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批踢踢>言情>看不見的星星> 第八章 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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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歸一

黃麟看著眼前的女孩,看著她擺弄著電腦,飛快的寫著工作部署,疫情帶來的變化等。黃麟不免跟她溝通起來對疫情的想法,她們的行業現狀什麼的。就這樣兩個人三個小時的車程中一直聊天,得知姑娘也是省城人,名叫姚楠,倒是有幾分親切。下車時姑娘問黃麟要不要加微信,兩人算是有了初次相識。黃麟開啟了姚楠的朋友圈,看著她的點點滴滴,也覺得是個上進執著的人。

假期總時熱鬧的雖然疫情,但也讓黃麟心情愉悅,很久沒和家人,老友們見面了。黃麟擺著休息的心情,覺得忙碌會伴隨終生,但此刻的停擺何嘗不是一種補償。中途斷斷續續的聯絡著姚楠,其實為了什麼,兩個人也說不清,可能需要一個傾訴物件吧。

假期一結束,,黃麟繼續上海,雖然疫情管控嚴重,但也不得不去,第一公司接下來怎麼辦需要商量,最重要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在公司那裡,他也剝離不開。不停的測溫,查行程碼,黃麟終於到達虹橋火車站,一下車就被一列白大褂給震懾了,原來上海管控的更嚴格。黃麟被安排在單獨的車廂,一路到了公司。公司的清冷超出了黃麟的想象,因為影視行業不讓復工,人基本都沒來上班,零零散散的幾個核心人員在愁眉苦臉。黃麟來到了何總辦公室,何老闆也是垂頭喪氣。春節這一沒開工,等於截斷了整個公司一年的現金流。現在狀態顆粒無收,每日全國將近有30萬的成本支出。大家目前的工作主要時梳理之前犯的錯,以及未來正常時候的走向,都在靜等著復工。

政府的檔案進一步下發,停工遙遙無期,初步要到半年後。整個公司驚慌了,現在所有的資金都在專案上,公司的工資已經發不出來。還有外圍專案公司員工、物業都在爭吵、官司中。黃麟其實現在也是資金匱乏,每月的貸款只能拆借,心中總想著會渡過此次難關。黃麟帶著自己的助理繼續跟著疫情抗衡,各個專案出差,跟投資方以及合作伙伴溝通條件,想一起渡過難關。傾巢之下,安有全卵?有的人理解,有的人拒絕。在這一次次談判中,黃麟也是精疲力盡。

在和何總的深入交流中,得知融資方也深陷泥潭,不再合作。何總個人的資金也全部耗空,並且跟銀行借貸不小的數目應對困難,何總個人因為官司牽連都被執行和限高了。整個公司團隊散的散走的走,大部分都將公司告上了法庭要求賠償。黃麟也因在一些專案公司擔任法人,同時被告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沒有了幫手和後盾,法務和助理也都走了。黃麟陷入了迷惘,人在迷惘中,有太多的情緒需要抒發,他跟姚楠在密切的資訊傳送中好像找到了安慰。姚楠,經歷過幾次失敗的感情後一直也撲在工作上,高冷的外表也將很多人拒之門外,被黃麟這個人卻也深深吸引,兩個人在這種密切資訊交流中也是早有所屬,只是雙方都沒挑明。黃麟跟著何總應付著一個又一個官司,沒有律師只能自己辯護,既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也感受到了法律的溫度。

黃麟一次在回省城處理專案結束後,聯絡了姚楠,雖然兩人第二次見面,但卻早就將對方融在了心間。感情的奇妙不在於日久生情,而是思念帶來的無盡暢想。兩個人,沿著馬路東走西走,累了坐在咖啡廳,感受著周圍的陽光和春風,這是黃麟需要的感情,那種在陽光下可以散熱的狀態。黃麟將所有的工作困苦,暫時忘記,只想跟著姚楠一起這樣待著,這些年壓抑的情感,好像在這個姑娘身上得到了所有的安慰。黃麟帶著姚楠去禮佛,並且給姚楠精心準備了小禮品,對姚楠,黃麟忘記了所有的慾念,他就是喜歡這個姑娘,喜歡她爽朗的笑聲,還有那些捲舌音吐字不清的口音。感情不能相互倒騰,倒騰的時候發現了太多巧合,他們在同一個地方拍過照,在同一家餐廳吃過飯,甚至在同一條路上因為同一個景色惆悵過。相處的快樂是相同的,尤其在婚立之年,能有幸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是所有年輕的人奢侈品,姚楠內心感謝黃麟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黃麟在省城逗留了幾天,繼續回到了上海處理工作,她也感受到了姚楠的心思和熱情,痛並快樂著吧。他沒有告訴姚楠自己的現狀,不想影響她心情。只想和她這樣享受著愛意帶來的快樂,內心等著工作事情的了結,和姚楠好好的走下去。

困難卻接踵而至,一樁又一樁,公司已經運轉不了了。公司固定資產和自持專案都已經被連帶牽扯進去,就算政府放開了,都感覺到無濟於事。何總想著棄車保帥,更換名頭來保全一點火源,但一直沒有等到好的訊息到來。現在黃麟也是火燒眉毛,自己的工作困境一塌糊塗,心裡的姑娘卻縈繞腦海,又一次感受到了無力迴天。黃麟曾一次次幻想著和姚楠美好生活的場景,卻在現實面前無能為力。

姚楠也在熱情的盼望中,但對於黃麟的回應她並不滿意,她喜歡那種獨有的佔有慾和控制慾,她也想在人海中和這個喜歡的人走下去。姚楠去了上海想和黃麟坦白,想結婚想一輩子下去。黃麟知道了姚楠的心思,鑑於自己現在的狀態,他自己能不能安然的到明天他自己都不確定,又怎敢給自己喜歡的人保證了,他恨為什麼不早一點,沒有疫情,自己沒有陷入這種狀態該多好,跟姚楠可以簡單的過幸福的生活。此時的黃麟面對炙熱的姚楠,整個心都是軟的,但是卻跟姚楠謊稱,自己已經結婚了,物件因為疫情困在國外,跟姚楠的這段時間,只是空虛寂寞的打發。姚楠起初不信,黃麟將自己手機中一些合照給姚楠看,這時候才看到姚楠的眼淚和失落。黃麟知道這很傷心,但也是最快讓姚楠死心的方案,他內心不想拖累這個他喜歡的姑娘,期許著姚楠值得更好的。不想讓他姚楠嵌入他現在這糟糕的狀態和煩惱,因為目前的資金壓力,不小心一輩子都得在還債。

黃麟想抱抱姚楠,被拒絕了,成人之間愛情,沒有這最後的悲憫。姚楠,身心俱疲的回了省城,路上眼淚在眼眶不停的輪轉。姚楠感受到了委屈和不甘,她也從沒有如此主動去爭取過,然而卻使她受到了傷害。人不是怕感情裡的付出,人怕的是,自己的底線已經完全被踐踏的時候,明明知道,你卻沒有珍惜。姚楠,將黃麟刪了加,加了刪,在等待什麼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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