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花然總算是慢悠悠晃盪到了公司。
微博上關於她和“靈戀”的話題還掛在熱搜尾巴上，何軒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彙報“靈戀”這條項鍊在全國各大分店都賣得快要斷貨了。
昨晚的帶貨無疑是成功了，何軒那邊也是急切的想要推進合作，趁熱打鐵，最好能再做出幾個爆款來。
這難得進攻中低端市場的機會，他們可不願意放過。
花然打發了幾句，最後也沒理何軒了。
到達公司後，她見程念念還坐在工位上，懶洋洋的將自己在樓下買的咖啡放到她面前。
“喏，給你帶的咖啡。”
“謝謝花然姐~”程念念脆生生道著謝，看了一眼時間，好奇的問道，“花然姐怎麼來公司了？”
“來看看。”花然回了一句。
她走到昨天直播的房間門口，站定，卻沒有進去。
房間的門剛好開著，從花然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直播，還有昨天晚上還沒來得及撤去的佈置。
鏡頭旁邊配備著打光燈，花然很清楚那光有多麼的明亮，照在人身上的時候，都是亮的。
她就那麼盯著看了幾秒，隨後從包裡掏出一支女士香菸來，點燃，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一個菸圈來。
煙霧朦朧了她的雙眼，讓她彷彿看到了坐在鏡頭後面的母親。
她的母親曾經是個演員，她是如此熱愛著演戲，可她卻也很傻的愛著她的父親。
為他退出演藝圈，為他操持家裡，成為一個家庭主婦，她為他犧牲了那麼多，可最後，還是被他背叛了。
而他，在毀了她生活的同時也逼著她結束了生命。
花然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煙霧入肺，讓她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她咳得整個胸腔都彷彿在疼著。
“花然姐？”
程念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和這個聲音傳來的是那覆蓋在她背上輕拍著的手，溫暖又輕柔。
花然按住了程念念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直起腰來，那美豔的眉眼間隱隱泛著淚花。
“嗆到了而已。”她輕描淡寫般應道，順手掐滅了煙，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程念念看了一眼直播房裡的裝置，想了想開口道：“花然姐要幫著除錯一下直播裝置嗎？”
花然眯了眯眼睛，“這是莫開該乾的事。”
程念念眨眨眼，“可是莫開沒來耶。”
“花然姐你不是還在微信裡鼓勵我晚上繼續加油嗎？我想先除錯一下裝置，晚上等丹丹來了，我們就可以直接開播了！”
“時間就是金錢呢。”
花然彈了彈指尖並不存在的煙火，側眸看著那足以惹眼的直播裝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程念念的聲音依然在她耳邊響起。
“如果是花然姐的話，一定能夠除錯得很好。”
“花然姐站在鏡頭後，就會吸引到所有的光聚集。”
鬼使神差的，花然點了點頭，“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鏡頭後面。
儘管這個時候直播沒有開，她卻好像已經收到了觀眾們那萬眾矚目的視線。
幾乎是本能，她調整好了姿勢，一手扣在桌面上，另一隻手指揮著程念念。
“那邊的打光燈往左調整15度。”
程念念笑眯眯應了一聲“好”，很快將打光燈調整好。
“那邊的提示板往上移動兩厘米。”花然又說道。
程念念一一應下，按照花然的吩咐開始除錯著這些裝置。
一番除錯之後，程念念提議道：“那我們開直播看一下效果？”
花然差點就點頭了，但理智還是壓制住了某種本能，她很快搖頭說道：“不用，等丹丹來。”
她快速起身，像是逃避般快步往外走，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之感。
程念念走出直播間的時候，花然已經離開了。
不久後，何丹丹和莫開前後腳來到了公司。
程念念見兩人來了，主動說道：“裝置我和花然姐已經除錯過了，丹丹你一會兒直接直播就行。”
何丹丹點頭，半低著頭，扶著自己的眼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倒是莫開，難得主動走到程念念身邊，低聲道：“謝謝。”
程念念笑眯眯搖頭應道：“不用謝啦，反正我也沒事做嘛。”
“我說的不是這個。”莫開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正埋頭看著什麼的何丹丹，語速突然加快，“總之，謝謝。”
他說完，快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位，迅速低頭，一副將自己隱藏起來的模樣。
程念念：？
莫開好像也有點問題。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花然的問題，她可是一直記著自己的支線任務呢。
晚上直播結束後，程念念便來到了醫院。
今晚的直播還算順利，雖然花然沒有出境，但在何丹丹那冷靜莫名讓人平靜的話語中，還是讓不少人都選擇留下來看直播。
當然，也賣出了一些東西，但總體來說還是沒有昨天直播那麼火爆，更別說上什麼熱搜了。
程念念對這個情況並不意外，來到醫院後，她隨口跟顧景琛提了兩句。
顧景琛認真的聽著，還問道：“花然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他對花家的事情瞭解得不多，但花家現在當家的，那個叫花烈的，可不算什麼好人。
手下或多或少有些涉黑，有些手段不見得乾淨。
程念念聽到這話，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上去是的，只是暫時還不清楚。”
顧景琛假裝伸手，大手無意間搭在了她落在床邊的小手上，嘴角輕輕一勾。
“念念不用操心這些。”
“既然公司事少，那自然是最好的。”
程念念嘀咕道：“可算不上什麼好事。”
像她這種人，就應該忙碌起來，最好忙得沒什麼時間去外面閒逛，這樣她就不會有那種想要救人的心態了。
她說話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顧景琛捕捉到了。
“念念想忙一些？”他問道，“正好我有一些檔案沒來得及處理，念念和我一起看？”
程念念輕挑了一下眉，“你不怕我把你公司的機密告訴程秉？”
“不怕。”顧景琛目光一片幽深，“我相信念念。”
就算告訴了又如何，區區一個程秉，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