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扈恩發聲,林照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
此刻的她對扈恩還是心存芥蒂,只因夢中的扈恩實在是太詭異了,整的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扈恩覺察到了林照排斥的情緒,很自覺的和其他人一起離開病房了。
當房間內又剩她們母女二人時,林夢玲先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對小帥哥這麼排斥?”
“我也沒有……排斥吧,就是做噩夢夢見他挺嚇人的。”
“那人家該多傷心啊,這小夥子挺好的,聽說要獻血,他二話不說就跑來了!”
“獻血?”
林夢玲點點頭,“你以為你這次醒的輕鬆啊?你剛昏迷那幾天雖然把你的手綁著,但胳膊上的面板先是開始皺巴,第四天的時候已經開始卷邊,之後幾天就一小片一小片往下掉,那血就從傷口一直往外流,你已經貧血了,再流幾天你就該休克了!”
聽了老媽的話,嚇得林照擼起袖子檢視自已的胳膊,果然胳膊上還有傷口癒合的疤痕。
“我在夢裡都頭暈不會是這個原因吧?”
“那估計是了唄!你不知道當時,我研究各種解藥方案都沒有用,你這邊庫庫流血,沒辦法只能先輸血維持著,剛好那小帥哥是O型血。你說也奇怪,他獻完血之後我的解藥也研究好了!”
這些話林照聽進去了,她覺得現實中的扈恩不應該被自已的噩夢影響。
幾天後,林照出院,她主動找到了扈恩。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疏遠你的,都怪那奇怪的噩夢……”
“你不用說對不起,對我永遠不用。”
微風拂過,吹動他額前的碎髮。
扈恩月牙般的雙眼,溫柔的看著她。
“哦,那……那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救了我啊,謝你給我獻血。”
“這些都是我自願的,所以你也不用道謝。”
林照怔了怔,“好吧。”
“對了,送你個禮物。”
扈恩雙手穿過後頸,從脖子上摘下來一根紅繩。
等遞到近前,林照才看清紅繩上掛著一個黃色三角形的吊墜。
“這是什麼?”
“護身符啊!”
“這……”
“這是我家那邊有一座很靈的寺廟裡求來的,送給你,祝你不管在末世還是在盛世,一生平安喜樂……生日快樂!”
清朗的少年音訴說著溫柔的話語,他雖然沒有說什麼情話,但讓聽到的人怦然心動。
“我……”林照低著頭,“我能問你件事嗎?”
“什麼事?”
“你為什麼喜歡我?”
扈恩愣了兩秒鐘,隨後又笑了。
“你笑什麼?”
“我想起第一次在圖書館見到你。雖然是見你的第一面,但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或許,是前世的緣分呢?”
林照紅了臉,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一時無話,倒是扈恩先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你剛說你又做夢了?能跟我說說嗎?”
“也沒什麼,就是個噩夢罷了。”
雖然這樣說著,林照還是將那場夢講了個大概。
聽了她的講述,扈恩突然停住了腳步,“我為什麼會說那些話?”
“我不知道啊,這不是夢嘛,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可是,你的夢不是可以預知未來嗎?”
被他一說,林照突然有了危機感,“先不說你的事,萬一這真是預知夢那我媽和小雪她們就都危險了!”
扈恩也認真思考一番,“但在你的夢中,有兩個人沒有身處危險。”
林照緊盯著他的雙眼,“你的意思是……我和你?”
“你不是要馬博士違規試驗的資料嗎?我去拿!”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林照拒絕了他的提議,“你一個人去也太危險了!我們倆一起去!”
“不,我們得留一個人接應……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我沒有順利回來,你就去找人救我!”
說完扈恩轉身就跑了,向著黑色大棚的方向去。
林照追了一段路發現追不上,那小子跑太快了,而且她害怕動靜太大被人發現。
想了想,她只好先回去將事情告訴老媽。
回到住處的林照內心十分忐忑,她從來沒有這麼心慌過。
看著她在面前來回踱步,林夢玲罵到:“你消停點,瞎晃悠啥?”
“我慌啊!扈恩不會有事吧?我上次夢到他就是喝了黑茶變異了!”
“嘖!”林夢玲起身把林照按在床上,“小帥哥吉人自有天相,有你老媽在呢!”
“你消停在這待著,我回來之前都別出門聽到沒?”
林夢玲帥氣轉身,拎著大錘出門了。
林照朝後仰去,“咚”的一下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不僅沒見扈恩回來,連老媽都沒有回來。
林照再也坐不住了,她衝出帳篷。
可她知道自已幾斤幾兩,她根本沒有應對危險的能力。
左想右想,她走向了張連長的帳篷。
……
扈恩此時已經成功偷溜進大棚。
他將一片黑色花瓣用紙包裹著裝進兜裡,然後溜進了與大棚相連的一座二層小樓裡,馬博士的辦公室就在那裡。
扈恩放輕腳步,走在冒著綠光的走廊中,一直到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大房間。
輕推,房門居然開著。
他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瞬間就被嚇了一跳。
房間內有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缸中,浸泡著一具剝了皮的屍體。
從它肌肉組織的縫隙中,綻放著黑色的花朵。
扈恩拿出已經開了靜音的手機,對著玻璃槓拍了張照片,然後就一頭扎進一旁辦公桌上的資料中。
拍完那些紙質資料,扈恩看著電腦糾結了一陣,電腦上肯定有資料,要不要複製呢?
最終,他還是決定不開電腦了,鬼知道會不會有開機音樂。
順利做完這些才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扈恩看了眼時間,收起手機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他聽到背後有動靜。
他低頭看了會手機,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聲音。
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自已的這一個選擇,當別人再找到他時,他已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