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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許為知己猶引劍,斬卻情絲仍作陪

大胤順平二十六年八月初八。

趙清月因三年前慕容白相請,並未參加“儒門考學”。當時商清絕也認為“聖子”安全為先,也未強帶趙清月回“春秋塢”。今年已是第四個年頭了,商清絕飛鴿傳書要趙清月務必參加考學。趙清月縱然心繫“薄情館”,也不得不離去。

趙清月出門那日,李星瑜、姬輕水都抱著趙清月依依不捨,唯獨紫鳶能在旁安慰。趙清月走後,慕容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搬進“來儀閣”照顧弟子。如此,紫鳶更是喜不自勝,整日圍著慕容白“師尊”“師尊”的叫著。

紫鳶早將“明聖劍法”融入琴技之中,但她根基不足,始終無法取出裡面的“白虹”。如今慕容白搬到隔壁,她倒是比其餘兩女更用功,更想討師父歡心。

一日慕容白正在房間看書,有紫鳶琴音相陪,他自是看得孜孜不倦,不覺太陽都快落下山去。

“紫鳶!你過來!”慕容白在隔壁房間喚道。

紫鳶一聽,便小跑到了慕容白麵前。

“你怎彈了一天了?不覺得累嗎?”慕容白好奇道。

“嘿嘿,我不累!”紫鳶笑著答道。

“那就奇了!按理說如此勤奮,你一年前便該取出‘白虹’了!”慕容白不解道。

紫鳶只得說:“或許是自己悟性不夠,根基太弱。”

慕容白仍是不信,伸手搭住紫鳶脈門,想一探究竟。紫鳶託著腮,呆呆的看著慕容白專心的側顏,竟忘了擬個託辭。

“紫鳶!”慕容白收回了手,聲音中透著嚴厲。

“又怎麼了?”紫鳶隨口答道。

“嗯?你最近說話確實缺乏管教,先不說這個了。你經脈受損,應該是練功有誤!”

“師尊,是不是我最近練過頭了?”紫鳶問道。

“為師等會兒寫個藥方,你去找雲生製成藥囊,你用來沐浴。後面幾日你都到我房間來練功。”慕容白囑咐道。

“多謝師尊!”

紫鳶於是跪坐在一旁替慕容白研墨。慕容白道:“紫鳶你最近心性又太過活潑起來,是不是練功有誤導致的?”

“也許是吧!”紫鳶捂著嘴偷樂。

“說吧,你是不是趁我在此想討那‘白虹’?”

紫鳶見事情敗露,便點頭承認。

“你呀你,如今也是十三歲的大孩子。任何武學都非一日之功,你會不懂這個道理嗎?”

紫鳶委屈巴巴地看著慕容白。

“罷了,罷了!”

慕容白一拍“懷殤”,“白虹”便在手心,快得紫鳶都沒看清。

“你拿去吧!你未來的路還長,記得千萬不可貪圖一日之功,欲速則不達!”

紫鳶接過劍,歡喜的不得了,隨即便演了一式“白虹貫日”卻略顯踉蹌。

慕容白瞄了一眼,冷道:“如此架勢,不演也罷。”

紙鳶一聽只得跪坐一旁等慕容白寫藥方,只見慕容白邊寫邊嘆道:“清月要是在此,必定笑我縱徒。”

紫鳶一聽“清月”二字,臉上便嚴肅起來,見慕容白已經停筆,便扯過藥方就跑了出去。

翌日清晨,紫鳶來到慕容白房間。慕容白坐在她旁,命她用“流觴”演“明聖劍法”。紫鳶只覺得彈奏到一半,有一股暖流自丹田流入,浸潤全身,好不舒服。那丹田本就在小腹處,紫鳶發現慕容白前後各一掌似摟住了她的腰,不免有些害羞。

“不可分心,你跟著我的真氣執行,再練一遍。”慕容白雙目微睜,淡淡說道。

半個時辰後,慕容白放下雙手,抬眸道:“今日便不要再練武功,明日再來!”

如此反覆三日,紫鳶只覺功力大進,以琴所發劍氣竟能斷石分金。她高興之下,便拉上姬輕水與李星瑜做了晚膳,端去了慕容白房間。

慕容白從未單獨和女弟子們吃過飯,第一次看著三名少女嘻嘻哈哈地聊著,也覺得挺有趣。吃完飯後,他叫來了陳平、趙睿,師徒六人來到中庭。

慕容白問道:“你們是否覺得為師最寵紫鳶?”

徒弟們一聽此話,都不敢作答,只有李星瑜傻傻點頭。

慕容白對著星瑜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今日便告訴你們,紫鳶之所以讓為師特別關照,只因她是‘儒門中興’之望!”

紫鳶聽到這話,流露出很不自然的表情。

眾弟子不解,只有姬輕水答道:“可是與‘聖子’有關?”

“不錯!你們這位最早入門的大師姐便是‘聖子’。今日叫你們來,為師有事相托!”,慕容白語重心長的說道。

“弟子不敢,但憑師尊吩咐!”眾人拜道。

“為師昨夜夜觀星象,發現紫微星有變,想來是紫鳶天命將至了。你們將來好生輔佐紫鳶,必定能出將入相,光耀儒門!你們五人日後務必要互助互愛,即便不能成就大業也要珍惜自己性命。明日開始,你們都來我這裡用飯,莫要因為課業疏遠了感情。”

“是”眾人再拜道。

此後一個冬天,紫鳶五人更是同心同德,偶有矛盾,慕容白也能調解。

第二年剛開春,慕容白與李星瑜在斷橋論策時,趙清月卻突然回來了。趙清月眼帶淚痕,把兩人抱到一起道:“你們可讓我想死了!”

慕容白只當是師門情深,也未迴避,脫口問道:“聽說這次‘考學’,清月你舞畫皆是魁首,恭喜恭喜!”

趙清月拭淚道:“只是今年荀門、孟門皆有弟子同考,特別是那荀門白千殤,劍如奔雷,我敵不過他。”

“白千殤?他右手可接上了?”

“師兄怎知他右手傷過?他現在右手裝了荀門特製的假肢,不知有什麼名堂,但他現在是左手使劍。”趙清答道。

“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慕容白嘆道,心裡卻佩服白千殤的天賦和傲氣。

“此次你成績如此優秀,按理說即使不能在“樂部”擔任中丞,也可以留任教廷做個夫子,怎會又過來了!”

趙清月這才發現自己抱那兩人抱得太久,含羞道:“師兄我有事與你說,星瑜你先回‘鳳儀閣’。”

少女一般懂得男女之情較早,李星瑜、姬輕水二人一年來已有察覺,只是從不在慕容白麵前談起。於是她便笑道:“師尊師父慢慢敘舊,我去通知他們您回來啦!”

見到李星瑜離去,趙清月便訴苦道:“師兄,師尊給我安排婚事了。”

“你本也該出嫁了,不知是何人有此福氣?”慕容白寬慰道。

“正是那白千殤!”趙清月慪氣道。

“白千殤天資過人,師妹配他倒是才子佳人。”

趙清月急道:“我稟過師尊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以師尊的性格,必會應允!”慕容白高興道。

趙清月笑道:“師兄說的沒錯,師尊允了我,但說還需我問過你!”

“我自是同意......這可奇怪。為何問我?”慕容白不解道。

趙清月眼含秋水,一臉醉人嬌羞,含情脈脈道:“你不同意,我嫁給誰去?”

慕容白驚得倒退數步,竟跌入溪中,連輕功都忘了使出來,一屁股坐在水裡。

“清月啊清月,你莫要打趣我!”慕容白連忙擺手道。但他想到商清絕居然應允自己和清月的婚事,神態漸漸多了一分怒意。

趙清月並不傻,見此情景,已知慕容白心中無她。只是惱了那日湖心島上慕容白那相思琴音。她性子本就像商清絕,極易衝動。只見她一躍跳入溪中,拔劍怒道:“慕容白,你我皆通音律,不必撒謊。重陽那日,你琴聲所訴相思不是我那是誰?”

慕容白支支吾吾答道:“此事我不想騙你,但我不能說那人名字!”

趙清月聽得此言竟誤以為“那人”所指是“來儀閣”中弟子,當下羞憤,便橫劍於頸,又怒道:“你若說了,我自替你保密。你若是不說,我便一劍抹下去,讓師尊來問你!”

慕容白已經恢復鎮定,苦笑道:“你若是死了,我如何給清絕交代。”

“什麼?你叫師尊什麼?難不成你......”趙清月怒意頓消,只覺得晴空霹靂,頭腦暈眩。

“清月你......”慕容白起身相扶,卻被清月一把推開。喜

“好個慕容白,你竟如此大膽,愛慕自己的師尊!我不信!”趙清月指著慕容白質問道,聲音卻是壓低了許多。

“我何必騙你,你舞是清絕親授。那日我酒飲多了,把你當作了她,故此琴音中有相思之意!”慕容白只得解釋道。

趙清月回想當日,覺得情理上說得過去,便收劍嘆道:“你什麼時候歡上了師尊?”

“十年之前,我剛入清絕門下便愛慕她,我相信這些年清絕亦愛我。清絕此番作為必定以為你我已有私情,你不要怪他。”慕容白嘆道。

“既是如此,你我就此了斷分明。只是這些年苦了師尊和你,相比之下我這點情傷倒算不得什麼!”趙清月苦笑道。

慕容白麵露愧疚,對趙清月充滿憐惜,嘆道:“你性格真是太像清絕了,總是灑脫的樣子,自己扛起許多還能同情別人。”

趙清月無奈道:“你我仍是師兄妹,不必介懷。我自會傳信師尊稟明你我誤會。”

“多謝清月!”慕容白拱手施禮道。

此後,趙清月依舊住“來儀閣”,慕容白搬回了“薄情館”。紫鳶見慕容白與趙清月克己守禮,與早年無二,徒弟們私下的閒談流言也不攻而破。紫鳶沒了嫉妒的性子,武功反而進步神速。不久後紫鳶同姬輕水也拜了趙清月為師,與李星瑜一齊學陶冶情操的技藝。慕容白因此也得以專心培養陳平、李睿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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