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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這是一個與地球平行的世界,有著與地球相同的國度,巧合的是,這裡也是以公元紀年。

故事發生在七十年代的神州大陸,湘南地區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三月,正是春光明媚,山花燦爛的季節,一個春日的早晨,小河邊的老三叔家突然變得喧譁起來。

在老三叔家屋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人,大都是村裡的那些老孃們,聽著屋子裡面的聲聲哀嚎,議論紛紛,看那神情,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有人說,這老三家的就是矯情,人家都說懷胎十月,可老三家媳婦都懷11月了還沒生,這都快成精了。

也有的說可能懷的是個怪胎,指不定生出個什麼玩意。

這些說話不嫌事大的老孃們,在這偏僻的小山村,永遠都是輿論的風向標,她們無時不刻不在製造著新聞的主題。

老三叔叫譚林,因為在家裡面的兄弟中排行老三,又因為輩分比較大,村裡人都習慣叫他老三叔。

相比那些看熱鬧的老孃們的風輕雲淡,老三叔顯得有些焦急。

他本來結婚就晚,同齡的夥伴孩子都打醬油了,他才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的娶了個媳婦。

好在媳婦也爭氣,結婚沒過多久就懷孕了,老三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段日子走路都是飄的。

按說這好日子才剛剛開始,這臨到頭又出這檔子事,難道是祖墳風水不好,老天爺要懲罰自已嗎?

“老三,你媳婦的情況很危險,這半天都沒生下來,看來順產是不可能了,估計需要剖腹產,你還是趕緊送鄉醫院吧”

隨著說話聲,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雙手全是鮮血,神情顯得有些嚴峻。

她叫汪仙姑,是村裡的“接生婆”。

接生婆,這是一個很特殊的職業,它的存在已經延續了上千年,從盤古開天地有了人類開始,它就出現在這個世界。

她既不是政府工作人員,也沒有編制,但是她在村裡卻是很特殊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按照以往的慣例,老三叔早早的就跟汪仙姑打好了招呼,媳婦一腹痛就把汪仙姑給叫來了,沒想到現在卻碰上了這個糟心事。

既然汪仙姑處理不了,沒法子,老三叔只能招呼自家兄弟幫忙,送自已媳婦去鄉醫院。

老三叔所在的小崗村離鄉醫院還有幾公里的路程,關鍵還都是山路,就是急行軍也得一個小時。

農村的女人沒那麼多講究,不像後世,提前幾個月就在醫院預定好了床位,更不用說什麼孕檢、產前檢查了。

要知道這醫院可是不好進,七十年代的農民可是個苦哈哈,想要弄點錢,比登天還難,可是不去又不行,這可是兩條人命呀!

老三叔急急忙忙的拿著家裡僅有的一點積蓄,和自家兄弟用擔架抬著媳婦往鄉醫院去了。

說來也怪,在家裡還哀嚎陣陣的媳婦,一抬上擔架,居然不出聲了,差點把老三叔嚇出一身冷汗。

老三叔開始還以為大事不妙,腳後跟都已經軟了,等他停下來一摸媳婦脈搏,奇怪!脈象平穩,呼吸正常。

再一看,嘿!自家媳婦居然睡著了!弄得老三叔也是哭笑不得。

到了鄉醫院,婦產科的醫生一檢查,就發現胎位異常,情形不是很樂觀。

這可把老三叔給嚇壞了,直接就給婦產科的主治醫生跪下了。

值班醫生說先住院吧,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進行手術。

都說好事多磨,老三媳婦在家裡那麼大陣仗,沒想到到了醫院,居然消停了。

老三叔有時候都在想,這孩子是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接下來幾天醫生又是檢查又是安排服藥,在醫院住了一星期,好吃好喝的侍候著。

醫院倒沒什麼,可是老三叔急呀,這住一天就得一天錢呀,家裡本來就經濟拮据,這下更是捉襟見肘了。

到了星期天的下午,老三叔就發覺媳婦有些不對勁,全身顫抖,臉色蒼白,手緊緊的抓住床單,臉上全是汗珠,一臉痛苦的表情。

老三叔掀開被子一看,媽呀!潔白的床單上全是血!

老三叔傻了,啥情況?

隔壁床的孕婦是個三個孩子的母親,生產方面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這是孕婦羊水破了。

看著老三叔還楞在那裡發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衝著老三叔就喊:“大哥,還楞著幹嘛,快叫醫生,你媳婦這是要生了呀!”

“對對…馬上叫醫生…我馬上叫醫生…”,老三叔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醫生…醫生…救命呀,我媳婦要生了…”,老三叔跑到病房外面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醫生很快趕到,一看趕緊把老三媳婦推進了手術室。

也不知道這老天爺是怎麼著了,隨著手術室的紅燈亮起,窗外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婦產科手術室靜悄悄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生產的樣子,產房外的老三叔臉都白了,心情愈發緊張起來。

他想從口袋掏煙抽,緩解一下情緒,手卻抖得厲害,好不容易點上,抖抖索索的抽了兩口,只聽見產房突然傳來“哇哇”的哭聲。

老三叔一激靈,“啪嗒”一聲,煙掉到了地上…

當天晚上,老三叔媳婦生了,大胖小子,八斤七兩!

老三叔做爸爸了,他樂呵呵的像個孩子,不論見了誰都是點頭哈腰的,笑容滿面。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看著這臉上皺巴巴的小孩,用手輕輕摸著孩子的小臉,笑著說:“乖兒子,叫爹爹,叫爹爹!”

譚震感覺自已做了個夢,很長很長的夢,他感覺自已在夢裡來回飄逸,像風一樣,夢境裡有個聲音在對著他喊:“叫爹爹呀,叫爹爹!”

我抄!哪個王八蛋,這是要佔我便宜呀!

他努力睜開自已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農村漢子,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粗獷的面板,滿臉傻呵呵的表情。

嘿…這他麼媽誰呀?看著還有點眼熟!

我草!這不是老父親嗎?

只不過這是年輕時候的父親,雖然穿著有些土裡土氣,還是依稀能看出他當年的影子。

現在的他,身體硬朗,滿頭黑髮,腰背也還沒有彎曲,雖然臉上顯得有些疲憊,但是偉岸的身軀傲然挺立著,一點也不像風燭殘年的樣子。

譚震糊塗了,怎麼了這是,睡一覺居然變年輕了?

看見曾經的父親,他激動不已,他很想喊一聲爹,卻只聽見“哇哇”的哭聲,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已被厚厚的衣服包裹,根本動不了。

完犢子,這是“穿”了?

“孩他爹,他應該餓了,這是要吃奶了”

老三叔趕緊把孩子抱到自家媳婦的懷裡。

譚震感覺自已腦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托住,一個頭上裹著毛巾的婦女出現在自已的眼前。

她慈愛的將譚震抱在懷裡,撩開胸衣,將鼓鼓的奶嘴塞進他的嘴裡。

他一邊吸吮著她的乳汁,一邊偷眼看著她。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的母親,年輕時候的母親,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媽媽。

年輕時候的母親很漂亮,沒有後世的白髮蒼蒼,也沒有滿臉的皺紋。

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一張宜嗔宜笑的臉龐,美的令人痴迷,把譚震都看呆了!

見孩子傻傻的看著她,母親“噗嗤”一聲笑了,她親暱的摩挲著孩子的臉龐,逗著他說道:“乖兒子,我是你的媽媽呀,你不認識我了嗎?”

譚震很想叫一聲“媽媽”,可是話到嘴邊,就成了“咿咿呀呀”嬰語聲。

他知道自已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身體發育還不健全,要是他現在叫一聲“媽媽”,估計他要被人當成怪物了。

一邊是譚震“咿咿呀呀”的嬰語,一邊是母親慈愛的回應,都說母子連心,兩人的交流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的密切,看的身邊的老三叔都吃醋了。

“他爹,你看咱孩子多機靈呀,不哭不鬧的,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你看他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你,那個傻樣就跟你當年一個德行,嘻嘻…”

老三叔湊過來一看,可不是嘛,譚震躺在母親的懷裡,嘴裡叼著奶嘴,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透著深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這孩子,有點早熟呀…”,老三叔喃喃自語。

譚震總算是明白了,合著這是一覺醒來重生了,雖然沒有一覺回到解放前,可是也差不離。

他感覺有點遺憾,這可是七十年代,物資匱乏的時期,又是社會主義大集體!

大家都在一起吃大鍋飯,他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子,能幹啥呀,想想就令人鬱悶!

不過既然重新來到了這個世界,那就不能對不住自個,想想以前的過往,那些曾經的遺憾,每一次都是後悔加懊惱。

當時就想,要是能夠回到從前的話,那該多好呀!

現在自已能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那些曾經的遺憾為什麼不能彌補呢。

還有上一世自已就是一箇中學生文憑,找工作也是寸步難行,可以說生活是歷經艱辛,嚐盡了酸甜苦辣,備受世間白眼。

如果說譚震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那就是快快長大,好好讀書,爭取考上一個好大學!

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可是香餑餑,那可是一出來就端鐵飯碗的,無論走到哪裡,別人都要高看一眼。

“吃公家飯”在那個年代絕對是最令人羨慕的職業,更不用說還是鳳毛麟角的大學生啦,擱民國以前,那就是高高在上的“進士老爺”。

於是,譚震開始期盼著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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