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明日將潯王找來,就說朕有事見他。”
“是。”
“美人,明日,朕便讓你見見你的兄長,可好?”
面對這個還在偽裝的男人,白兮目前還不知該如何揭穿他,只得聽著。
就這樣,白兮莫名其妙地成了潯王的表妹,皇帝的兮美人。
白兮一頭黑線……
“陛下,我的住處在哪?可否先告訴我,我好安頓一下。”
白兮現在不想別的,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都是朕的美人了,還想著跟朕分開不成?”玄翊笑道,“小順子,通知下去,給內殿被褥換新,兮美人以後就和朕在這裡就寢。”
“是,陛下。”一旁站著的那個年輕小太監立馬應道。
“我要如廁。”白兮找了個藉口道。
“小順子,帶兮美人去,跟好了,若有任何差池,拿你是問。”玄翊吩咐道。
“是。”
小順子站在一旁的角落裡,誠惶誠恐地低聲應道。
“兮美人,奴才陪您去,請。”小順子說著,伸手示意白兮出門。
“可他是個男的,不合適。”白兮直言道。
“笑話,朕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說太監是男人的,小順子,你也是頭次聽到吧?”
“回陛下,是。”小順子老老實實地低頭怯聲說道。
玄翊衝著小順子哈哈大笑起來。
“兮美人還不習慣,在這宮中,不放心誰,也得放心朕這些小太監們,你就權當他們是你姐妹便可。”
“這……”白兮見無法再去反駁,只得妥協,尋找再次脫身之法。
小順子跟著白兮剛出門,雲安就衝著玄翊湊了過去。
“陛下,您這是何意?”
“什麼?”玄翊假裝不理解雲安的話。
“別裝了,你對這女子,不過見過幾次面,據我對你的瞭解,是不會喜歡這種型別的女子的,您當真是喜歡她嗎?”
“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玄翊指著雲安,無奈地笑道。
“你我二人從小一同長大,你是什麼脾氣秉性,我怎會不懂呢?”
雲安見玄翊如此反應,於是更加篤定內心的判斷,於是趁機又問道,“所以,陛下究竟所為何事?”
“母后身體每況愈下,朕雖嘴上不說,但心中是急的。”玄翊眼神忽而憂鬱起來,“今日朕一早便去了母后那裡,太醫說,先前的藥方,如今都不管用了。”
“陛下的意思是,想趁太后身體尚好之時,完成太后之心願?”
“沒錯,母后的最大心願,便是看著朕冊妃立後,生下子嗣,如此她老人家也就安心了。”
“那為何是她?”雲安又問。
“你啊,倒是把這個女人想問的都問出來了。”玄翊說著,嘆了一口氣。
“之前的,都在宮中許久,多少都有了私心和想法,只有她不一樣,她剛來,什麼都不懂,也沒有爭強好勝的想法,一張白紙,如此倒很適合這麼一個暫時的角色。”
“陛下的意思是,只是為了讓太后安心,暫時讓她扮演這樣一個角色罷了?”
玄翊點點頭,目光深沉地看向雲安。
“可她看樣子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你打算一直將她騙下去嗎?”
“順其自然吧,需要時就演演戲,若是不需要了,再送回孤芳園就是。”玄翊嗤笑一聲,像是在笑白兮,又像是在笑自已。
“可我看,你對這女子,已然有了區別於別人的情感,我倒是覺得,陛下所言半真半假。”
“哦?那你就說說看,哪半真,哪半假?”玄翊抬眼,注視著雲安那雙明亮的雙眸。
正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小順子跟著白兮回來了。
沒錯,白兮的逃跑,又以失敗告終。
她沒想到這皇宮如此森嚴,就連茅廁邊上,都有暗衛守著。
“陛下,兮美人方才……”小順子看著玄翊,十分有理道,“兮美人方才逃走了。”
“陛下,不是的。”白兮連忙解釋,“我夜盲,說直白點,就是晚上看不清東西,我打茅房出來後,並未……並未見到公公,加上不熟悉宮中地形,因此才走錯了方向。”
“陛下,不是的,是兮美人逃跑的,還是被茅房邊上的暗衛抓回來的。”小順子補刀道。
得,這進宮初印象算是廢了。
白兮無語。
這小順子口風也太鬆了,回來的路上,她還央求他不要將她逃跑之事講出去,還答應給他些銀兩。
本來小順子都要應下了,可白兮摸了全身都摸不到一件值錢的東西。
可能就因此,小順子才會將她賣出去的吧……
錢真是個好東西。
白兮心想。
等她有錢了,她一定要先收買掉小順子。
“小順子,你可想仔細了再說,朕的兮美人如此愛朕,又怎麼會逃走呢?”
玄翊睜著眼睛說瞎話。
白兮驚訝,這昏君居然替她說話。
這不科學啊。
“陛下,酒宴擺好了。”
白兮正靈魂撓頭之際,殿內走來一婢女,疾步走來稟告著。
“美人,請移步吧。”玄翊伸手示意。
“哦。”
白兮狐疑地看著笑眯眯的玄翊,起身走過去。
只見桌上已備好豐盛的佳餚,佳釀已倒好並擺好在座位上。
一側還擺著四壇酒。
這是個什麼局啊……
白兮驚呆了。
雖然也不是沒見過酒多的場合。
但這古代大罈子的酒,她真的看著害怕。
“美人,今日就和朕喝個痛快,不醉不休,如何?”玄翊說著,將其中一杯酒推到白兮座位前。
“我……我酒量不好……”白兮連連擺手。
“哎,那就是能喝些嘍。”
雲安落座在桌子另一側,道,“臣聽言,女子都比男子酒量要好,若是說不能喝,那便是能喝不少,臣建議陛下今日便試試兮美人的酒量,日後好把酒對飲。”
白兮投去惡狠狠的目光:我可真得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
“食不言寢不語,雲大人吃飯時還是莫要講話,小心噎著。”白兮勸告道。
“不勞兮美人掛心,”雲安對著玄翊遞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而後轉頭告訴白兮,“兮美人剛進宮,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內殿外日日都有太醫守著,臣即便是噎著,也無妨。”
雲安得意地笑著,看著白兮黑下的臉,彷彿來了興致。
他對著白兮挑眉道,“只是兮美人還需記得,這內殿外日日守著的,除了一身白衣的太醫,還有一排黑衣侍衛,兮美人日後若是要跑,可得避開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