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念說著，湊近了些，試圖將什麼看得更仔細。
影片裡，顧景琛浴袍的領口敞得更開了。
許是走到了地方，鏡頭有一瞬間的晃動，照到了地上那棕色的地毯。
但很快，顧景琛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鏡頭裡。
浴袍鬆鬆垮垮的，幾乎遮不住什麼。
顧景琛像是沒察覺到自己此時的衣冠不整，嘴角噙著一抹笑，帶著幾分笑說道：“念念在看什麼？”
狀似隨意的一問，卻彷彿抓住了程念念的小狐狸尾巴。
程念念眼神躲閃了一下，又很快理直氣壯起來。
“看你啊！”
“你是我老公，我多看兩眼怎麼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低笑。
“喜歡？”
“那就多看一點。”
顧景琛將鏡頭湊近，深邃的瞳孔裡倒映著她的身影。
“念念。”他故意湊到了手機聽筒旁，“想你了。”
程念念只覺得耳朵突然癢癢的， 她沒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
捏得都有些紅了。
“才離開一天。”她嘀咕一句，許是覺得臉有些熱，用手做扇輕輕扇了兩下。
“咳咳。”她輕咳一聲，“我給你打影片是有正事的！”
提起這個，程念念正了正神色。
“顧氏集團在京市有很多敵對公司嗎？”
顧景琛睫羽一顫，沒問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誠實的應道：“的確有很多。”
他緩緩解釋道：“顧氏雖然主營網際網路，但其他業務也有所涉及。”
“自然會和一些同行業的公司有牽扯。”
生意場上，從來都是以利益為主。
前一秒可能還是朋友，下一秒便會因為一些利益而成為敵人。
他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只是擔心他的念念心善，不忍這商界浮沉廝殺，所以極少會在她面前提及這些事。
但她主動問，他也不會隱瞞。
“是有什麼人找念念麻煩了？”顧景琛又問道。
程念念搖搖頭，“不是，只是突然有點好奇。”
“這次你收購花家還挺順利。”
“我以為會有很多人想要分一杯羹。”
顧景琛心下了然，“這次收購花家，其實是有人幫忙。”
“有人幫忙？誰？”程念念好奇的問道。
“花嶸。”顧景琛解釋道，“是花烈的弟弟，但自幼體弱多病，花家不知為何隱瞞了他的存在。”
“若不是這次有花嶸的支援，收購也不會這麼順利。”
“花嶸？”程念念重複了一句，沒在記憶中找到這個人。
“花家倒是將他隱瞞得挺緊的。”
顧景琛點點頭，“花嶸如今在海外有自己的事業，勢力還不小。”
“不過他似乎很討厭花烈，聽聞花烈被抓還很高興，主動聯絡我說幫我收購花氏集團。”
“原來是這樣。”程念念若有所思，“難怪這次只花了一週。”
有花嶸這個真正的花家人說話，花家那些分系估計也不敢說些什麼。
“那花嶸知道花然的存在嗎？”她又問了一句。
“似乎不知道。”顧景琛回憶了一下，“那人只問了一句花烈，便沒和我聯絡了。”
“後續都是他的助理與我對接的。”
程念念捏了捏耳垂，“這樣啊，那這個花嶸還挺厲害。”
“念念。”顧景琛試圖拉回她的注意力，“花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地了。”
“不會再有之前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顧景琛抿了抿唇，想起她還有花痴病的事，難得糾結起來。
“念念你公司裡其他幾個人長得怎麼樣？”
“啊？”程念念有些懵懵地抬頭，“還可以啊。”
“有花然好看嗎？”顧景琛問道。
“唔，那倒沒有。”程念念說道，“其實丹丹長得也好看，但她平時總是喜歡戴個黑框眼鏡，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將美貌全都遮住了。”
“其他人，就莫開和李哥，就兩個普通的正常男人，沒啥特別的。”
顧景琛在心底莫名鬆了一口氣。
幸好都長得一般，不然他還真怕念念因為花痴病又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救人。
顧景琛雖然不瞭解花痴病，但也知道這應該是屬於精神疾病的一種。
有些行為是不受控制的，他突然有一種恍然感。
難怪前世念念總是會幫程家。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程秉還是程無清，這兩人都長得極好，哪怕是在娛樂圈也是能夠排得上號的。
念念因為花痴病而總是救他們也似乎能夠理解了。
顧景琛眼裡劃過一抹懊惱，他早該注意到這一點的。
程念念見顧景琛半天沒說話，以為是網路卡了，她晃了晃手機，對方還沒反應，她乾脆結束通話了影片。
想想也不早了，她也沒有再將影片撥過去，只是發了條資訊過去。
【顧哥哥，晚安~】
B市，某酒店裡，顧景琛回過神來便看到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
他正準備撥過去，程念念的微信便發了過來。
他點開一看，眼裡飛快的劃過一抹笑意。
【晚安】我的小乖。
他將這條微信點了收藏，這才收攏了敞開的浴袍口，遮住了那洩露的春光。
————
星河公司的直播事業很順利的進行著。
由桑木集團提供的樣品帶火了一個又一個，可把桑木集團那邊的對接人何軒給樂壞了。
在何軒的主動邀請之下，桑木集團和星河公司建立了更緊密的合作。
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樣，花然就是為鏡頭而生的。
只要她出現在鏡頭裡，便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哪怕她不做什麼，也能讓點進直播間裡的人停留。
更別說花然在下定決心直播之後開始學習各種直播技巧，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短短一個月就已經融會貫通，直播熱度幾度破億。
隨著花然的爆火，越來越多公司向花然投來了橄欖枝，想要將她籤走。
但花然認定了星河公司，哪怕其他公司開出了千萬年薪，她都沒有絲毫動心。
公司內部團結一心，直播事業也越來越紅火。
但花然太耀眼了，耀眼到掩蓋了何丹丹的光芒。
在花然直播時，幾乎要看不到何丹丹的存在。
何丹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發沉默了，每天都早早地來公司上班，埋頭苦做，卻依然無法趕上花然的腳步。
直到這一天，何丹丹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