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譽說的話記到心裡,多聽多看多學少說,訓練的時候多認真一分,將來就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有拿不準的情況問你林博哥,缺啥少啥記得給家裡送信。”
李譽的隨從示意歸隊時間到了,彥武才一步三回頭的歸隊。
剛才彥武被帶走,不少人都看到,等他回來都紛紛打探訊息。
“沈彥武,剛那誰呀?”
“你什麼來頭呀,怎麼小隊長就讓你走了呢?”
彥武回到隊裡,有跟他套交情的,有問他來頭的……
不管誰說啥,誰問啥,彥武一概裝傻充愣,笑笑不說話。
“隊伍保持安靜,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管隊的小隊長皺著眉頭出現在隊伍的前方。
這些人對小隊長還是有畏懼的,一個個都安靜下來,彥武難得有些清閒。
隊伍裡的人不說話了,各隊帶隊的小隊長還湊在一起交流資訊。
“剛子,你們隊那人誰呀?我沒看錯的話剛過來的是刺史府公子的隨從吧。”
旁邊的小隊長碰碰彥武的小隊長。
“沈彥武,青山鎮沈家村的人”隨著新兵一起交付的還有戶籍之類的。
“一個小山溝出來的人,咋能攀上刺史府的公子?”
旁邊的人明擺著不信。
“他家好像在青山鎮挺有錢的。”叫剛子的小隊長又補一句。
“要說一般的小廝有錢就能攀上,可剛才過來的是誰?據說是跟公子從小長大的。”
“他手裡還拿著刺史府的令牌。”
剛子的話無亞於又是一個平地驚雷。
所以彥武還沒到西郊大營的時候,他的名字已經在營裡傳開了。
大家都知道新兵裡有個人跟刺史府來往甚密,都紛紛猜測彥武的來頭。
“將軍!您怎麼看這個沈彥武?”趙將軍的副將彙報完正事以後,也忍不住說起營裡流傳的話。
比起李靖世家子弟的身份,趙將軍現在的位置是他從小兵開始,真刀真槍用渾身的傷換來的。
趙將軍有兩個最出名,最出名的護犢子,最出名的嚴苛。
可能是從底層出身的緣故,趙將軍從年輕的時候就討厭那些仗著家世行便宜的人。
自從趙將軍負責訓練水軍新人以來,所有的人想出人頭地都要憑自已的本事。
有本事的人他給機會上,沒本事的人就下來,誰不行誰就給別人讓路。
就連潛蛟營的陸虎,當年是李靖親手交到他手上的,但趙將軍也沒對陸虎心慈手軟,每次的考核沒有放水半分,甚至比其他人還嚴苛。
“什麼怎麼看?來這就是我的兵,一切按軍規行事。”趙將軍抬頭看自已的副將。
“可有傳聞說這個人是李夫人的侄子。”
一般人副將根本不會多嘴問,可李夫人的孃家是順郡王府。
從老順親王到現在的順郡王世子都是馬背上的人,那可是手裡掌軍權的人物。
而且最近遼城裡都傳言李夫人多一個來路不明的侄子。
要真是這個沈彥武,那他背後可是順郡王府和李家。
“別說侄子了,就是他親兒子李譽來了,也是我的兵,也得守我的軍規。”
趙將軍不怒自威,副將聽話知音,心裡已經知道對待沈彥武的態度。
西郊大營這邊的暗流湧動彥武絲毫不知情,他還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裡。
所有的新兵集合在一起才入營,沒有所謂的入營儀式,沒有轟轟烈烈的講話。
只是由各隊的小隊長帶到營區,然後打亂穿插分配。
入營的第一天就是在滴水成冰的室外,老老實實的站著,聽老兵念軍規。
“通敵賣國殺無赦”
“出賣同伴殺無赦”
“臨場脫逃殺無赦”
“不服從命令棍三十”
“尋釁滋事棍三十”
……
軍規雖然繁雜,但每個人都豎著耳朵記,他們可不想當第二個受罰的人。
因為第一個受罰的人現在還擱敞篷趴著呢。
第一天入營的時候,新人看哪都是新奇的,彥武也不例外。
他入營就看到比他早幾天的林博等人,還沒等他開口打招呼,就看到林博衝他搖搖頭。
另外一個沈家村的人看到相熟的人,興奮的跟大馬猴一樣,隔那哇哇亂叫。
旁邊的小隊長同情的看向負責帶隊的人。
“怎麼教的規矩,入營之前你們幹什麼吃的?”小隊長被副將一馬鞭抽在肩膀上。
“你怎麼打人呢?憑什麼不讓說話。”被打的小隊長沒有不服氣,說話的人反而不服。
“好!很好!很久沒遇到這麼刺的人了。”副將不怒反笑。
“啪啪啪”三鞭打在說話人的背上,連三次的落鞭位置都一模一樣。
“小隊長帶隊約束不好手下人,罰十軍棍,新兵不服管教頂撞上司,罰十五軍棍。”
小隊長被自已的隊友帶下去領罰,說話的人也被壓下去。
“在這裡希望你們謹言慎行,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連累身邊的人。”副將留下這句話,就去趙將軍那裡。
而彥武等人則被帶著老老實實的第一課——聽軍規。
好不容易捱過去,手腳都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相互攙扶著往分的住宿走。
“怎麼樣?還行嗎?”林博才找到機會跟彥武說話。
“除了有點冷,別的還行,幸虧你對我使使眼色,不然這次挨罰的還不一定是誰。”彥武呲著一口大白牙衝林博笑。
“在這裡不比外面,要時刻嚴格要求自已,輕易不要跟老兵起衝突,咱們不找事但也不怕事。
打鐵還要自身硬,但如果有人欺負到頭上也別怕,我們都在。”
林博又跟沈彥武交代幾句才匆匆離開,他們不在一個地方住宿,不能待太久。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營地裡響起來銅鑼的聲音。
“集合起來跑步!”
一群人睡眼朦朧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彥武因為有之前林博的交代,知道這是在緊急集合,去晚會罰。
“大家趕緊出去,去晚會被罰。”說完自已率先出去。
“看看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子,距離鑼響已經過去半柱香的時間,這要是去戰場,敵人已經偷家了你們還沒睡醒。”越說副將的臉越黑。
“沈彥武!”
“到!”
“出列”
“大家看看沈彥武,鑼響不過幾息的時間,人家穿戴整齊的第一個出現在營地,比有些老兵的速度都快。”
副將一番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彥武的身上。
彥武心想這副將是故意的?但自已初來乍到也沒跟他結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