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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魏世乃始

建安二十年,整個天下的格局這地改變了。這三分天下計劃,是諸葛亮的想法,也是魯肅的想法,至於曹操陣營裡,由於前期的戰力和實力太強,所以很多人都不認可這天下,竟然還能三分。可這時候確實是三分了,原先的漢帝國的所有地盤,都成了曹操孫權劉備的地盤,至於遊離於許都和洛陽的天子劉協,則認真的思考過,那禪讓的想法,已然成了今後可以做的事情!

許都,這個闊別了許多年的地方,讓曹操和很多人都回憶到了許多年前。曹操是在這裡發家的,所以對這裡的感情毋庸置疑,敢把天子劉協留在這裡,也是因為這裡是自己的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自己的家。

“入城。”今天是一件大事要發生,這是曹操自打完了馬超之後,進行了幾年謀劃才有的事情。這也是曹操活了大半輩子,認為不管華夏是否能在自己手裡一統,都要為自己,為曹家人,留下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在很多年前,就有人有了感覺,其實尤為重視的人,必然就是新復漢室的荀彧荀文若了。

荀彧一直都在曹操陣營裡,尋覓著一些可靠的人。也確實有幾個自己能看得上的,但都被曹操邊緣化,沒有什麼實權。

在荀彧的心裡,換個世代不是不可以,是沒必要。漢世已經足夠強悍了,錯在幾個世代的皇帝而已。貴族有貴族的事情要做,世家有世家的事情,皇帝也有皇帝,百姓也是百姓,各安所得。大臣們不斷的完善社會制度,哪怕是出現了昏君,只要世代不走彎路,還是可以回來的。

荀彧有一陣的時間,凡是見人就說這樣的話,訊息也都傳到了曹操的耳朵裡,讓曹操一個勁的犯惡心。

不過曹操也是沒辦法,這麼多年了,荀彧就是自己最堅強的後盾,哪怕是造反了,也要留些情面。而且潁川的荀家,是典型的世家貴族,雖然北方的世家和江東的世家聯合不一樣,比較的獨立。但換句話說,就是因為獨立,才比較厲害,北方也是政治中心所在,北方的世家,基本都和政治掛鉤。

強強聯手,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想法和辦法,世家之人是認為,難道我們沒有了,這天下就徹底大同了嗎?

顯然不是這樣,任曹操也是覺得,世家絕對不可能完全消滅,畢竟自己如今也是位高權重,就算是做不了王,那曹家也成了貴族了,幾代之後,難道不是世家?

“主公,今日之事,是不是就成了?”楊修雖然惹人討厭,但聰明是真的聰明。這段時間也是楊修從眾人的口中不斷的提起王的事情,才讓曹操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支援。

“不成?可以嗎?”曹操今日的笑容,惹得身後的荀彧實在是於心不忍,突然一扭頭,朝著城外而去了。

荀彧位高權重,哪怕如今已不是曹操最為信任的人,那也是排名靠前的。所以荀彧的回流,把整個隊伍衝殺的七零八落的,引起了曹操的注意。

“誰走了?”曹操到了年歲,眼神變得不太好,看憑藉著感覺,還是能知道是誰。

楊修知道,有荀彧在的一天,自己就不會有出頭之路,所以趕緊站了出來,手指著荀彧的背影說道:“主公,是文若先生。”

曹操一聽還真是荀彧,也就只能嘆了口氣了:“哎...隨他去吧。”

曹操也怕在今日這個重要的日子裡,荀彧突然做出什麼舉動來,搞得自己難堪。荀彧現在出城了,曹操也怕荀彧出意外,便給了張遼一個眼神,讓張遼去陪陪荀彧,別讓荀彧一時想不開,給尋了短見。

張遼是所有武將中,算是最聰慧的幾個,知道是陪陪,而不是監視,所以便一個人都不帶,一個人騎著馬,還帶著一匹馬,就這樣閒散的走著,很快的追上了荀彧。

“文若先生,主公怕你一個人在外出意外,特地讓我來陪陪你。”張遼知道荀彧的聰慧程度是多少,更知道要想讓荀彧和自己一路走,就不能耍心機。

荀彧看是張遼,就知道這樣的安排,其實是非常對的了:“將軍莫不是來監視文若的吧?”

“先生,我一個人前來,哪裡會是監視?”其實多少帶點監視的意思,只是二人心照不宣,也不想在此浪費時間,便一同騎著馬,朝著許都外的山林裡而去。

曹操知道,這種封賞不是一兩日就能完成的,所以早早的就派人來把自己原先的府邸給打掃了乾淨,等回到許都後,便直接入主了進來。

“恍如隔世啊。”從那日曹操從這裡離開,雖然中途也回到許都過,但只是入宮見了天子,隨後就返回了軍營裡,壓根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

“主公,算起來,也得有個幾年了。”一直陪在曹操身邊,這次西涼之戰的絕對功臣賈詡,也對這個地方有著不同的感覺。

那時候賈詡在獻計之後,讓曹操在宛城失去了長子曹昂等人,後來雖然入了曹操陣營,但每次曹操的見面,都帶著一種隨時可以殺戮的殺氣。

徐州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要說賈詡不怕,那就真的是胡鬧了。所以當初在入得這裡的門口時,曹操讓賈詡先走,賈詡是一動都不敢動。

“文和,這一次咱曹孟德讓你先進去,你還會不會不動身形了?”曹操是在開玩笑,結果賈詡還是半當真了,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讓曹操心裡琢磨,是不是自己真的變得這麼可怕了?

“進去吧,好久沒回來了。”曹操率先進入,結果發現了一個人,早就在院內等候了。

曹操要成為王的訊息,在楊修幾個月的渲染下,已經傳到了各個地方。其中劉備的陣營,也自然是有所耳聞。

如今的劉備,已經不是那個當年被人到處趕走的劉備了。徐州之地地勢開闊,沒有天險在,而益州有。徐州之地面積小而益州大,這兩個相比較,已經算是可以讓劉備,基本處於不敗之地。

訊息在兩個月前傳了過來,劉備在聽聞後,第一時間找到了諸葛亮,來商議此事。

諸葛亮這些時間,一直都在做一件事,那便是和諧。現在整個劉備陣營的勢力,大致分為三股勢力。

第一股便是最初的,也是最核心的,比如關羽張飛趙雲,加上諸葛亮也算在內的一些人。這些人都是最為核心之人,其忠心和能力,也是無可挑剔。加上劉備把最為重要的一些崗位,基本都交給了這些人的手上,這讓其他陣營裡的能人異士,要說一點想法都沒有,是肯定不對的。

第二股便是荊州的勢力,以武將為主,便是黃忠和魏延,文臣雖然不是很出名,但人數也多,很容易的就成了一股勢力了。這些人知道荊州其實是可以離開的,那麼這些人除了黃忠等人外,大都是表面上忠心耿耿,實際上早就有了心事,覺得一旦尋要,那麼就立即離開一般可,不需要有所感情。

第三股便是益州的本土勢力了,由於劉備把都城放在了成都,就等於說要長期的和益州之人打交道。雖然法正等人的極力幫助,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一碗水端平,還是有很多人心存不滿的。

那些心存不滿的人,大都是支援劉璋的人,認為家族的財富,是跟劉璋有關,一旦到了劉備的手上,就如同雞飛蛋打一樣,一點利益都沒有了。但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是沒有權力的,只能心裡想想。

諸葛亮這段時間,被這些訊息傳得頭腦發暈,即便是再有條有理的人,對於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是束手無策。所以諸葛亮聽聞這個訊息後,甚至都當成了可以輕鬆一陣的可能,久違的騎上了馬,朝著府邸而去。

劉備何時見過這麼疲倦的諸葛亮?所以當下就問道:“軍師,可是因為曹操的事情?”

諸葛亮這才換了一臉笑容,改變了疲憊的樣子:“主公,倒不是曹操的事情,而是這段時間裡啊,益州的人際關係太過複雜,我尋覓了良久,也找不到那線路該如何做。”

劉備思緒了一下,給了建議:“不是有那法正在嗎?”

“孝直有別的事情,在益州各地跑,成都當下只有我在。”諸葛亮不想讓這些事情惹得眾人煩心,所以就把當下能想到的事情,都給想了一下:“主公,曹操稱王的事情,您是阻止不了了。”

早在漢世創世的時候,從周世出生,歷經秦世的高祖劉邦,就確定了異性不可稱王的死命令。這麼多年了,整個漢世都在有著封賞,可就是沒有人敢把異形之人封王的。

現在曹操要被封王了,可不可以說,這漢世就要完了?

劉備是潛龍,諸葛亮是臥龍,不可能不懂這裡面的事情,所以思來想去,覺得這曹操被封王,實際上就是一種試探。而試探的物件,也絕對不可能是天子,而是天下的百姓。

這個訊息傳出來後,自然也是有人反對的,荀彧只是其中一個人而已,也無法成為一個團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天下的事情,就這麼的被曹操的操控了。

百姓中也是有人說閒話,北方少一些,這些年曹操的各種政策,讓北方各州的人們,都知道了曹操的能力,甚至有人覺得,讓曹操當天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其中老百姓是最為支援的,單單一個不喜世家喜寒門的選材方式,就讓老百姓覺得,這人活著,也不是單單是吃喝活著,還是有希望的。

另外劉備所在的益州,倒是想法一般,並沒有世人認為的暴動,畢竟益州也是換了主人,那麼天下換個主人,最終成了曹操,難道就不行嗎?

對比益州,孫權所在的地方,反而是最為不爽的。那些江東的貴族們都知道,這萬一是有了結果,就等於說自己所在的世家,和曹操對比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如了。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曹操大權在握,至少現在還是為天子做事的。整個北方在涼州被征服後,已經徹底的成了曹操的地盤,現在自己就算是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對於孫權等人的不知所措,諸葛亮倒是給了劉備一個辦法,就是說讓劉備給曹操寫信,說自己為天子拿下了益州,看看有沒有什麼封賞的。而諸葛亮則也信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不是給曹操,而是給早就想給的荀彧荀文若。

益州的事情,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了,所以當曹操入宮的時候,書信正好送到了天子的手上。而那封緊跟而後的書信,也送到了許都城外的山林裡,正好被荀彧拿到。

張遼就在荀彧的身邊,在得知這書信是從益州傳來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荀彧在益州有朋友的問題,而是琢磨,這封書信竟然送到了山林裡,就必然可以理解,荀彧和益州的某個人,早就有了聯絡了。

“先生,益州也有朋友?”張遼詢問,荀彧也知道瞞不過去:“有,就是那諸葛孔明。”

“諸葛亮?”張遼甚至驚訝,但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多久了?”

“從他們入川之前吧,還是那孔明給的訊息,讓我和他常聯絡,這段時日,也有幾次書信的往來。”荀彧的話語,讓張遼也不知所措了,荀彧是曹操的蕭何,那諸葛亮又何嘗不是劉備的蕭何?

“將軍莫慌,這世道的人際關係,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陣營那麼簡單,更多的是相互欣賞。我和那孔明都是心向漢室的人,有些心裡話沒有辦法,也只能跟他說說了,要不然都給主公說,哦不對,是王說,那咱的命,豈不是完了?”

張遼知道這荀彧說的都對,眼下曹操即將封王,極大可能是魏王,所以這個時候開口,那就是等同於找死一樣:“先生不該讓文遠知道這些事情啊,主公命文遠前來,雖說是保護的意思,但多少也有讓咱監視的意思吧。您這麼做事,等咱回去了,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說,這都不是秘密,主公早就對咱有了想法,你不說,今後對將軍您不利。”荀彧是佩服張遼的,知道張遼這些年,在一些事情上的退讓以及委屈:“將軍也是當年投降而來的,想想曾經往事,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爾。咱荀文若也是一樣啊,這麼多年各種風浪都過來了,哪裡還管得了多活幾日?”

說起曾經的事情,張遼那可謂是想的長久了。最初的時候,那還是真正漢世的時候,自己當過雁門關的守將,知道那分別中原和草原的關口,往日裡都是何等悲寂寥。之後那便是亂套了,首先是受到詔令,打算入了洛陽。但被董卓之間攔著,一時間沒了辦法,只能先跟著董卓混日子。

那時候的董卓,可不是後來董卓,世人都還是認這個曾經屠龍的少年的。只是日子越過越難受,董卓的野心和行徑,已經讓張遼死了心。這才跟了呂布,最終直到呂布死前,才徹底放棄的。

“那些日子,彷彿歷歷在目啊。”張遼比之荀彧,小了至少十幾歲,所以在張遼提起了那些往日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出生的時候,還是劉宏的世代:“不提了不提了,那些光陰啊,也就那樣了。”

隨手,荀彧已經看完了書信上的內容,直接遞給了張遼。沿途中,張遼就這麼看著書信上的內容,也能體會的出來,這不在一個陣營裡的連個人,貌似真的能隔著空間,成為兩個好朋友。

二人在下午會的城內,曹操卻早就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變得有些神情恍惚。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女兒,如今的皇后曹節。

本以為這是一次父女重逢的好事,可一臉惆悵的兩個人,讓曹操知道,自己的女兒,或許已經不完全站在自己這邊了。

“父親,還是父王?”曹節自從當了皇后之後,才知道這些年伏壽受的苦和委屈是有多少,自己是曹操女兒的事情,只要是個人就知道,但就是因為自己多了一個皇后的名號,才發現原來成為天子的女人,在宮內是如此的憋屈。

除了那些繁複縟節之外,更多的是人多人都不把自己當成曹操的女兒了,話裡話外都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沒有管沒人要,只有一個傻傻的天子丈夫而已的女人。這對於和東吳孫尚香一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曹節,是無比的侮辱。

“今日之後,便是父王了。”曹操等這一日,可是等了不知道多少年,這時候就算是要殺了劉協,也必然會讓自己稱王的事情成為事實。

“那父王,何時當皇帝呢。”從幾個月前,曹操放出話來的時候,就預示著曹操是鐵了心要封王了。那時候很多人見風使舵,僅僅連個月的時間,已經沒有人來皇宮了,每日的朝會,本來雖然也等同於虛設,可這兩個月的變化,讓天子徹底心寒了。

反而是想著,若是曹操不死,自己或許還能好好的活著,若是曹操真的死了,就比如那曹丕繼位,自己當下的命,還有嗎?所以曹節來了,所以曹節才會問出那樣的話來。

“當皇帝?若是想,早就當了,何必等到現在?”曹節的變化,讓曹操是又驚又怕,想了許久後,才是覺得這樣到後,那必然是和自己的女兒有所分別,那感情之下,自然也就沒了:“漢豐,你不會到今日覺得,為父真的是漢賊吧?”

聽聞這話,沉寂了一陣的曹節,雖然沒有點頭,但問出的話語,已經足夠曹操心裡難受的了:“那何不怕北方給天子,那麼您是周公的名號,就真的可以載入史冊了。”

“漢豐,你也是曹家人啊。”曹操嘆了口氣,本想明日再去抄件天子的,可被曹節這麼一弄,心裡一個勁的悲涼,說走就走,一點餘地都不留了。

天子劉協,還在皇宮內等著,想等著曹節來,看看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可越看越不對勁,這城門之外聚集了很多人,當看到曹操大步走進來的時候便知道,這天下,或許真的就要易主了。

這是為數不多,曹操在朝堂上等劉協的時候,這幾年吃的比較胖,那原先的龍袍都無法穿上,是先做了一個龍袍,還不太合身的來到了朝堂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曹操鶴立雞群一樣,率先開了口,其他大臣也是一樣,一聲聲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讓劉協連連嘆氣。而當看到門口站著的曹節時,劉協便知道了今後的人生,也只能這樣了。

“諸位愛卿平身吧。”劉協說了個寂寞,因為壓根就沒有人跪著:“今日是大喜之日,諸位都知道,咱們漢世啊,有異姓王了。”

劉協是真的不想給,但更不能不給,曹操的人馬已經聚集在了外面,若是需要,自己就是一具屍體:“異姓王啊,當年高祖的祖訓,今日我劉協來打破,諸位快些祝賀祝賀曹大人吧。”

“恭喜曹大人,賀喜曹大人。”一聲聲的話語,讓曹操很是受用,隨便一擺手,就讓所有人閉上了嘴:“陛下,既然要封王,叫什麼王好呢?”

“曹大人選吧。”劉協越是這麼做,曹操就越是要讓劉協知道,自己封王,實至名歸:“以夏王九州之地,臣的封地大部分在魏地,所以...就叫魏王吧。”

“行,曹大人想怎麼叫,朕就怎麼叫。”劉協站起來想走了,曹操微微一笑,攔住了曹操:“那就立刻封賞吧。”

最終天子是手把手的寫下了詔令,而後又親自的把詔令蓋上了只有天子才能蓋的玉璽,之後便是哭喪著臉,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朝堂,而後大聲吶喊了一聲後,便消失在了行宮中。

曹操也走出了朝堂,一聲謝陛下後,在眾人的眼睛裡,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皇宮。而所有人都知道,這般魏王的確立,乃是魏世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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