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批踢踢>言情>火影:從日向開始一統忍界> 第49章 追逐昔日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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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追逐昔日的幻影

“……理穗,你是個好孩子。來吧,告訴我,日向飛鳥去哪裡了?”

日向理穗柔弱的身軀跪伏在地上,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到:“飛鳥……飛鳥她在外做任務,已經好久都沒和我聯絡了。我不知道。”

書頁摩擦著,發出清晰的聲響。在理穗前方,緩緩搖晃著的搖椅上,老人又翻了一頁書,不帶感情的眼神打量了一圈前面跪著的理穗,和被她擋在身後的少年們不平的眼神,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

“小穗兒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嗎?”他輕輕嘆了口氣,眉眼間盡是一副回憶過去的姿態:

“說謊。”

明明聲音平靜,語氣卻透著冷冽。

自從因傷退下前線,日向理穗便再不會對家族流露出順從的態度。就算有,也只是在表面上。

她在怨著家族。芳華死後,這股怨恨更為明顯。

他知道理穗在怨什麼:怨不公的待遇,怨家族的偏愛,怨他們讓芳華為了家族赴死。而現在,又怨他們緊抓著芳華的孩子不放。

他搖頭嘆息:“小穗兒,你怎麼越長越過去了呢。”

越成長,卻越為小我的情感束縛住手腳,無法理解他們的一片苦心。

‘嘔,好惡……’

‘這就是所謂的慷他人之慨嗎,長見識了。’

——受折磨的不是你,死的不是你在意的人,當然無所謂了!有本事你親自上啊!

少年們在後方大呼耳朵瞎了,努力控制住不讓自己流露出厭惡的表情:行動還沒開始,還不能暴露,再拖一陣,再拖一陣……

“這樣吧,小穗兒,”老人收起了書,慢悠悠地起身,踱步到理穗跟前:

“我知道你會恨我……但這件事真的太重要了,你還幫日向飛鳥隱瞞,是因為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他盯著理穗蓬鬆的後腦勺,還有示弱露出來的脆弱的脖頸:“告訴我日向飛鳥在哪兒,不然的話,我也只好逼迫你開口了。”

難道他想……?!!

‘等一下!別衝動,別衝動啊治郎兄長!’

‘應該快了,再忍一下就好,相信理穗小姐應付長老的水平吧阿治!’

旁邊的日向忍者慌忙按下即將暴起的日向治,弄出一些細微的動靜,很快被壓了下去。

日向治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是了,飛鳥大人還在佈置場地,這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的!他們的計劃絕不能功虧一簣!

他臉上的青筋又被自己壓下,肌肉緩緩鬆弛下來,收攏想要結印的手。

正平長老瞥了一眼,無所謂地收回視線。

他更想要日向理穗的答覆。

可是,理穗卻依舊那樣,雖然表現得很害怕,但仍固執又平靜地重複:“正平長老,飛鳥並沒有時刻和我報備她的位置……所以,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啊,好吧。

日向正平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那麼,日向理穗,我認為你和日向飛鳥一樣選擇叛族。隱瞞行跡,罪加一等。所以……”

他面露可惜之色:“我會對你使用【籠中鳥】。”

“——理穗小姐!”

日向治忍不住驚撥出聲,他雙目赤紅,被周圍忍者強拉著跌坐到地上。

“別看,阿治,別看,”抓住他胳膊的日向忍者顫抖了聲音,“理穗小姐也一定不想讓我們看到她那副樣子……”

他的指甲因為過分激動刺進對方的皮肉裡,但兩人都沒有意識到。雖說是在勸說日向治,他聲音裡的怒氣已經快壓不住了。

正平長老對其他人的反應很滿意。

是了,就是這樣。看著其他族人在【籠中鳥】折磨下的醜態,用力捶打腦袋哭泣、扭曲著身子祈求原諒、為了獲得一息平靜連自己的尊嚴都能獻出去……

在【籠中鳥】之下,人會放棄自己身為“人”的身份。

回想一下,確實有一些時日沒在分家面前使用籠中鳥了,分家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又冒了出來。對理穗使用,也算是讓他們……長個記性?

身為族長的親眷,卻不為族長考慮,一個勁兒地胳膊肘往外拐。家族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機會,既然她自己抓不住,那就不要怪家族無情無義。

做為整頓分家的開始,殺雞儆猴的那隻雞,日向理穗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無所謂。

理穗壓抑不住的慘叫回蕩在小小的房間中,在寂靜的夜晚像是鬼魅的哀嚎,無端讓人覺得心底發冷。

之前對【籠中鳥】造成的傷害沒有確切認知的幾個少年,此刻都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必須消失!

憤怒到極致,最後又轉為極致的冷靜。他們靜靜蜇伏著,等待訊號響起——

“當——”

日向正平一怔,下意識暫停了【籠中鳥】。

撲面而來的拳風,此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年輕忍者們暴起,致命的招式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恨不得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日向正平恍然:“哦,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他的表情依舊沒多大變化,視忍者們的圍攻於無物。

“不過……”如此。

話語被攔腰截斷。

日向正平僵在原地。

從虛空中突然冒出大太刀,從他的顱骨貫穿而下——穿過腦組織、刺進胸腔、最後從尾椎骨穿出,大太刀帶著極大的衝力,死死將他釘在牆上。

……咦?

他像一個被牙籤串起來的炸串,迎面而來的是年輕忍者們憤怒的攻勢。

一個不落地……全部打在他身上。

炸串變成了風乾的菜葉子。

日向正平還是老了。他的年紀在均齡三十歲的忍者中鶴立雞群,屬於基因突變的程度。身處高位又跟不上時代,他對當今日向年輕人的實力並沒有一個確切的認知。

他認為年輕人們的攻勢不過如此,認為自己考慮得非常全面,日向飛鳥再怎麼厲害,也學不會什麼能隔空殺人的術。

這份嘲笑中帶著輕嗤的不屑,讓他最終被串成了串串。

一切其實發生得很快。

大太刀起初並沒有穿過日向正平的心臟,這給他造成了自己還有挽回餘地的錯覺。

餘光的間隙,他瞥見幾個醫忍瘋了一樣跌撞地爬過去,扶起日向理穗蜷縮在地上的身影。

他們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怨毒,怨毒到令人心驚。

都是一群短視的年輕人,日向正平還有力氣想。

他不是沒有受過這樣的目光。他將這種目光視為分家的愚蠢腦子的具像化體現。他們都不理解他在做什麼,為家族奉獻是他們的榮幸。

他們根本不知道,如果真的沒有【籠中鳥】,日向一族會面臨怎樣的未來。

但日向正平心中喋喋不休的唸叨並沒有干擾到年輕人們。

“先別殺了他。”有個醫忍突然開口。

她為理穗繫好最後一處繃帶,抬起頭,臉上揚起興奮的笑:“理穗姑姑手上有後續的術。我要把那些苦無全部按進他身體裡。”

她眼神裡閃爍著瘋狂的神色:“他不是還活著嗎,他不是認為我們受過的困苦沒什麼所謂嗎?那就讓他親自來試試吧。”

日向正平是掌管後勤的長老,平日裡和分家接觸得最多,

同時,也是手上沾染同族之血最多的存在。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就那麼簡單地死去,不是便宜他了嗎?”

與此同時。

日向族地的最中央,眾星捧月般高聳著、宛若本丸之中的天守閣那般,代表著此地最尊貴之人的居所。

日向長萃在院門前止步。

他緊緊盯著門外那道小小的身影。

“……停手吧,飛鳥。”他輕撥出一口氣,“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如果想報仇的話,已經足夠了。”

那雙月白色的漂亮眼睛清凌凌地看過來,像看著一件死物。

日向長萃在沒有成為宗家之前,曾有過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

他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相互之間並沒有差多少歲數。

相近的年歲讓他們打鬧的時候沒什麼顧忌。

妹妹會把他揍得大哭找別人告狀反打一耙,但她也會揍翻別的小孩給他出氣;姐姐會在他出丑時毫不猶豫地嘲笑他,也會為了他的教育和長輩們爭得面紅耳赤。

那是他僅有的,感受過家人溫暖的時候。

後來,他被定為宗家,他成為了族長,姐姐和妹妹被壓著刻上【籠中鳥】,成為了分家。

他還記得,那是芳華剛被刻上籠中鳥的時候,見到他,下意識叫了聲“哥哥”——

她被抽打在地上,長老們陰冷地聲音在屋子裡迴盪:“認清你的身份,那是長萃大人。”

他想去阻止,卻被禁錮在原地:“好好看著吧,您會習慣的。”

理穗叫著芳華的名字找了過來,撲到芳華的身上祈求他的原諒。他從沒見過理穗這幅模樣,長姐是成熟的,卻始終有稜角,但她好像一夜之間收起了所有尖刺,變得和那些大人一樣圓滑世故。

理穗領走芳華的時候,告誡她:“以後你沒有哥哥了,別逮著誰都叫哥哥。”

“可是哥哥……”

“他不是你哥哥!”理穗衝她大叫,淚水順著她清麗的小臉流了下來:“他從來都不是你哥哥!只有我們兩個是一家人,聽到沒有!”

他感覺自己的心死掉了。

從此,他只是宗家。

戰時,族長的工作很辛苦,平日裡,族長只是個吉祥物。他安分地任由長老們擺佈,娶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和她生下幾個孩子,看孩子最終也被教育成那般恭謹怯懦的模樣。

他想,他可能今後都不會有家人了。他能對芳華和理穗做的,就是好好支撐起日向一族,讓她們能有一個溫暖堅固的家。

直到芳華為了飛鳥找上門。

飛鳥不是在日向家出生、生長的孩子,她很聰明,回來的時候世界觀基本健全,身上沒有日向家長老們教出來的習氣。

當她軟乎乎地撲上來叫“舅舅”的時候,日向長萃死掉的心又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又重新感受到了孩童時才能感受到的溫暖。那是他的孩子曾經給予過他、但最後卻被生生剝奪掉的,屬於家人的溫暖。

日向長萃對那個叫飛鳥的孩子給予了萬般溫柔與耐心。

他知道,飛鳥不會像日向家的其他人一樣待他。哪怕他沒有保護好芳華,哪怕他端起族長的架子,她總是表面上順從,私底下總會怒氣衝衝地找過來,像普通人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衝他埋怨撒嬌。

他知道,飛鳥很聰明,她清楚自己需要他的保護,也知道他想要什麼,願意陪著他玩一場過家家。

他知道,飛鳥一直計劃著解除籠中鳥,她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一直沒有平息。

他知道,飛鳥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裡,在日向一族掀起他們無法阻擋的風暴。

——就像他知道長老們私下裡抱團、黨同伐異、殘害分家一樣。

他什麼都知道。

日向芳華的屍體沒有找全。

那僅剩的部分,在收斂的時候被理穗仔細除去了其上的汙漬。根據身上的傷痕,理穗能很輕易地推斷出那是如何造成的傷害。

理穗暈過去的話,沒關係,和她一起處理屍首的人還記得。

記憶是一種模因。記憶是可以傳遞的。

只要有一個人還清醒著,飛鳥就能從那些逸散的思緒碎片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查克拉籠罩了整個族地,緩慢滲透到每一個角落。這種感覺居然還不壞,她似乎有些冷靜地想到,因為頭腦在劇烈的疼痛過後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重構現實」——〈技能·莫辨楮葉〉的能力之一,來自老父親臨別的贈禮。

她打碎了父親捏造的小世界,便突然理解了構造原理,「重構現實」,在日向族地捏了好幾個空氣牆,將其分成若干小份,保證其中每個舞臺的演出都能恰如其分地進行。

然後,一通百通,「重構現實」讓她同時掌握了閱讀他人記憶的能力。

可以預見的,以上都是限時版,她過後一定會躺闆闆。

但那又如何呢?

她一步一步走過族地的每個角落,找到那些將芳華推進深淵的人。

隱瞞情報的傳訊忍者、明知道她是去送死卻近乎慫恿著她去的下屬、拿整個族地安危道德綁架她的鄰居、做下決定的長老……

她一步一步去找他們,在他們身上劃出相同的痕跡。

從顱腦到尾椎骨的貫穿傷、密密麻麻的苦無印記、大大小小的穿刺傷口、還有幾乎撕裂了大半個身子的刀傷。

然後將屍體絞成一堆四散的零件。

最後,她踩著乾涸的血跡來到族長面前。

全身依舊乾乾淨淨的,沒有沾上半分腥味。

日向長萃全程都看到飛鳥在做什麼,她唯獨沒有遮蔽他的感知。

他知道飛鳥要做什麼。

……任由事情走到最後一步的族長。

她來找他復仇了。

“已經足夠了,飛鳥。”他悲哀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浸沒在黑暗中的影子。

“在我之後,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他知道,她一定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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