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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子案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從她隱居世外桃苑潛心修仙,聰明人一般就會明白,她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的苦難,這場針對她的人生浩劫,就發生在她春風最得意的時候。”青山接著講述十萬霏妃的不堪人生:“早些年前,大臣封北冬其實就與皇后尹梅花有染了,這事只有尹梅花的貼身丫鬟阿彤梓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尹梅花的利誘下,她始終守口如瓶,不對第三個人提起。後來上官車羨慕北斗天權靈活高效的管理經驗,要求皇后推薦一人前去求取真經,皇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封北冬。經過三個月的留學,封北冬學成歸來,為皇帝建言了許多先進的治國良策,深得皇帝器重,皇后臉上自然也是光彩照人,顯得十分的青春靚麗,因為封北冬給了她自信,她選對了人,也為皇帝選對了人,為天下選對了人,皇帝對她更是敬愛有加,刮目相看。不過好景不長,十萬霏妃的到來,尹梅花的人生立馬進入低谷,皇帝的見異思遷一下子冰封了她對他的熱情,不再光顧她的“寒舍”,與封北冬的地下關係又“重見天日”了。此時封北冬已年過五旬,一直未娶,雖然與皇后保持曖昧關係,但在皇帝和皇后關係要好期間,他對皇后還是沒那個膽的,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否則下場顯而易見。也許是命運有意安排,在與皇后關係封存的歲月裡,他覺得阿彤梓雖然面相美不過尹梅花,但骨相比較耐人尋味,越看越惹人憐愛,便開始垂涎了起來。此時阿彤梓剛年過三十,正是多情的花季,沒多久便看出了封北冬的意思,開始她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封北冬不愧是俘獲過皇后芳心的人,阿彤梓的一顰一笑,他都善於揣摩,在她幾次故作矜持後,在一個雷聲大作的雨夜,在她的房間,在她形同虛設的半推半就後,剝奪了她做姑娘的權利,把她蛻變成了一個婦道人家,從此二人你來我往便進入了日常,直到十萬霏的從天而降。值得一提的是,阿彤梓和封北冬的地下關係,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而尹梅花和封北冬的曖昧,還有阿彤梓也知道。”

青山說到這兒,馮五插話道:“封北冬的膽子也真夠肥的,你與皇后有一腿也就算了,還勾上了阿彤梓,真是不要命了。首先穢亂後宮就是誅九族的事,不但是他的九族,還有皇后的九族,兩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啊!事情敗露,血流成河那是必然的,皇后母儀天下的神采也要被剝奪,從此遺臭萬年。其次皇后作為天下之母,身邊的人和事一定要讓人耳根清靜,不允許有不雅之事發生,否則作賤之人要被從五千米以上的山峰扔下,不死也殘,喪失勞動力,拿什麼為生命續航呢?也是命不久矣!她們三個人為了一已私慾,這樣做不值得啊!阿彤梓是封北冬主動勾引的,那麼皇后和封北冬又是哪個在先出擊的呢?從事件的風險程度來看,封北冬再怎麼色膽包天,沒有皇后的暗送秋波,也是不可能枕上皇后玉臂的,男女之間沒有這種特殊的禮尚往來,一般很難促成好事,單方面行動又會讓人難堪,陷入尷尬境地。你說是嗎?師父。”

“腦瓜子還挺靈光的,連這個問題都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的五丫頭也長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青山對馮五一陣猛誇:“你說的對。封北冬五十來歲了,十三歲進宮,就一直沒有出過皇宮半步,首先在老皇帝身邊盡職盡責,深得老皇帝厚愛。後來老皇帝駕崩,新皇帝即位,也就是上官車,繼續聘用封北冬,此時他已四十歲,依然單身。上官車上位後,第一件事就是挑選皇后,經過千挑萬選又千斟萬酌後,終於以法律的形式給固定了下來,她就是皇城第一美女尹梅花,阿彤梓是和尹梅花一起入宮的,之前便一直是她的貼身丫鬟,二人同庚,尹梅花美在面相,人見猶憐,阿彤梓美在骨相,態濃意遠。諾大的皇宮,除了封北冬和阿彤梓,其實住的就是皇帝一大家子人,後宮三千佳麗雖然來自四面八方,人員結構複雜,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皇帝的老婆。至於先帝的遺嬪遺妃們,則被遣散出宮的,因為隨著文明的上檔次,血腥的陪葬制度早已被歷史的車輪碾碎,化作塵埃煙消雲散,否則一次次的皇宮大屠殺總會依次上演,受害者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干嬪妃們。宮女,說白了,就是宮廷勤雜工,這個制度也有些歷史了,平時她們默默無聞,低頭做著自已的事,如果不小心哪天被皇帝看上,還有可能進入嬪妃的行列,待遇提高不說,要是命運垂青,說不定生個皇子公主的,一家人就都要跟著她發財了。後來有人經常竊竊私語,說宮女制度應該取消,宮女所做的雜務事,可由養尊處優的後宮嬪妃們去完成,顯而易見的優點有二:一是可以省下一筆開支,支援它用;二是後宮嬪妃們不再整天無所事事,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三道四,利於身心健康。皇帝開始也有些猶豫,他說,歷史上宮女中也不乏出類拔萃者,治國理政能力超強不說,更有甚者成為千古美女,被人所津津樂道,取消宮女制度怕是有些不妥吧!要是萬一真的有個千古美女就藏在宮女中呢?朕豈不就白白錯過了。皇后只好親自去開導他,這樣中標的機率不亞於彩票一等獎,我們的工作人員每年到民間去選妃,都是發動地方力量,對適齡女子進行地毯式甄選,不放過一名當地人眾口一致稱道的美女,你說這樣能有千古美女漏網嗎?後宮佳麗們整天無所事事的也不是事情啊!得給她們點事情做,生活才會充實,眼界才放得寬,你天天把她們供著養,身體得不到應有的鍛鍊,胖起來又得減肥,也需要開支啊。陛下啊!取消宮女制度勢在必行,宜早不宜遲。聽了皇后一席話,皇帝的心這才撥雲見日晴朗起來,第二天便發安置費,遣散了所有宮女。因此說呀,皇宮就是皇帝一大家子人的家。”

說到這兒,青山停下來,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馮五又趁機插話道:“依我看呀,後宮制度也該取消。說是三千佳麗,其實很多皇帝的老婆遠不止這個數呢,來源也五花八門,歸納起來,大致有六個渠道:一、每年的按制遴選;二、喜歡溜鬚拍馬的大臣從民間物色來的;三、外星使節為搞好外交關係送的;四、皇帝出宮明察暗訪時相中的;五、毛遂自薦的;六、戰爭贏來的。作為皇帝的溫柔鄉,後宮的開支可是遠遠大於宮女的,遣散宮女後,宮務事由嬪妃去完成,嬪妃們肯定不願意,皇帝只好給她們增加津貼,看似減少了宮女的開支,實則此消彼長,嬪妃們的收入提高了,給皇宮也沒帶來多大的實質性改變。皇宮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必須取消後宮。師父,你想呀!堂堂天子,工作上經常要日理萬機,還要高瞻遠矚面面俱到,如果他真的是萬民之主的話,光工作都夠他忙活的了,哪還有多少心思顧及後宮這一大家呢!恐怕有些妃子到死那天都不知道皇帝長啥樣呢!從這個層面來理解,後宮豈不是皇帝一個人的面子工程了,不要也罷,還有利於社會健康發展。”

“傻丫頭!”青山手指放在嘴邊,朝馮五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點,說話不能過分針砭時弊,以防隔牆有耳:“你知道嗎?後宮之弊,民間流言可多了,有許多大張旗鼓宣揚取消的人都被殺雞儆猴斬首了,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思想的人,你一個市長千金的丫鬟,能有這點覺悟,難能可貴啊!但是切記,任何時候言行舉止都不能過於放肆。除非社會發生實質性變化,否則在皇權一手遮天的時代,皇帝能聽你的話只要皇后一個老婆嗎?你會做你的春秋大夢,難道皇帝就不會做他的春秋大夢嗎?他打算盤的聲音比你還要響呢!取消宮女制度都阿彌陀佛了,還要把他皇權象徵的後宮一鍋端,這不是從老虎嘴裡拔牙嗎?活的不耐煩了。言歸正傳吧!十萬霏妃利用三千寵愛的特殊身份,把兒子上官㵘燚透過法律的形式固定在了儲君的位置上,尹梅花心有不甘,想到怕下一步她會覬覦皇后的位置,不顧一切上位,便與封北冬、阿彤梓秘密協商,如何才能保住目前的榮華富貴,權衡再三,決定由阿彤梓行刺小太子上官㵘燚。在一個春暖花開風和日麗的早晨,阿彤梓等來了機會。那時宮女制度還存在,上官㵘燚剛滿週歲,才學會走路,早餐過後,七名伺候他的宮女帶他去山上玩,走到沒人處,一路緊跟而來的阿彤梓衝上前去,使出拿手絕活封喉指,眨眼間就把她們八人送入了地府,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事後十萬霏妃叫囂,抓到兇手,要滅她九族,血腥錯殺了上千人後,阿彤梓依然逍遙法外,十萬霏妃對她連懷疑的念頭都沒有。噩耗傳到皇帝耳中,身體本來就有恙的他,當場氣得吐血,勉強撐了一個月後便駕崩了。十萬霏妃沒了依靠,只能由依律攝政的皇后尹梅花捏造罪證憑空發落。尹梅花看在她是天下第一妃的份上,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是進入冷宮終老,二是進入深山老林自生自滅。在當時看來,無論她選擇哪一條路走,餘生都是暗無天日的。她對尹梅花說,冷宮雖然衣食無憂,但對一個心裡已經沒了期盼的人來說,只會更心寒,我是想都不會想的,如果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就讓我進深山老林吧!自食其力未嘗不可。起碼每天有清新的空氣呼吸,還有蟲鳴鳥叫蛙聲一片,都很自然親切,天性任意釋放,作息我行我素,人間仙境自在而為,何其美好!明天我就捲鋪蓋走人吧!尹梅花聽了冷笑道,不錯,這的確是一個修行的好去處,鋪蓋你就不要捲了,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位置我也幫你找好了,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也不是你一個人去了獨來獨往,你沒有這個自由,明天我派十個差役送你去,由他們限制你的活動空間,陪你孤獨終老。你放心,他們要敢對你有非分之想,做出大不敬之事,他們的九族立馬人頭落地。如果你熬到他們全部死光,你的活動範圍就擴大了,但也不允許走出深山老林。於是,十萬霏妃在沒有生活必需品的條件下,在深山老林一呆就是八萬年,而看管他的十個差役,由於環境惡劣,不到一個月就都不適應死光了。尹梅花攝政沒幾天,就發現自已懷孕了,她知道這是封北冬的種,對外卻宣稱是上官車的遺孤,阿彤梓聽了也只是莞爾一笑,因為她也知道這是封北冬的種,封北冬自然不用說,即使尹梅花不明確地告訴他,他心裡也比誰都清楚,捨我其誰的表情天天洋溢在臉上,阿彤梓見一次笑一次。又過了月餘,阿彤梓的妊娠反應就再也瞞不住了,之前她經常出入洗手間,為的是避開尹梅花的視線,不讓她發現自已懷孕,開始尹梅花以為她身體不舒服,也很少放在心上,直到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才確信她是懷孕了,這到底是誰的呢?宮裡現在就只有封北冬一個男人,以前還有個皇帝,卻被十萬霏妃拴得太緊,與阿彤梓根本就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那方面的事發生了,可以放心排除,那一定就是封北冬作的膿了。封北冬啊封北冬,阿彤梓不過是個丫鬟,面相沒有我生得精緻,身材也沒有我長得標準,無權又無勢,你怎麼就和她混在一起了呢?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腳踏兩隻船,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好馬都不吃窩邊草,你要這樣負我,你是飢不擇食呢,還是想換個口味?還有阿彤梓你這個小賤人,要不是當初我收留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餓死不說,就是那場大雪也已經把你凍死了,天可憐見,讓我遇見了你,讓你白活了這些年,現在也怨不得我了,都是造化弄人啊!確認無誤後,尹梅花覺得她們對自已而言已是多餘的人了,讓她們多活一分鐘都是莫大的恥辱,果斷下令把她們綁了起來,每人身上拴一塊大石頭,沉河而亡。十月懷胎後,尹梅花產下一子,依舊姓上官,叫上官垚,傻瓜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就是掩人耳目、偷樑換柱,把千里江山據為已有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對得起封北冬了。本來封北冬她可以不殺,但阿彤梓的陰影,她真的揮之不去,只死阿彤梓,因為她懷著封北冬的孽種,封北冬勢必念念不忘,未必一片痴心對自已,所以思前想後,只能忍痛割愛,讓他陪葬阿彤梓。但無論如何,阿彤梓是必須要死的,尹梅花想得很清楚,因為女人偷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分別,不存在下次不會發生了的說法,猶如洪水猛獸,如果真的下次不會發生了,那還叫洪水猛獸嗎?所以再讓阿彤梓苟活於世,難說覆滅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她,因為如果她法外開恩,讓阿彤梓繼續留存於世,封北冬也一定是掛免死金牌的,萬一哪一天他的心偏向她,她們孤兒寡母的還真不好防呢!哪怕是皇后、皇太后又如何?還有就是,她那個小孽種生出來後,她一天看著,心裡會舒服嗎?該斷不斷,當受其亂,無毒不婦人,斬草必除根,這樣的愛人不要也罷,免得心煩意亂,何況她有傾國傾城貌,要找個朝夕相處的如意郎君,憑藉自已皇后、皇太后的身份,還不是小菜一碟。阿彤梓和封北冬被抓時,尹梅花下令朝她們嘴裡塞了一大團棉花,為的是讓她們閉嘴,以免她們狗急跳牆破罐子破摔,抖出封北冬和她的秘密,然後尹梅花指著阿彤梓正在隆起的肚皮,羅列罪狀後,就把她們執行了死刑,從此以後尹梅花的秘密就永遠裝在了她的肚子裡,直到她百年之後,皇帝上官垚覺得阿彤梓和封北冬的死有些蹊蹺,靜下心來,秘密檢視她們四人的基因狀況後,才確定封北冬是他的親生父親,才恍然大悟母親為什麼處死她們了,本想讓父母合葬,但擔心別人懷疑他的身世,讓人閒言碎語,就作罷,只給封北冬的墳墓重新修葺一新,方便每年來跪拜,阿彤梓的墳墓就任憑它風吹雨打。”

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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