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顧景琛不動聲色的問道，“是花然她們？”
他倒是知道她現在工作的這個公司一共有四個人，可這幾乎鋪滿了整個客廳的禮物，顯然不是四個人的份。
如顧景琛所想那般，程念念否認道：“不是，是給另外一些朋友的。”
顧景琛往前走了兩步，坐到程念念身邊，隨手拿起一個包裝盒，上面顯示著一行字。
【精美書本#美食烹飪大全】
“美食書？”顧景琛問道，“念念有廚師朋友？”
程念念將他手裡的盒子拿回來，一邊用粉色的包裝紙包裝一邊說道：“對啊，她做蛋糕可好吃了。”
“不過做其他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股怪味。”
“這個正適合她。”
顧景琛點點頭，又拿起一個盒子，上面印著幾個字。
【極品溜溜球#會玩】
“溜溜球？”顧景琛把玩了一下手中只有巴掌大的盒子，“是給小朋友的？”
“唔。”程念念回想了一下，“算是吧。”
年齡三十心智卻只有七歲的人，應該算是小朋友吧？
程念念將書包裝好後，又從顧景琛手裡拿過溜溜球的盒子，還順口說道：“謝謝顧哥哥幫我遞東西~”
顧景琛手一頓，默默拿起在地毯上約籃球大的盒子，放在自己腿上，同時問道：“這是要寄出去的？”
“我幫你聯絡快遞。”
程念念搖頭，“不寄，我自己拿過去。”
那地方快遞可進不去。
“正好明天週六，我明天給他們拿過去。”
“我陪你。”顧景琛立馬回道。
程念念抬頭看向他，眨眨眼，“你明天不是要去B市出差嗎？”
“前兩天我聽王助理說你要出去一週呢，他還拜託我幫你收拾一下行李。”
她說著，指了指放在門口的黑色行李箱，“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帶了幾套衣服，你要是覺得不夠就再塞兩套進去。”
顧景琛眼裡劃過一抹驚喜，“念念給我收拾的？”
“不用帶其他的了，念念收拾得正好。”
程念念遲疑了一下，“你確定不看看嗎？”
“嗯。”顧景琛嘴角噙著一抹笑，“不用看，我相信念念。”
程念念聳聳肩，“好吧。”
“你去B市出差我不能跟著你去哦。”她囑咐道，“所以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讓我擔心。”
這話彷彿印證了之前她對他的佔有慾，顧景琛眼中的驚喜更甚，幾乎是瞬間應了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擔心的。”
他的勢力雖然主要是在京市，但B市也認識了不少人，也有自己的一些隱藏勢力，想讓他出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倒是念念……
想到這裡，顧景琛眼眸微凝，“我不在的這一週你也要注意安全。”
“有什麼事你就聯絡王助理，他會解決。”
“嗯嗯。”程念念應下。
她將禮物全都包好之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等明天就把這些禮物送出去。”
這次花然姐的事，朋友們可是幫了大忙。
顧景琛掃了一眼十件禮物，眼裡劃過一抹暗光。
十個朋友嗎？難道是之前念念回程家之前交的朋友？
想起這個，顧景琛瞳孔的顏色逐漸轉深。
出了花然那件事後，他讓人調查了一下程念念。
出乎意料的是，她回程家之前的記錄影是被什麼人給掩蓋了一般，只有一些看上去極為正常的經歷。
比如讀書上學，又或者工作，看上去都很正常。
可她的養母，也就是程可曲在她十三歲那年死亡後，她一個人生活在這世界上，到底是怎麼養活自己的，卻無法得知。
倒是程念念回到程家後的很多事情一調查就能調查清楚，就像是某個人並不在乎她回到程家後過得什麼樣的生活。
又或者說，回到程家後她的生活便不需要一些遮遮掩掩。
顧景琛本來沒太糾結這些事，可現在他卻有點好奇起來。
念念從前過得是什麼日子，又交了哪些朋友。
顧景琛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卻被程念念糊弄了幾句擋了回去。
程念念不太想讓顧景琛知道她那群朋友的存在，畢竟誰能相信能和一群精神病人做朋友呢？
她糊弄了幾句後便藉口困了跑上樓睡覺去了。
顧景琛則是站在沙發前，看著堆放在客廳地毯上的禮物們，若有所思。
————
第二天，顧景琛一大早就出差去了。
程念念睡了個懶覺，又在家裡晃盪了一圈，終於在黃昏將近之時帶著禮物們出了門。
她開車來到了精神病院住院部的後門。
這裡背靠一片樹林，住院部又被高大的牆擋著，牆上面還有專門防止翻越的碎玻璃。
程念念繞了一圈，最後將車停在了一顆大樹下。
這棵樹長得極好，就靠在牆邊，茂密的樹葉已經伸進了住院部內部，提供了一片小小的陰影。
程念念將禮物們都堆到了大樹旁，然後自己趴下來，掃開堆成了小山堆的落葉，露出一個約籃球大小的狗洞來。
“滴滴滴，滴滴。”
三長兩短，這是她和朋友們間的暗號。
很快，那邊有了腳步聲。
程念念立馬說道：“我給你們帶禮物來了！”
她說著便拿起最小的書，“這個是夢姐的。”
她將禮物推了進去，有人將禮物拿走了。
程念念嘿嘿一笑，依法炮製的將其他禮物都透過狗洞送了進去。
送完後，她又說道：“這次謝謝大家啦！等我說服了柳醫生我就進去看你們！”
裡面不知為何沒有聲音，程念念也不介意，只以為來的人是有自閉症的朋友，便繼續說道：“你們可要藏好了，不要讓那個兇巴巴的柳醫生看到了。”
“不然他又要說我帶壞你們了。”
“唉，早知道我在裡面的時候就把這個狗洞弄大一點了，這樣我就能鑽進去找你們玩了。”
牆內，十個高矮胖瘦不一的人站成一排，大家都低著頭，不敢看站在那狗洞旁穿著白大褂的柳為。
嗚嗚嗚，狗洞被發現了。
程念念還在絮叨著，“柳醫生是不是要查房了？你快點回去吧。”
“我下次再來找你們玩哦。”
說完之後，程念念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牆內，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