道:“我管你是叫李廷功還是李騰剛的,我全不認識!”

說完轉身便走向了那群談笑風生的貴賓之間,跟他們把酒言歡。

但目光始終偷偷地往李廷功這邊瞟著。

賈賀蘭長長嘆了口氣,道:“李兄,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李廷功愣了一下道:“我傻?我哪裡傻了?”

賈賀蘭望著付春熙那邊,笑道:“你難道看不出來付小姐對你有意嗎?”

李廷功也望著付春熙,搖搖頭道:“我看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啊!”

賈賀蘭笑道:“真是當局者迷啊!我都看到她偷偷看你好幾次了!”

“是嗎?”

他再次看向付春熙,付春熙剛好也在看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低下了頭,臉紅得像番茄。

同桌的賓客奇怪地瞧著付春熙,笑道:“付巾幗,你酒量沒那麼差吧?才喝那點兒酒,臉就紅成那樣子!”

同桌的都是江湖人士,男男女女都有,女的也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一樣不敢出來見人,他們給豪氣堪比男子漢的付春熙取了個外號叫付巾幗。

付春熙一杯酒潑到那人臉上,嬌嗔道:“你姑奶奶我被酒嗆到了而已!”

說話時又不經意往李廷功那邊瞧了一眼,發現兩人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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