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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火化

老梁突然又理所當然的離世,眾人心中具是悲涼。吳謙等人替他淨身,換了一身乾淨的行頭。三枝清香點放在床頭,仇寒一身喪服,跪在床前。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什麼人願意多說什麼。

“我去找夫子們商量一下!可否容我等在此為老梁辦完身後事。”吳謙聲音有一點點沙啞,沒什麼氣力。言閉,吳謙朝門外走去。還未到院外只見夫子三人換了一身素衣慢慢走來。

吳謙準備行禮,大夫子一招手,“無需行禮,我等來送老頭最後一程。”

“多謝。”

“老頭子在我等還是學徒之時待我等不錯,我們也算得上晚輩,不必言謝。”大夫子拍了拍吳謙。

三人進了房間,給老樑上了三支香,“夫,吳國樑姓善人,生貧而志不餒……嗟乎案前滿佳餚,嗟乎前人不在志存天地間。夫頂天立地維此而已。”洋洋灑灑數千字祭文從大夫子口中頌出,說盡心中哀思,眾人聽聞無不落淚。言閉又是深鞠躬,隨後說“後山有處空地,可厚葬老頭。”

“多謝夫子美意,梁叔有遺言,歸葬吳國。顧需借寶地熟葬昇仙羽化。”

“可。”

“哈哈哈,想不到吧!這下等人果然沒了。”一個極為不合群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這人不是血練老祖還能是誰。

一時間劍拔弩張,吳謙也握緊了拳頭。一股拳風慢慢生成,霎時間房間內有凜冽風響。爆喝道“老匹夫,安敢無理。”吳謙右腳一蹬攜帶著咧咧拳風激射出去。

血練老祖輕蔑一笑,一個區區七品居然敢與他動手。他輕輕抬起手掌,一股極大的血腥氣息自手掌散發出來。

三夫子見此身做攻勢,不過他想去幫忙的之後只覺得有一股神奇能力束縛住,他看了看大夫子。大夫子只是笑了笑說“小子在碑林中有了奇遇,這骯髒貨色未必討到什麼好處。也讓小子好好發洩發洩,也讓新的力量有好的磨合。”

只見吳謙與血練老祖拳掌相接,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巨浪生成。血練老祖小瞧吳謙並未出全力,畢竟這小子還是特使,可不能傷了性命。所以一時間血練老祖朝後退了兩步,臉露驚訝之色。“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提升。”甩了甩手,可是突然發現吳謙打出的氣勁居然如付骨之蛆,氣勁打出之後居然無法去除。心中大驚“臭小子,你這是什麼邪功。”

“要你命。”吳謙沒有時間去細細感知自己在天道碑林中所獲得的巨大機遇,完全憑藉自己的認知和下意識又朝血練老祖攻來。

血練老祖頓時不敢大意,以半身功力聚集在被龍氣附著的手臂,才堪堪阻攔龍氣侵蝕。心中連連震驚,可是他如今是何等境界,至少在凡塵已經是絕頂存在,居然要消耗半身氣力才能阻擋。可是他不敢大意,他依然感知道吳謙的拳勁朝他襲來。他不敢硬接,這奇怪的氣勁使他畏首畏尾,只得一味躲避。吳謙瞧出他的畏懼,自當乘勝追擊,可是此時耳中傳來大夫子的聲音“你在碑林中得了天大機遇,何必以此為磨刀石,徹底將力量融入自身。勿需速戰速決。”

吳謙不是衝動的人,只是這血練老祖過於無恥,失了分寸。大夫子醍醐灌頂,不過吳謙並不想冷靜下來,他要這個血練老祖付出慘痛代價才可。大夫子自然是看出吳謙心中所想,不禁笑了笑傳音“你修煉的龍氣乃是一切邪惡的剋星,這老小子修煉的是血練功法,自然是被你壓著打。可是你需要做的是將龍氣融入你的功力之中,如今你只有龍拳可以調動,你要趁此機會將龍氣附著在你的劍法以及其他功法之中。”

一杆青竹一般的劍出現在吳謙手上,附著上去的龍氣明顯少了很多,無法像之前那般如臂使指,哪怕是使用之前數倍龍氣也只能極少氣息。要知曉如今吳謙已然是七品高手,運氣與器早已滾瓜爛熟,可如今呢,他居然無法完全掌握那股可怕的氣勁。

血煉老祖早已看出吳謙功法轉變出現停滯,一股巨大血腥氣息匯聚在手掌之上,隔空就是一掌。血煉老祖好歹也是絕頂高手,氣勁襲來。吳謙只得一個翻身,巨大的掌印襲在身邊巨石之上,只見那塊巨石霎時間化為齏粉。

吳謙沒有使用劍意,不斷嘗試將龍氣附著在竹劍之上。貼近血煉老祖,劍法飄逸,點、刺、雲、架,一招招行雲流水。反觀血煉老祖左右支撐,既要避開可怕的龍氣又要提防下一招突然出現在他未料之處。可是他卻沒有發現,吳謙附著在劍上的龍氣愈發濃烈,兩人拆招上百招,吳謙明顯有一些氣力不足。而此時的血煉老祖也是盡顯狼狽,雖無一刀加身,全身上下衣物被劃開一道又一道口子。

“夠了,還望老祖退下。”其實在比斗數十招時二皇子已經攜領韓文到了現場。他原本只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有多強功力,故而沒有立馬制止。可是兩人你來我往的招式對抗,他瞧得也是冷汗直冒。

老祖聽聞,虛晃一招,身形趁勢退出戰圈。吳謙也並未繼續追擊而去,竹劍一抖消失在眾人眼前。

二皇子向前對著吳謙行禮道“聽聞吳兄弟家奴因病故去,特來弔唁。若吳兄弟需要什麼幫助,只要兄弟我幫得上必然相幫。”二皇子刻意將家奴二字說的聲音大了些。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這是在貶低吳謙,居然為一個家奴如此大張旗鼓。

吳謙並沒有理會什麼,只是說“謝二皇子好意,老梁乃我家中長輩,想不到客死他鄉,自是要落葉歸根。”

二皇子只是看了看房間,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行禮隨後便帶著二人離去。

就在三人離去瞬間,吳謙一口鮮血吐出,其中還冒著絲絲詭異的腥紅的氣息。吳雙一下子跑過去扶著吳謙,焦急萬分,如果吳謙要是有什麼什麼事他可就是百死莫贖。吳謙摸了摸她的頭說“無妨。”

“小子你挺聰明”三夫子的聲音傳來,當然三人都知曉是什麼意思。吳謙畢竟與血煉老祖鬥招,這老不死的那一身功力可不能小視。他那陰毒的功力必然會有侵入吳謙身體,只不過吳謙更為聰明居然將這些陰毒的功力匯聚,隨一口濃血吐出。也算是去除隱患。

大夫子還是走過去,溫柔揉了揉吳謙腦袋說“有什麼事和叔們說,我們也就先離開了。”

就在此時,孫怡和藥靈也看了看老梁,只是他們畢竟是藥王谷出生,不似尋常人那般,他們對生死早已見慣。藥靈也只是對這老梁說了一句“對你而言,離開也許就是一種解脫。只可惜,我無能為力。”

而孫怡則看見地上的血液,臉色一下子陰沉如水。她是藥王谷出生,又怎麼看不出這些是什麼。她號了一下吳謙脈象,氣血強盛如江河,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她心中默默記下了什麼。她可是藥王谷掌上明珠,而且也只是在吳謙面前表現得極為乖巧,她的師兄弟哪個不知曉她乃是妥妥的小魔女一枚。藥靈自然看出來,搭在吳謙肩膀上說“順其自然。”但是,孫怡豈會聽他的只是淡淡說“好!學宮之中他不會有事。”

隨後,書院眾人聯袂而來,他們一一對吳謙表達哀思希望他能節哀,一個個都給老樑上了一枝香。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不遠處的孫賢是最後一個到的,身穿一身水墨長衫,清婉姑娘也是一身淡雅青衫。清婉姑娘給老樑上了一枝香,孫賢畢竟是太子,只是輕輕作揖。

隨著眾人弔唁之後,吳謙和書院眾人將老梁抬到後山。看著安詳躺在花叢之中的老梁,吳謙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還是其他原因,天地間風雲突變。好似有狂風暴雨將要來臨,眾人輕聲是否需要改日。

只聽得“雲銷雨霽”四字冒出,天空中的雲霧散去。夫子三人遠遠站在那裡,看著這邊。吳謙看見了他們,只是點頭言謝。隨後,閉著眼將手中火把扔向薪柴之上,一股熊熊烈火瞬間蔓延開。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響,吳雙和仇寒的哭聲也激得眾人不禁落淚。

火化需要很長時間,人慢慢都離開了。只留下吳謙、吳雙和仇寒三人。

火一直燃燒,深夜吳謙看著一直跪拜著的仇寒說“你何必如此,你與我等也是有仇怨。”

“少爺,就在你入碑林之時,師父收我為弟子,他將很多當年秘辛都告訴我。而且他並沒有因為我的身份將他所學,除了生死符都教了我。我知道,無論何時他都不會放心,所以生死符是他給我最後的保障。如果沒有生死符,少爺不會信任我,必然會事事提防。可是有了這生死符,少爺必然對我推心置腹,那樣我才有機會復仇。他以誠心待我,我又怎能不誠心。”這恐怕是仇寒對吳謙說的最多,最真心的話。

“那你可知何為生死符。”

“知,在亂葬崗或死氣彙集之地,匯聚的陰險可怕的死氣成符,再入人體,符力會遍佈全身。若無解藥,每月陰氣最重之時便會生不如死。”仇寒就好像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可那畢竟是死氣入體,又怎麼可能沒有其他的危害。

吳謙搖了搖頭說“死氣入體,你覺得你身體又豈是在陰氣最重之人生不如死。你修煉也必然受阻。”言罷吳謙兩指點在仇寒額頭之時,蓬勃龍氣激射而出,在仇寒周身運轉數圈。生死符的死氣在龍氣面前如同齏粉瞬間潰散。龍氣回體後,吳謙並沒有撤回手指,便將生死符的修煉功法一併傳輸過去。嘴上說著“既然一身本事都傳了,生死符又為何不學。”

其實老梁本意也是如此,一方面來不及交代,另一方面需要吳謙多多考驗後再做決定。

仇寒呆呆愣住了,他原本以為還有很長時間才能得了吳謙信賴,那時才有可能解除生死符。只是沒想到他寸功未立,吳謙決然如此大度。他立馬跪下對著吳謙說“仇寒必肝腦塗地。”

吳謙沒有扶他只是冷冷說“我用人一向用人不疑,老梁看上你,自然不用懷疑。解了生死符,你修為精進也少些禁錮,接下來我們有好幾場硬仗。”

一夜無話,清晨,三人收集起老梁骨灰,用一個精緻的玉罐裝著。

仇寒與吳雙回到小院,吳謙則是來到太子小院之中,待與太子一同參加文武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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